182.準備逃走
寡婦歎了口氣說,不吃算了!說著她起身收拾碗筷去夥房了。
凱莉小聲跟我說,剛才好像動了一下。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麽,趕緊跑到基蘭的房間,發現她還是老樣子,沒有什麽變化。
我問凱莉,你確定她動了?
凱莉回答,不確定!
基蘭昏迷不醒一個多星期了,沒有任何變化,臉色和呼吸一直很正常,正是這樣,我才覺得很奇怪。
說實話,我越來越覺得眼前的基蘭變得陌生,這種感覺很可怕。
祠堂、寡婦、癱瘓的老太太、基蘭,以及每天同樣的飯菜,這些事情串連起來,背後一定有秘密,我感覺這個黑洞越來越深。
凱莉有點沉不住氣了,想把祠堂砸開看看裏麵到底有什麽。
但我覺得這麽做不靠譜,這個寡婦不是省油的燈,有她看著我們,啥也幹不了。
俗話說,惡向膽邊生,人被逼到一定程度,真能豁得出去,我提議,現在,立刻,馬上帶著基蘭逃離這裏,刻不容緩!
凱莉堅定地點了點頭。
我偷偷溜回去,把背包拿了過來,凱莉找出登山繩,係好了結,奔著夥房走去。
我去房間把基蘭抱了起來。
我已做好一切打算,不管多大的雨,先離開這再說,我記得樁子帶我們來的時候,路上遇到過幾個山洞,可以躲雨的。
背起基蘭,剛走到門口,凱莉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告訴我寡婦不見了。
不應該啊,剛才還在夥房收拾的,怎麽這會不見了呢?
去他妹的,不管了!先跑出去再說。
我背起基蘭,凱莉拿好背包,我倆冒著大雨跑向村口的河邊。
我心想,再見了,這個傻逼的蟒村!
到了河邊,四下看了一眼,可能雨下得太大了,河水流得比較急,如果遊過去,那我們就鐵定會被水衝走。
有了,先順著河道往上走吧,一條河能有多長!總有辦法可以過去的。
可誰知,這個關節眼上凱莉卻突然蹲下身,把手往河裏伸去,像是在夠著什麽東西。
我喊了好幾聲,他卻對我不理不睬,我有點急了,這都啥時候了,他還在磨蹭啥?
可這時,他猛地站起來轉過身,把一樣大東西遞到我眼前,讓我看。
我一看就愣了,他手裏拿著一隻小紙船,最神奇的是,紙船一點都沒有濕!
臥槽,這不科學啊!
凱莉說河裏還有,但他隻摸到了這一個。
仔細看了一會兒這紙船,總覺得有點熟悉。
但眼下著急的不是研究紙船,而是想辦法先離開這。
我們倆順著河道往上走。由於這些天來著急上火,身體狀態不好的原因,再加上我還背著一個,沒走多遠就呼哧呼哧的喘粗氣了。為了保存體力,隻好先停下來歇一會兒。
我拿塑料布把基蘭從頭到腳裹住,盡量不讓她被雨淋,我把她抱在懷裏,任憑雨水在我身上打著。
就在我們歇著的時候,看見有一些紙船順著河流飄了過來,很像為迷魂的人招魂時用的紙船。
可是誰會在下雨天幹這種事呢?
先不管它了,歇得差不多了,我倆繼續趕路。
當我們倆剛走出蟒村範圍的時候,前麵出現了幾個人。
不是別人,帶頭的正是韓濤,他們從上遊的位置往這邊走,一看見我們倆,頓時臉就拉下來了。
韓濤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說,他們冒著危險去上麵挖河道引水源,我們到處瞎跑什麽?多危險!
可讓我覺得不對勁的是,既然是挖河道,為什麽他們身上一點泥都沒有?
我們與這些村民相隔幾米之遠,大雨順著我們每個人的臉頰往下流,仿佛我們之間隔著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尤其是韓濤的臉,異常的冷峻,讓人看了不禁發顫。
我看到韓大爺也在人群中,不明白的是,他這麽大歲數,頂著這麽大的雨出來幹啥?
我看到凱莉瞪大了眼睛望著前邊,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麽,我當時沒有在意,隻一心想著該如何應付這幫人。
我硬著頭皮說,我想到救人的辦法了。
韓濤哦了一聲,他說雨太大了,先回村再說。
這時韓大爺鐵青著臉,指向我身後問,小寡婦你跟來幹什麽?
我頓時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什麽?寡婦也跟來了?難道她一直在後麵偷偷跟著我們?
我下意識的回過頭,卻隻看到了大雨在下,除此之外,空空如也……
可是,沒等我反應過來,突然感覺天空漸漸的變暗了,馬上就要天黑了,怎麽回事?怎麽天說黑就黑了呢?可是緊接著,我的眼前什麽也看不到了,昏了過去……
等我睜開眼的時候,下意識的從床上跳了起來,發現自己躺在原來的屋子裏。
我活動活動身子,感覺沒有疼痛的地方,也沒有任何不舒服,凱莉也在床上躺著,他身上一直冒冷汗,時不時的腦袋抽搐一下,像是在做噩夢。
我叫了他幾聲,又使勁晃動了幾下,他沒有一點反應,我趕緊去掐人中,凱莉的身子像是被我觸動了某個機關似的,‘騰’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的腦袋撞在我身上,差點給我撞個跟頭。
凱莉有點犯暈,他問我這是哪?我說你傻啦?這是咱的屋裏啊!
他若有所思,然後突然拽住我,嘴裏動了幾下,卻沒有說出來,好像有話憋了回去。
突然門外響起敲門聲,我倆驚慌失措不知道怎麽應對的時候,門自己開了。
韓濤和韓大爺走進來,麵無表情,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麽,在我們麵前放下兩碗飯,讓我們吃,直到看著我們吃完飯,他們才離開。
我想,老子和你們拚了,然後卻被凱莉拉著,示意我不要衝動。
等他們走了,我們倆到院子裏摳嗓子眼,把剛吃的飯全都吐出來了,然後準備吃自己帶的幹糧。
可我們自己的幹糧全都不見了……
我們發呆了半天,我們現在已經被折騰得狼狽不堪,再這樣下去可能要瘋了。
這時候才發現,雨已經停了,但天還是陰沉沉。
回憶著我們昏迷前的事情,不知道韓濤他們去河道的上遊幹什麽,也不知道我們是如何暈過去的。
眼下我最著急的是基蘭,自從暈過去之後到現在,再也沒有見到過基蘭,不知道她人在哪裏。
正發愣的時候,凱莉又出現了剛才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讓他但說無妨,我又不是外人,有什麽不能說的?
凱莉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來,那會兒在河邊的時候,他看見村民的臉,模模糊糊,好像看不清他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