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三魂七魄
通過二伯和薩米特的反應來看,顯然是卡皮爾在上麵關了太長的時間,而這樣做可能會給他帶來危險,所以他們才會如此的焦急。
到了三層那間屋子門口,我看見黃紙還在上麵,但是裏麵已經沒有一點動靜了。
二伯把耳朵放在門口處聽了聽,然後基蘭又是分別用左右手敲了一下門,之後二伯和薩米特迅速推門而入。
由於房門大開,接下來我所看到的情景讓我心裏“咯噔”一下。
隻見屋子裏就像經曆了一場浩劫一樣,到處被弄得混亂不堪,卡皮爾躺在地上,沒有了一點反應,他的衣服就像乞丐服一樣,已經變成了一條條碎片,身上的繩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解開了,而且繩索已經被弄成了好多節,上麵的毛毛飛得到處都是。
然後就是,所有的牌位全都散落到了地上,東一個西一個,就連神龕都挪了位置,以前是靠牆的,現在已經和牆之間有了一拳的距離。
這裏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恐怕我這輩子都想不到。
二伯和薩米特一起把卡皮爾抬了出來,放到客廳的地上,我立刻走過去扒了扒他的眼皮。
壞了,卡皮爾又丟魂兒了!
看到我這樣的表情,薩米特問我,怎麽回事?
我告訴他,卡皮爾丟魂了,不過別著急,我有辦法。
說完後,我和基蘭一起做了一隻紙公雞,然後用銀針鎖魂、公雞叫魂的方法再次為卡皮爾招魂。
當凱莉見到一隻紙做的公雞竟然能自己走到卡皮爾的身上,還能用嘴掇卡皮爾腦門的時候,她驚呆了,連續發出了好幾聲驚呼,見過一些東西的她,沒那麽害怕了,更多的是驚奇。
想必凱莉心中對我的崇拜肯定是又多了些,想到這,我心裏再次虛榮心爆棚。
按照所有的程序做完之後,卡皮爾果然醒過來了,可還沒等我們來得及高興,接下來的事,讓我有點慌了。
雖然卡皮爾是醒過來了,可他眼神渙散,自己走到沙發上做了下來,誰也不理,也不說話,就那麽坐著。
我們誰也沒敢說話,全都將他圍在中間,觀察著他的反應,然後再做下一步打算。
過了會兒,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他就這麽默默的坐著。
凱莉問我,這個人是誰?
我告訴他,這個人叫卡皮爾,是我們的供貨方,這人道德敗壞,你家那具聖嬰就是他做了手腳,他把聖嬰的臍帶拿去賣錢。
聽到我的話,凱莉也氣得不行。
別說凱莉了,這種事,換成任何人聽了都得生氣。
基蘭對我說,“你再看看。”
我走過去,用手在卡皮爾麵前晃了晃,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嘿嘿的傻笑了一下,然後又繼續目視前方。
我再次扒開他的眼皮,卡皮爾倒也老實,沒反抗。
仔細看了看,他的眼球偏上,並且瞳孔四周的光暈幾乎是沒有了。
正常情況下,人的瞳孔四周都會有一圈光暈,這就是三魂七魄的象征,為什麽說眼睛是靈魂的窗口,其實就是這個意思。
但是卡皮爾瞳孔外圍這一圈光暈幾乎消失,也就代表著,他丟了魂。
確切的說,他的魂兒隻招回來了一部分。
都知道,人有三魂七魄,主宰著人的精氣神兒。
“舉頭三尺有神明,地過三尺鬼不同”,很顯然,卡皮爾這種情況,就相當於“抽絲剝繭”。
卡皮爾這個倒黴蛋是被人把三魂七魄從中抽出了一部分,這樣的手段了不得,雖然三魂七魄離體後是分散的,但是它們在身體裏卻是融為一體的,能一層層的將它們的三魂七魄分離開,再抽出一部分,就好像把一團亂麻捋順,所以叫做“抽絲剝繭”。
基蘭問我,“你說的抽絲剝繭,不就是勾魂麽?”
我白了她一眼“勾你大爺魂,你看清楚了這叫勾魂兒麽?被勾魂兒的人都是昏迷不醒,離死也不遠了,勾魂是最低級的手段,但被人抽出部分魂魄,他就會變成行屍走肉,酒囊飯袋,所以我剛才用的銀針鎖魂已經不適應他了,明白了麽?”
凱莉也問我為什麽,我說,正常情況下,如果這個人丟了魂,我完全可以用這種方法把它找回來,但是現在他的魂魄隻回來了一半,那很明顯,他身體裏的魂兒全都被抽走了,而抽走他魂兒的人,隻要他的部分魂魄,其他魂魄對於他來說沒用,所以我隻召回了一半。
關於三魂七魄,不管佛教和道教,都有相關的解釋,在佛教裏對三魂七魄的解釋,三魂是胎光、爽靈、幽精。
胎光是三魂七魄中的主神,就像大腦中樞一樣,主宰身體一切,沒有了胎光,六神無主,離死就不遠了。
爽靈代表著智力,如果智力低下或者缺乏反應能力以及沒有疼痛感,就代表著爽靈出了問題。
幽精,代表著性取向、性能力等,這方麵有缺陷的,都是幽精的問題。
七魄,名屍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除穢、臭肺。
用白話說就是喜、怒、哀、懼、愛、惡、欲,三魂主宰著七魄,打個比方,如果三魂中的幽精沒有了,那七魄中的“欲”就沒法實施,一個人有欲,卻沒有能力。
我把這些都告訴了大家,由於我的英語水平有限,再加上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和他們根本就不是同一種民族文化,所以除了二伯之外,沒人能聽得懂,但是為了迎合我,薩米特還假裝了聽懂了似的點了點頭。
如果一個人缺什麽,可以和三魂七魄進行對照,這樣就能發現自己缺少什麽了。
然而,就算發現他少了什麽,又有什麽用?還是找不回來。
過了會兒,二伯讓我先去收拾一下那間屋子,把牌位放回去,他們幾個在這看著卡皮爾,想下一步對策。
雖然心裏很抵觸那間屋子,可是沒辦法,我又不好意思說不敢去,為了麵子,我也是豁出去了。
進屋之前,二伯對我說,那間屋子的燈不要打開,免得驚擾了嬰靈。
來到屋裏,由於窗簾是黑色的,燈光太暗,所以我將窗簾打開,這樣還能借著外麵的路燈看清楚一些。
今晚的月光很亮,透過窗戶,我看到遠處一輪明月掛在天空,相當的漂亮。
於是我按照神龕上的名字,把牌位一一按照順序對號入座。
當我撿起最後三張牌位的時候,上麵出現了一些不該有的名字。
那張牌位上寫著:卡皮爾之靈位。
當我翻開第二張牌位的時候,看到了二伯的名字:張氏張冬青之牌位。
不知為什麽,我心裏跳動得厲害,我撿起最後一張牌位翻了過來。
窗外透進一絲皎潔入水的月光,照射在這最後一張牌位上。
“張氏張陽之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