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枕邊女人
陳長青拍了拍我肩膀,眯縫著他的小眼睛,不錯不錯,有長進!
可我卻笑不出來,陳長青說完青磚壓墳的道理之後,我算是明白了,子孫後代是否飛黃騰達,全靠先人憋在墳裏的這一口氣?人死應該超生才對啊,可把魂魄困在墳地裏,這麽做不是逆天而行麽?哪個子孫後代這麽缺德?為了自己飛黃騰達,幹青磚壓墳這種事!
陳長青擺了擺手,“娃娃,話可不能瞎說,小心禍從口出,說話要講究藝術,明白不?直來直去的可不好。”
我點了點頭,覺得陳長青說得很有道理。
陳長青接著說,並不是子孫後代缺德,而是釘墳匠故意玩文字遊戲,明明是把魂魄困住,他非要說是壓住“氣”,再這麽一忽悠,子孫後人他們也不懂風水,哪知道啥是魂,啥是氣?那釘墳匠還不說啥就是啥!但話說回來,這青磚三年一換,三年的時間裏,陰宅的氣也聚得差不多了,這個時候就會找道士做一場法事,拿掉青磚,引魂出來,該去哪就去哪,魂走了,但是氣留下了,“啪”,再換一塊新的青磚,裏麵的氣就留住了,所以啊,這也不能算是缺德,至少人家還給你提供售後服務。
聽到這我算是明白了,先人的魂魄在墳裏壓三年,就是為了聚氣,三年一過,釘墳匠就會放出魂魄,讓魂魄得以解脫,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還說得過去。
陳長青點了一根煙接著說,不過要說缺德,這釘墳匠也確實夠缺德的。
我問他,此話怎講?
他說,第一次壓青磚不要錢,免費的,但是三年之後換磚的時候,你還必須得找他換,為啥?因為他壓青磚的時候會給你動手腳,除了他自己,其他人不能動,隻要你動了,準得出事,所以說,誰家死了人,這釘墳匠能吃你幾十年。剛才也說了,這裏的玄機就在於那個位置,你看人家是衝西擺的,你要不信你把它拿下來,你也衝西擺,我保準你第二天就得出事兒,就這麽邪乎。
我心想,這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門路啊,三年換一次磚,換十次就是三十年,問題是還不止這一家呢,這三十年裏他要換多少塊磚?看來這死人錢有時候還真好掙啊!
說完這些之後,陳長青問我,怎麽突然想起要問這些了?
我說沒事,就是以前在哪見到過這個,所以臨時想起來,就請教你一下。
在我昏迷的那段時間裏,我所見到的那個詭異的村莊,以及那場無聲的“啞劇”,我分不清是自己在做夢還是我真的靈魂出竅了,我總隱隱的感覺到,我看見的東西並不隻是做夢那麽簡單,所以我還是選擇了藏在心裏,沒有說出來。
之後,我又請教陳長青,那天我用北鬥七星陣擺脫出來的時候,為什麽當時我醒過來了,而凱莉卻沒醒?
陳長青想了想,他問了一下我當時擺那個陣的過程,確定沒問題之後他才問我,“你是不是會生火?”
他這個問題把我問得一愣,啥叫生火?
他說,人身上有三把火,你被困在裏麵的時候,給沒給自己生火?
他這麽一說,我就明白了,他所說的生火,就是用特殊的手法在腦門上、肩膀上各拍三下,就可以讓身上的明火旺一點,這樣以來就能避免中邪或者丟魂。
當時我確實生過火,而且也給凱莉生火了。
聽完我的話,陳長青笑了笑,他說這就對了,男人主陽,女人主陰,女人身上是沒有明火的,所以你能在回魂兒後第一時間醒過來,而洋妞卻不能,就是這個道理,別看她是外國人,但男女身體結構的特征,這是全世界都通用的,隻是外國人不信這個而已。
聽他這麽說我才了解了,為什麽凱莉當時沒有醒過來。
我又問了陳長青,當年為什麽要和我爺爺來到印度發展,那個時候交通不發達,人們觀念落後,在那樣的情況下背井離鄉,可以說是天大的一件事。
陳長青聽到我的話,眼角明顯抽搐了一下,擺擺手說,“人老嘍,年輕時候的事兒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好了,時候不早了,回去洗洗睡,明一早爺爺我還得趕回去給人家打首飾。”
雖然這個陳長青大大咧咧,看起來好像很灑脫自如,但是通過我上次提到林知書時候,以及這次提到他為什麽來印度這兩次反應來看,我更加確定,當年一定發生過什麽事,陳長青一直把這件事藏在心底,但這件事,他是不可能忘記的。
回到臥室,在床上折騰到了淩晨兩點多,怎麽也睡不著,最後起來開了一瓶紅酒,喝了小半杯,再躺在床上的時候,沒過一會兒就困意來襲了。
在這我也和大家分享一下,如果有失眠的朋友睡不著覺的話,可以選擇在睡前半小時適當的喝點紅酒,但是不要飲酒過度,隻要感覺有點暈了,就可以了,少量的酒精再加上紅酒本身的安眠作用,保證你睡得非常香。
沒過一會兒,我就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感覺臉上有點癢癢,撓了幾下之後,由於太困也沒睜眼,就接著睡。
可過了一會兒,突然又覺得鼻尖有點癢,是那種忍耐不住必須要撓的那種癢。
撓完之後,我有點清醒了,因為我在臉上摸到了一樣東西——頭發!
這頭發絕不是我自己的,因為我是短發,但是我摸到的這撮頭發好像很長,像是女人的。
我知道為什麽剛才感覺癢癢了,就是因為這撮頭發在我臉上蹭的原因。
等我差不多清醒的時候,感覺有一雙手在我的身上遊走,隨著意識越來越清醒,我也能越來越明顯的感覺到身邊那個人的存在。
在黑暗中,我感覺有個人,依靠在我的懷裏,身子緊緊地貼著我,就像一隻依人的小鳥,依偎在我的懷裏,而且我還能明顯感覺到她身上的溫度和香味,我斷定,這是一個女人。
我的意識告訴我,身邊的人是凱莉!可是緊接著,我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因為這種感覺,這個女人的姿勢,還有她那隻在我身上不停遊走的手讓我突然回憶起,我在第二次來巴羅達的時候,就有過這樣的一次經曆,當時二伯中邪還還沒有醒,家裏隻有我和嬸子。
就是那天晚上,我感覺到了這個女人依偎在我身邊的那種感覺,我能感覺到她的無助,她的孤獨。
當時我的直覺告訴我,躺在身邊的女人是嬸子,可是我害怕尷尬,當時沒有做出任何舉動。
可是,二伯已經醒過來那麽長時間了,嬸子不應該再對我做出這樣的舉動啊。
那身邊的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