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黑嬰
接到物流公司的電話後,我猜想,一定是貨到了,於是我打電話,叫上老二和包子,我們幾人一起趕往物流公司。
老二和包子這哥倆到了之後,臉上那興奮的表情都不知該怎麽形容,尤其是包子,兩眼直放光。
包裹是一個小紙箱子,不大不小,一個人抱著正合適。
這麽貴重的東西,肯定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打開公布於眾,想來想去,決定先拿到包子家裏,然後再拆開。
路上,我心裏暗自想,一個普通的銀墜子,用小包裝袋完全能裝的下了,用得著整這麽一個大箱子來裝嗎?真是“小材大用”啊。
坐上老二的奧迪,響起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引來了路上無數關注的目光,我的虛榮心頓時爆棚啊,有錢的感覺真他媽的好!
到了包子家裏,這哥倆把門關好,窗簾也拉好,找到一個壁紙刀,把快遞包裹打開了。
打開紙箱子之後,裏麵是一個泡沫箱,拆開之後,裏麵是一個小瓶子,但是小瓶子裏麵放著的東西,把我們三人全都嚇了一跳。
瓶子裏麵放著一個巴掌大小的死嬰,嬰兒的眼睛就像兩顆綠豆一樣,半睜不閉的。
瓶子裏泡著不知名的液體,死嬰全身上下都是黑的,我知道這絕不是膚色的原因,印度人的皮膚黑裏透黃,而這個死嬰全身通透的黑,黑得就像煤炭。
死嬰就這樣,坐在泡著不明液體的瓶子裏。
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接住了瓶子,過度的驚嚇差點讓瓶子從包子手中脫落摔在地上。
這個東西,就是我第一次在二伯臥室裏見到的那些瓶瓶罐罐!
緩了好久,我們才算回過神。
緩過神來的包子顫顫巍巍地指著這個小瓶子問我,這是啥玩意兒?我要的是吊墜,怎麽給我寄過來一個死嬰?媽的,被騙了,張陽,你還我錢!
雖然我也懵,但我大概明白是怎麽回事,所以我勸他,你先別著急,聽我說,這東西叫神嬰,銀墜子所帶來的功效都是拜它所賜,至於為什麽會給你寄過來這麽一個東西,這樣,我現在立刻給薩米特打電話,當麵問清楚,你放心,他絕不會坑你的!
包子還要說什麽,被老二攔下了,他說你要相信小陽,我們是四年的同學,他的為人我了解,先讓他打個電話問問。
包子收起一臉的憤怒,暫時忍下了火氣。
我小心翼翼的將瓶子放下,然後給薩米特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後,我盡量保持平和的語氣問薩米特,不是說好了買的白嬰銀嗎?怎麽寄過來一隻死嬰?而且還是黑的。
薩米特在電話裏解釋,他說,你那個朋友不是做生意嗎?裝飾品隻能保平安,適合長期在外的人用這個,但如果有固定的場所做生意,必須要有鎮宅神嬰才行,你朋友這麽有誠意,我不想騙他,所以給他做了一個神嬰。
我問他,那為什麽這隻神嬰黑得跟煤球似的?咋回事?
薩米特說,你這個問題問得好,我給你解釋一下,之前我和你說過,我們這有雙頭嬰,黑嬰,白嬰,對吧?這個黑嬰就比較適合做生意的人用,做生意想要發財,隻能發橫財,所以這種黑嬰就是能讓人發橫財的,明白麽!關於錢,我這麽和你說,製作一個神嬰的價格成本要高於製作銀器,還有,這段時間太忙,所以沒來得及和你提前溝通,直接把東西寄過來了,不過裏麵給你配了中文說明書,自己按照上麵的要求去做就行。
說完之後,薩米特就掛了電話。
老二把薩米特的話翻譯給包子之後,包子臉上才重新綻放出笑容,他說不管是什麽吧,隻要能掙錢就行。
說完之後,他哆哆嗦嗦地拿起神嬰,不敢近距離觀看,隻好把它放到桌子上,遠距離的觀察著。
我從箱子裏翻出說明書,裏麵密密麻麻的寫了不少字,大概意思就是,神嬰要供奉在做生意的門店中,一定要擺放在大門口的進門處,用實木材料製作一張供桌,將神嬰放在供桌的正中央,然後兩邊各擺兩種水果,中間用香爐,點三根香,然後香爐的前麵再點上一根白色蠟燭,切記一點,神嬰底下一定要墊東西,要讓它高高在上,高度至少要超過香燭,然後在供桌前麵搭上一個屏風,保證遮光、避人,不要讓來來往往的客人看到就行,然後就是每天必須一拜,香火永遠不能斷,神嬰很靈驗,無需許願,也無需還願,隻要保證每天必拜和香火不要斷就行,準備好這一切,最後點上香燭,對神嬰三叩頭,然後將第一柱香放入香爐,神嬰就算激活了,它會保佑你一輩子,所以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要丟棄它,否則後果自負。
看完了說明書,包子連連點頭,他說這些都沒問題,現在就去辦。
我說那行,我就不管了,先回去了,祝你生意興隆。
臨走前,老二又塞給我兩萬塊錢,讓我拿著,我也沒推辭,就收下了。
我心裏別提多美了,隻是動動嘴皮子就能有幾萬塊的進賬,這錢也太好掙了吧。
我想過,如果我也請個神嬰回來,要是也能發大財,這可就不是這幾萬塊的小錢了,不過我這人有一處優點,我不貪財,就拿剛才那個說明書上的內容來說,我真怕做不到,如果一個人這輩子都被神嬰拴住,那是多可怕的一件事!就算你再有錢又能怎樣,身上被安了枷鎖,這種滋味我難以接受。
我覺得人平平安安就是福,不去奢求太多,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過了幾天,薩米特那邊來電話,告訴了我一個好消息,我二伯中途醒過一次,不過隻是清醒了不到十分鍾,又昏過去了,我嬸子自從身體留下傷疤之後,隻要天氣不好,她的傷口就疼,照顧我二伯也是很吃力,問我能不能過來再待一陣,讓我嬸子歇幾天。
我想了想,二伯雖然是我的至親,可我麵臨著就業,我也要生存,總不能餓死自己啊,所以我就間接地推辭,我說這樣,你給二伯請個保姆,幫忙照顧一下不就行了嗎。
薩米特說,這招早就想過了,可我嬸子是窮人出身,她堅決不肯花錢請保姆,我也沒辦法啊。
我想了想,自己是被道德綁架了,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現在家裏邊唯一閑著的人就是我,最後我心一橫,告訴薩米特,我決定過去,不過你得給我買機票,爭取再給我辦個長久一點的簽證。
他說沒問題,一會兒給你賬戶打錢過去。
就這樣,兩周之後,我再次踏上了去往巴羅達的航班,到了地方之後,沒讓任何人接我,輕車熟路的就找到了二伯的家。
僅僅隔了幾個月而已,嬸子就好像老了好幾次,身體也越來越瘦,臉上盡是憔悴疲憊的狀態。
我讓嬸子這段時間好好休息,照顧二伯的事情我來做。
之後的幾天,我並沒有見到二伯醒來,他仍是雙眼緊閉,全身僵直,典型的植物人狀態。
就在我來到巴羅達兩個星期之後的一個晚上,接到了包子打來的電話。
電話裏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陽哥,這個神嬰太牛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