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勝歸
喬冰夏李致遠雙雙離開了德州城，這裏的事情已經落下了帷幕，一切都等景帝自己裁決。
這是太子殿下和二皇子之間的較量，真的要論輸贏，恐怕兩個人都是失敗者，沒有人從這件事情中得到利益，甚至還都搭上了前程。
為什麽這樣說呢？
太子殿下雖然是從私炮坊裏謀取了暴利，為自己能夠拉攏朝臣立下了汗馬功勞。
可他難道就沒有想到過，一旦事情敗露，他會是被推上風口浪尖，成為眾人譴責的對象。
畢竟他身份尊貴，享受著這世間最好的待遇，卻還不知道收手，其貪得無厭的底細暴露無遺。
而二皇子淩禛更可惡，居然會為了讓太子殿下的醜聞暴露，成為天下人厭惡的對象，居然不顧那些無辜者的性命。
其不擇手段心狠手辣更比太子殿下險惡多了。
而此刻的蔡家，雖然看著和平日裏一樣，井然有序，可明白人一眼就看出來了，今天是蔡家和往日有很大的不同。
昨天那位三夫人對蔡家的影響太大了，現在連府邸的丫鬟婆子奴才們都覺得臉上無光，悲憤不已。
那女人憑什麽要這樣踐踏他們，雖然他們都隻是一個下人，在世人眼中，他們都是低賤的奴才，根本不配抬頭做人，甚至連那些窮人都比不上。
可在蔡家當差不一樣，哪怕在府裏很卑微，可隻要出去，聽說是蔡家的人，別人看他們的眼神都不一樣，充滿了羨慕，這是他們作為一個奴才最大的幸福。
可所有的一切，都在昨天戛然而止。
那個女人的囂張跋扈和蔡家人的懦弱無能讓人們都開始懷疑，這些年的膜拜是否值得。
現在，連他們最信賴的執念都沒有了，還有什麽勇氣在別人麵前耀武揚威。
所以，府裏的奴才們都奄奄的，沒往日的活力，更不要說身為蔡家人的一員了。
蔡府是一個圍了近百畝的大宅院，裏麵住著蔡家的所有人。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在這裏住，尤其是都城裏的蔡家長房二房，都隻是在逢年過節或者祭祖時回來住幾天，等事情辦完都要回去的。
雖然是臨時的棲息地，可蔡家的底蘊在此，根本不知道什麽叫節約，尤其蔡家還有靠著大房二房光宗耀祖，名揚天下。
所以，哪怕他們並不在此常住，可他們每一個人在這裏都有最好的房間和最溫馨的居所，甚至，院裏的人都一個不少，和有人沒人一樣的配置。
所以，哪怕蔡家的祖宅一共有百畝之多，可其實還是安排得很緊密，尤其是三房四房以及那些姨娘，都隻能擠在略微有點窄的院子。
話題扯遠了，還是言歸正傳。
蔡宇劍今天總覺得自己的心沒辦法安靜下來，總覺得會有什麽事情要發生，眼皮直跳，腦袋昏昏沉沉的。
而這種現象已經持續了好幾天，從接到二皇子的命令時就一直如此。
本來還想著沒事，這些都是皇子與皇子之間的鬥爭，和他一個小人物沒什麽關係。
可隨著德州城裏的爆炸開始進入人們的視線中後，他才突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根本不是之前想得那樣簡單。
他隻是覺得不過幾個賤民，死就死了，沒什麽大不了的，根本不會掀起任何一絲絲風浪。
人們都隻會注意到皇子們的爭鬥，沒有人去關心那些賤民的生死。
可他根本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那麽大的動靜，那些人的姓名甚至直接導致讓德州城陷入一片恐慌中。
人們開始紛紛逃離這座城市，哪怕明明知道，前途未卜，也依然如此。
讓蔡宇劍都開始擔心，此事會不會牽連到他身上。
而事情還沒有壓住，那位三夫人卻借機找上門了，丟下一個爛攤子後揚長而去，留下他成為德州人的笑話。
本來他想去教訓一下那對無恥之徒，可祖父的到來讓他知道，有人撐腰的感覺真好。
既然祖父出馬，自然肯定會讓他們磕頭認錯，挽救蔡家人的體麵。
可為什麽明明祖父出了門，他的心並沒有安靜下來，甚至還更覺得寢食難安，坐落不定？
正在想著問題，根本沒有發現臉上陰沉得嚇人的祖父悄然無息的進了門，然後用一雙厭惡的眼神望著他：“劍兒，在想什麽呢，這樣出神，連祖父都沒有看見？”
蔡宇劍一個激勵，頓時覺得他所擔心的事情已經被發現了。
“祖……祖父，孫兒正在想你去李家為什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對了，那位三公子怎麽說？是不是讓三夫人圍著德州城跑一圈，給所有人說明她的無知。”
這些都是之前兩個人已經商量好的，那女人既然如此囂張跋扈，那麽他們蔡家人就是要老虎頭上拔毛，那些想至蔡家於死地的人看看，他們蔡家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眥睚必報，趕盡殺絕，絕對不會姑息養奸，會讓那些敢挑釁他們的人付出慘重的代價。
所以，看見蔡德榮回來了，蔡宇劍根本沒有去想他為什麽回來得這麽快，快得有些異常。
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如何讓李家的人陷入萬劫不複，才能安撫好他那顆憤怒的心。
蔡德榮眼神裏閃過一絲絲尷尬，而更多的則是詢問：“你這幾天都在幹什麽？除了去軍營裏，還見過什麽人嗎？”
蔡宇劍腦海裏嗡嗡嗡地響了起來，果然，祖父已經知曉，事情已經暴露，他又該怎麽說互惠互利等會回家都好幾年的，明明是非常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好，非要我去盯著，然後才會好一點，這些天都忙死了，如果不是為了給祖父接風洗塵，我現在還在營裏，那裏有時間在這裏清閑。”
帶回家開口跪，剛回家口口聲聲，貨到付款了餓死的
雖然並不知道蔡宇劍此話是否是真真假假，可蔡德榮畢竟是看著這小子長大的，對他知根知底。
再加上人家好歹是大學士，識人斷物的本事大了去。
就蔡宇劍這點小打小鬧，在他眼裏，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蔡宇劍自詡鎮定，不會被祖父看出來。
可他都沒有想過，他這輩子最害怕最敬仰的人便是眼前之人。
在蔡德榮麵前，他所有的表情都顯得蒼白，他所有的舉動都是一個笑話。
閃爍其辭的眼神再加上故意撤開的話題，已經讓蔡德榮唔定，李致遠說的是事實，他的孫子果然做了大逆不
但衝擊波已經開始慢慢的消除，再也沒有了之前的人盡皆知。
在這世間活著本來就不易，而且那爆炸案中死亡的人已經遠離，而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著，總得把日子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