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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羨煞

  喬冰夏聽得到,謝了一口涼氣,這位掌櫃好大的手筆。


  無論是文房四寶中的白色端硯,還是顏真卿親筆所撰寫的《臨川集》,在後世早已滅絕。


  不說後事,就是當前這裏這兩物也絕不是什麽人都能得到的?

  哪怕四類問文弟或者宣帝,或許都沒有顏真卿所親筆撰寫的那本《臨川集》吧。


  顏真卿的親筆所書有多珍貴?暫且不說,但說了端硯,在後唐時期已然枯竭,後人取材都不得不改端為歙,留下的極品端硯多被權貴大族以及皇族收入囊中,市麵上基本難得一見。


  可這位掌櫃的開口就是將此物輕易送出,喬冰夏那顆很少因為某種物品而產生強烈渴望的心境,不受控製的劇烈跳動起來,她望著查良齋的目光,不知不覺間變得炙熱無比,連帶呼吸都急促了許多。


  前世酷愛書法,無論是行,草,楷還是飛白體,都達到了大成之界,尤其愛顏體。


  現在手中收集的顏真卿書法拓體有數本,顏真卿的書法初學褚遂良,後又得筆法於張旭,還與懷素一起探討書法。他對二王、褚遂良等書法都進行深入研究,吸取其長處,徹底擺脫了初唐的風範,創造了新的時代書風。顏真卿的書體被稱為“顏體”,與柳公權並稱“顏柳”,有“顏筋柳骨”之譽。


  顏真卿的真書雄秀端莊,結字由初唐的瘦長變為方形,方中見圓,具有向心力。用筆渾厚強勁,善用中鋒筆法,饒有筋骨,亦有鋒芒,一般橫畫略細,豎畫、點、撇與捺略粗。


  這一書風,大氣磅礴,多力筋骨,具有盛唐的氣象。他的行草書,遒勁有力、真情流露,結構沉著,點畫飛揚,在王派之後為行草書開一生麵。顏真卿的行書遒勁鬱勃,這種風格也體現了大唐帝國繁盛的風度,並與他高尚的人格契合,是書法美與人格美完美結合的典例,故而被後世譽為“天下第二行書”。


  比較端莊遒勁還有《顏勤禮碑》也是他的作品,但筆畫細瘦和其他碑刻不大一樣。《


  顏氏家廟碑》,書法筋力豐厚,也是他晚年的得意作品,與其早年時期的作品相比更加渾厚大氣,乃晚年之代表作。


  顏真卿在書學史上以“顏體”締造了一個獨特的書學境界。


  他的書法既以卓越的靈性係之,境界自然瑰麗;既以其堅強的魂魄鑄之,境界自然雄健;又以其豐富的人生育之,境界自然闊大。在吐露風華的青年時代,顏真卿就向張旭請教“如何齊於古人”的問題。這是顏氏的書學心聲,亦是顏氏高懸的鵠的。


  這位從小以黃土帚掃牆習字的顏氏苗裔,幾乎在一開始就站到一個高聳的書學上。而在書學上鯤鵬展翅,則經過了幾乎長達三四十年歲月的曆練,才稍成自己的麵目與氣候。繼之又以數十年工力百般錘煉、充實,使得“顏體”形神兼具。而其晚年猶求爐火純青,出神入化的境界。


  而喬冰夏手裏倒有《多寶塔感應碑》《麻姑仙壇記》兩本拓題的書,而顏真卿的代表作《禮樂集》、《吳興集》、《廬陵集》、《臨川集》,她這些年尋遍了大江南北都沒有得到過如淺,居然聽說有林川傑先生,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怎麽樣?三夫人聽著也心動了?”一旁的古徳昭見狀,忍不住笑著接了一句,他也是喜愛書法之人,第一次聽到的表現和喬冰夏差不多。

  隻可惜這些年來他不止一次來解此迷,第一樓掛的十二個燈謎,最多的一次隻解開了七個,想再進一步,後麵的謎底卻是無論如何也解不開了,先看見喬冰夏的神色雖有幾分驚訝,卻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隻要是喜歡的東西,最大的心願當然是獨享其成。


  喬冰夏不置可否的點著頭,一臉的振振有詞:“嗯,的確很心動,雖然我的字寫得並不好,也一直在練習飛白體,不過最近在學習顏體,如今聽見有顏真卿親筆所撰寫的《臨川集》,看真是顏體的楷模,我豈能不敢興趣?”


  古徳昭哈哈大笑起來:“三夫人果然是性情中人,此話不假,我第一次聽到獎勵表現比你還要狂熱,隻是後來處處碰壁,心中的熱情才慢慢消散了許多,如今今居然被你又回來了,”然後轉過頭望向李致遠:“怎麽樣?三少爺,你夫人誌得意滿,你不可能讓她失望吧!”


  李致遠其實早就看見了喬冰夏都蠢蠢欲動,心裏也有幾分意動。


  雖然並不知道這接下來的題目是好是壞,不過能夠讓古徳昭這麽些年一直不得其解,這難度可想而知。


  所以並不像喬冰夏表現得這樣激烈,而是覺得自己隻能勉強一試。


  “冰兒,我隻能說我勉強一試,至於成不成?隻能聽天由命,你可別怪我。”


  喬冰夏笑著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最大的支持:“沒事,咱們就當玩玩,如果能夠破,當然是最希望的,不過也沒什麽,反正我已經有了那幾本書,我外父錦上添花,也沒多大意思,不過……”然後看一下李致遠的眼神裏略帶戲謔:“你可別給我丟臉,兩三個就下來了啊!怎麽著也得撐上八個吧?”


  言外之意,古徳昭最好的成績也隻得七個,你怎麽著也得比他多一個吧?


  古徳昭在一旁苦澀一笑,好吧,他們這狗糧撒的,連他這個已婚之夫都覺得有些吃醋。


  李致遠聞言也看向了古徳昭:“古叔叔娘子有命,我不得不從,如果我過了你,你可別怨我呀?”


  古徳昭再一次哈哈大笑起來:“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比我過得肆意灑脫,不錯,不錯!”


  年輕人的無知無畏讓他徹底拜服,哪裏像當年他做生意時的憋屈和八麵玲瓏。


  雖然李致遠是李家三少爺,可他無階無品,無任何官職,隻能算是一個平頭百姓,居然還能和他這樣平起平坐。


  說實在的,是他給了李家三公子這份榮耀,不過是看在李封的麵子上。


  可人家倒好,一個平頭百姓對他卻沒半點的卑微和諂媚,甚至其言談中根本沒有一點點的自卑,從容自若,泰然處之,就衝著這份氣質,就甩很多人。


  所以,看向李致遠眼神裏充滿了敬佩和佩服,這才是一個年輕人最重要的自信。


  這才是他們以後的未來。


  而喬冰夏並沒有注意到古徳昭的感慨,她望著這前麵熙熙攘攘這人又忍不住蹙著眉頭,問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古叔叔,這麽多人在這裏排著要解謎,等輪到我們,得猴年馬月呀?”


  這烏泱泱兩三百個人,輪到他們,這黃花菜都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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