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心細
不出意外,喬冰夏穿上這衣服,連她自己都不得不感歎,這衣服的精美把她都襯托得占盡風流。
一襲薄若蟬翼半透明妃色煙蘿紗衣色的繁花宮裝,外麵披著一層金色薄紗,寬大的衣擺上鏽著紫色的花紋,三千青絲撩了些許簡單的挽了一下,其餘垂在頸邊,額前垂著一枚小小的紅色寶石,點綴的恰到好處。頭上插著鏤空飛鳳金步搖,隨著蓮步輕移,發出一陣叮咚的響聲。襯得別有一番風情美麗可人之姿。
喬爾暮早就已經看呆了,恍惚覺得真的是仙女下凡般震撼。
喬詩詩同樣愣住了,雖然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看見這樣一個絕色女子款款而來,她的眼睛就不再緊緊地盯著你華服,而是穿著華服的女子,覺得如果是自己穿上,會是怎樣一份驚豔。
柔柔糯糯的藕荷色順著極纖細的腰身纏綿而下,極清淺的繡著絲絲盤繞的波紋,隨人舞動流光溢彩起來,美不暇接。
裙裾,絲絲細線鑲邊,顆顆明珠作墜。下身一條水綠色鏤銀散花委地長裙。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支支墨梅,沁人心脾。
喬冰夏看見了眾人的眼神,非常滿意地向三夫人問道:“怎麽樣?母親。”
三夫人也非常滿意地點著頭:“嗯,是不錯,這肩膀上應該再改一下,回頭我讓針線房的繡娘再改一下。”
喬冰夏抿唇一笑,眼中閃爍著歡喜的光芒:“好,這衣服這麽漂亮,母親,你可得盯緊了,別讓人弄壞了。”
三夫人連忙笑著拍了拍她肩膀:“行了,快點去換下來,別弄髒了,回頭可不好洗。”
喬冰夏自然滿口答應,也穿上了自己原來的衣服。
等三夫人離開後,喬詩詩也告辭離開。
等人都走了後,喬爾暮湊到喬冰夏耳邊小聲說道:“六姐姐,你似乎不喜歡那衣服?”
喬爾暮看著懵懵懂懂,天真爛漫,實則心思敏銳得很。
喬冰夏早就料到瞞不過她,實際上,這丫頭剛才就似乎察覺到了,那雙滴溜溜的眼睛已經向她眨了多次。
喬冰夏伸出手輕輕拍了她一下:“你這個小東西,怎麽這麽古靈精怪的,哪裏看出來的?”
喬爾暮閃著一雙亮晶晶的眸子,一臉得意:“我當然知道,雖然你還是表現得很喜歡,可你的笑是勉勉強強的,我就知道!”
這些微妙的變化,如果不是她這段時間都跟著喬冰夏。已經習慣了六姐姐的舉動,自然也看不出來的。
喬冰夏伸出手揉了揉她頭發,一臉無奈:“行了,你什麽都知道,我隻知道你今天的字似乎還一個字都沒寫,你確定要晚上熬夜寫?”
喬爾暮連忙跳了起來,一邊往書房跑,一邊噘著嘴吼道:“你就知道欺負我,我知道你要去幹什麽,不攔著你不就行了嗎,用得著這樣欺負我,哼!”
雖然吼是吼,可她還是老老實實地坐到了椅子上,讓丫鬟開始研磨。
喬冰夏隻能跟上去像她解釋著:“六姐姐當然知道我的七妹妹的一個很乖的乖孩子,你也知道,我們要想安穩過日子,就必須自己不被人看不起,你自己多學一些,才會更好,六姐姐是有事情,你就乖乖地在家裏替六姐姐守著,六姐姐這裏有很多寶貝,你可得給我守好了,知道嗎?”
喬爾暮終於破涕為笑:‘好,我知道六姐姐這裏有什麽寶貝,我當然要給你守好了,等你回來,就可以分幾個給我,是不是?’
“是,”喬冰夏笑吟吟地拉著她的手,笑得溫軟:“我屋裏的東西,以後都是你是,怎麽樣?這下滿意了吧?”
雖然這裏的東西是不錯,看都是女兒家的小玩意,喬冰夏還真的看不上。
可喬爾暮卻同樣不滿意:“不用,我隻是想要六姐姐的東西留著念想,以後如果你我都出嫁了,就沒多少機會在一起的,我就是想留著,等想六姐姐了,就可以多看看的。”
喬冰夏輕輕拍了拍她,有些動容,這孩子就是這樣讓人疼:“行了,快寫吧,等我回來再檢查,如果寫的好,今晚我帶你出去玩玩,怎麽樣?”
聽見可以出府玩,喬爾暮的腦袋都快要點掉了:“好呀,好呀,我一定會乖乖地聽話,絕對會讓你滿意的。你想帶我去哪裏玩?”
“噓。”喬冰夏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後壓低了聲音威脅著:“你難道想讓所有人都聽見!笨死了,怎麽這麽笨!”
喬爾暮連忙捂住嘴,眼睛急速地閃過四周,發現並沒有驚動旁人,連忙小心翼翼地小聲說道:“我不說了,六姐姐,等你回來!”
安頓好了喬爾暮,喬冰夏才穿上一件大麾往老夫人的秋碩堂走去。
雖然已經是春日,可倒春寒的寒意還是讓人有些冷。
前段時間的大雪讓多少人流離失所,到現在那樹上的枝頭上還光禿禿的,沒一點春天的氣息。
妖妖蠻蠻都跟在她的身後亦步亦趨,不敢有絲絲懈怠。
雖然喬家現在是沒有人敢挑釁六姑娘,可她們都是忠心耿耿的忠仆,自然以喬冰夏的事情為己任,盡量做到事無巨細。
······
剛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裏麵楊媽媽正在說著什麽,因為隔著簾子,聽得並不是很清楚。
喬冰夏才不管有沒有人通報,而是大踏步走了進去:“祖母,你不會還躺著吧!雖然天氣是有些冷,可你也要多動動,不然,你這老胳膊老腿的也會偷懶的。”
妖妖連忙上前掀開簾子,放喬冰夏進去。
這個房間陳設很簡單,但卻很華麗。房間是圓形的,靠壁,有一圈固定的長椅。長椅上,牆上,天花板上,都鋪釘著富麗堂皇的獸皮,踏上去像最貴重的地毯一樣柔軟;其中有鬃毛蓬鬆的獅子皮,條紋斑斕的老虎皮,這些獸皮都一張疊一張地鋪得厚厚的,似乎就像在青草最茂密的跑馬場上散步,或躺在最奢侈的床上一樣。
牆上掛著用金銀各色絲線繡著狩獵圖的帳幔,那繡工在當時可算得是最精致的了,軟塌上鋪著一塊同樣富麗的獸皮毯子,四圍掛著紫色的短幔,椅子也都有彩色套子,其中一張特別高,前麵放著一個鏤花的象牙腳凳。至少有四盞銀製的燈架,點著高大的蠟燭,把全屋子照得通明。
老夫人正坐在鋪著獸皮的軟塌上半倚半靠,聽見喬冰夏的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指著進門在脫大麾的喬冰夏向楊媽媽笑罵道:“你瞧瞧,她這張嘴,老是說我不好,一點都不喜歡你了,不喜歡!”
楊媽媽卻一邊笑著,一邊把老夫人扶了起來:“老夫人,你就別口是心非了,明明心裏疼得跟心肝寶貝似的,天天都在念叨著六姑娘的好,這六姑娘一來,你就亂說,回頭把人真的得罪了,我可不敢去勸她,你還是自己去吧!”
老夫人指著楊媽媽又向喬冰夏說的:“六丫頭,你說說看,她到底是誰的人,這牆頭草也倒得太快了吧?”
喬冰夏也隻是嗬嗬嗬地笑了幾聲,然後跪在蒲團上,給老夫人磕了幾個頭。
老夫人心疼極了,可規矩不能改,就隻能讓她磕完後,趕緊起來,又吩咐身邊的婆子把人扶過來坐到她身邊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