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師傅
小兵不知道喬冰夏的身份,但也知道是京中貴人:“公子,我聽說是了塵大師的幾位高足去破陣了,他們都跑去看去了!”
喬冰夏眉頭緊蹙,破陣?
就墨淮安這幾個愣頭青?
簡直是在找死!
想到此,連忙往喊聲最密集的地方跑去。
之前已經看過,自然知道位置,便急匆匆地趕去。
果然,那天還沒什麽動靜的空地上,已經殺聲震天,擂鼓轟鳴。
她自然不會去做什麽衝上去,英勇救人的傻事,而是跑到指揮台上。
果然,指揮台上,李封正聚精會神地觀察著陣中形勢,反而沒注意到她。
還是他身邊一白胡子老頭看見了跑得汗流浹背的喬冰夏:“小十一來了,快看,你大師兄他們都進去幫忙了,小九他們沒事的,不著急!”
知道她擔心李致遠等人,才會這樣著急出了汗,連忙安慰著。
喬冰夏隻看了場地中一眼,就氣急敗壞地對著老頭一頓臭罵:“你這個死老頭,你這是要讓人一鍋燴呀!”
老頭本還停留在臉上的笑容頓時愕然:“臭丫頭,有你這樣埋汰你師傅的嗎?”
喬冰夏沒有錯過老頭眼底的一絲絲尷尬,也對,這臭老頭被人捧得太高,早就迷失了自我。
可現在的局麵實在是他討罵的。
喬冰夏指著前麵黃沙漫天的地方,扯了扯唇角,幸災樂禍地笑道:“你自己看看,要是他們全軍覆沒,你就等著當光杆司令吧!還想當天下第一大派,就等著一鍋燴吧,哼!”
老頭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果然,剛才還略占上風的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大徒弟所帶領的部隊已經被人牢牢地包圍了起來,和先進去的墨淮安等人一樣,落入了一個鐵通般的包圍圈裏,如果不出意外,可能用不了半個時辰,他們就會被人瓜分。
到時候就真的要一鍋燴了!
老頭立刻飛身想去救援,他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徒弟們被人滅了吧!
如果得意的十個弟子全部沒了,還有什麽臉麵混!
當然,眼下還有一個徒弟,不至於一個不剩。
可這徒弟,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白眼狼,天天就知道和他對著幹,一點也不懂尊老愛幼。
如果隻剩下這一個徒弟,他相信,用不了幾天,就會被活活氣死。
喬冰夏一伸手就把人拽了回來:“你這個笨老頭,難道就沒有想過,你這樣冒冒失失的去,不過是活添一個死亡名額,就那陣勢,再多的武林人士去,也是白搭!笨死了。”
老頭就是世人眼中最神秘又聲望最高的了塵大師,作為師傅,看見徒弟們有難,自然責無旁貸要去救!
哪怕他平日裏就沒少欺負這些徒弟們,可這些笨徒弟是他一個人可以欺負的,誰敢欺負定會拚命。
如今被喬冰夏拉著,都急了,狠狠地敲了她一下腦袋瓜子:“臭丫頭,知道你有主意,還不快點!”
喬冰夏瞪著他:“為什麽你會認定我有辦法,我還是一個小孩子,才不會像你這糟老頭子這樣笨死了!”
了塵見喬冰夏似乎並不著急,便也鬆了口氣,甚至還露出一抹狐狸般的笑容:“如果你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不可能這樣冷靜,畢竟,裏麵可是有你三哥,還有李家那臭小子,如果沒他們,或許你還真有可能見死不救,袖手旁觀!”
喬冰夏咬牙切齒地瞪著他:“算你狠!”
果然是一隻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一句話就抓住了喬冰夏的死穴。
對,如果裏麵沒有喬振傑和李致遠,或許她還真的會不管不顧。
可偏偏有那兩人在,她當然不可能讓他們有事。
而一旁一直緊密關注著戰況的李封也隨時注意著這對師徒的鬥嘴,聽見說喬冰夏有辦法,立即看了過來。
雖沒詢問,可眼裏的緊張程度已經暴露出他的情愫。
喬冰夏不忍心讓李封失望,便點著頭:“幹爹,想必軍中應該有鴛鴦陣,你可以試試!用兩對夾擊著成為一個方隊進入,按八門八卦進去,應該可以!”
鴛鴦陣,以十二人為最基本的戰鬥單位,最前為兩個牌手,分別是長牌手、藤牌手,然後是跟著狼銑手兩名、再次是四個長槍手,最後是兩個短兵手。
作戰時以藤牌防護遠程射擊兵器,這時候牌手麵向敵人,其餘人排成縱隊,躲在牌手後麵。
以狼銑為進攻主力,以長槍取人性命,短兵是防止敵人近身,或者長兵疲憊時進攻的。
鴛鴦陣屬於最基本的陣型,有許多變化,進可攻,退可守。
喬冰夏很清楚,這種最低級的陣法,李封應該懂,隻是它太過普通,反而容易被人忽視。
聽見喬冰夏這樣說,李封頓時就醒悟過來。
對呀,鴛鴦陣進可攻,退可守,不適合長途遷徙。
可在這個嚴密防守的陣法裏,鴛鴦陣才是製勝良計。
“謝謝,丫頭,你怎麽會想到這點?為什麽沒早點告訴幹爹?”安排了人下去布陣,李封忍不住抱怨起了。
喬冰夏還沒來得及說話,老頭在一旁幸災樂禍地涼涼譏諷著:“如果沒有你們家那臭小子,你覺得她會說出來?想得美!”
喬冰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閉嘴!”
這不是拉仇恨嗎?
老頭跳了起來:“臭丫頭,我好歹是你師傅,這麽沒大沒小的?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
喬冰夏白了他一眼:“什麽叫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麽樣的師傅,就有什麽樣的徒弟,如果不是你整天找事,我這時候還好好地待在家裏做一個昏定晨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隻知道繡繡花抄抄經書的乖乖女,所以,你抱怨沒用,要不,咱們現在就解除師徒關係,以後在路上遇到就一個陌生人,多好!”
老頭卻拍了喬冰夏一掌:“想得美,什麽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當日是你自己要拜師的,自然不可能有這樣的好事,你永遠都是我徒弟,注定要被我欺負,別想反悔!哼!”
喬冰夏捂著腦袋,她打不贏這臭老頭,隻能言語上占上風。
可腦袋上的疼是活生生的,不是逞口舌那樣輕飄飄,毫無實質。
李封對於這兩個人的口角已經沒多大的關注力,而是把眸光投向戰隊中。
他不僅對喬冰夏不放心,也對所謂的陣法心裏沒譜。
那樣一個簡單而普通的陣法,真的能夠破解這繁瑣而攻防兩用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