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晚宴
若涵換了一身墨綠色繡白色蘭花的緞地繡花百蝶裙，外披一件月白色織錦鑲狐狸毛的鬥篷，烏發半挽，用一根白玉簪固定，通身上下再無多餘配飾，簡單至極卻又貴氣逼人……
蕭玨站在墨涵苑大門處向她望去，覺得她整個人美的都在發光，吸引著他這隻飛蛾……他往前迎了幾步，和若涵並行往集賢堂而去。
集賢堂平時是堂中兄弟議事的地方，往來幾乎都是男人，布置的像是軍中的營帳。可此時為了迎接主子，地上已經鋪了厚厚的白色毯子，室內還縈繞著白奇楠香。
上首一張烏木食案旁放了兩個墨綠色的蒲團，下首並排放著六張食案，是林恒和五位堂主的座次。
商源顯然是顧及到主子身份，沒有采用時下常用的大桌，避免主子和他們這些屬下同桌而食。而是用了前朝的食案，如此主次分明且更為文雅。
若涵不由暗自點頭，商源從沒讓她失望過……和蕭玨在上首的食案前落座，招呼下麵站著的幾人也坐下，若涵笑著道：“開宴吧，我們都嚐嚐商堂主重金請來的廚子的手藝。”
商源對下麵揮揮手，示意可以上菜了，笑著道：“主子，屬下可不隻是重金請來了廚子，還把財源樓珍藏的佳釀也一並搬來了。這酒是當年屬下專門從中疆域的一座小城運回來的，僅有十壇，屬下一口也沒舍得嚐過，今日借著主子和蕭公子的光，可否讓我們兄弟幾個一飽口福？”
若涵笑：“這酒何名？不知什麽酒香能讓商源不遠千裏也要運回珍藏，今日不僅你們幾個，我和蕭公子也要嚐嚐，開壇滿上吧。”
下人連忙去開壇倒酒，隨著酒壇打開，一股濃鬱芳醇的酒香瞬間飄散了整個廳堂，未品已是醉了三分，蕭玨不由道：“這可真是未成沉醉意先融！我在京中多年，竟是從未聞過如此酒香，果然值得商堂主不遠千裏也要運回來珍藏。”
商源拱了拱手：“主子，這酒是那中疆域小城中一戶人家祖上傳下來的，宴請間凡是嚐過此酒的人都讚不絕口，名聲也就漸漸傳開了，可酒也越喝越少了。
屬下去的時候他們家僅剩下不到二十壇了，屬下重金買了十壇來，他們自己家人稱其為“花壇酒”，隻是因為這壇子是花色的，並沒有正式的名字。
而且傳到這代，酒方也已失傳，您且先嚐嚐，如若和您的口味，不妨請主子賜個名字，我再請釀酒的師傅試試能不能把這酒方研製出來。”
說話間下人已將眾人的酒樽紛紛倒滿，若涵點點頭，率先端起酒樽，對蕭玨道：“伯淵，如此的話我就先敬你一杯，一是謝你當年的救命之恩，二來敬我們多年的朋友之誼，三來你也嚐嚐此酒，一會幫我一起給這酒賜個名字。”
蕭玨端起酒樽笑道：“涵兒，哪有這樣的，一杯酒想出三個由頭，好處都讓你占盡了，不是應該分別敬我三次嗎？讓我也能多嚐幾口。”
底下眾人皆笑了，若涵也笑道：“你想吃酒還愁沒有借口？下麵一眾人都等著敬你呢，我給你留著些量，免得伯淵醉的太快。”
又對一眾人道：“你們也別眼巴巴等著了，看著都饞得緊，我們索性一起喝這第一杯酒，大家共同品鑒，過後一起商量出來個合適的名字，如此也熱鬧。”
說罷端著酒樽，先與蕭玨碰了杯，又迎向下麵一眾屬下。六人一起站起身，端起酒樽：“敬主子，敬蕭公子。”然後看主子率先將酒樽送至唇邊，這才跟著紛紛一飲而盡。
若涵咽下樽中酒，隻覺唇齒留香，這酒竟是不比前世的梨霞醉味道差，反而少了一絲清冽，多了一絲香醇。此時感覺胸腔中湧起熱意，蔓延到四肢，通身舒爽，卻又無一絲醉意……好像一下就愛上了這個味道！
她笑著對身旁的蕭玨道：“果真是好酒，醇香馥鬱，還帶著一絲淡雅的花香，入口綿柔，回味悠長，你覺得如何？”
蕭玨覺得如何？他看著嬌豔欲滴的眼前人，濕潤的雙唇，微紅的雙頰，晶亮的眼眸……簡直是絕世尤物，無一處不在散發著魅惑，刺激的他血脈噴張，簡直要撐爆了袍子！
蕭玨此時臉頰早已紅透，拚盡全力壓製自己的反應，全部心神都是眼前的旖旎風光！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早忘了那杯中之物是何味道，下意識顫抖著聲音回到：“美，太美了！”
若涵掩唇而笑，她從未與蕭玨飲過酒，不知他酒量如何，此時看他一杯酒下肚就已經雙頰通紅，想來已是醉了，這人剛才還揚言要自己敬他三杯呢，真是不知道掂量掂量自己的酒量！
不過這是她的地盤，醉了也無妨，她被這酒勾起了興致，示意旁邊的萱草再給自己滿上，開口問下麵幾人：“感覺怎麽樣？有誰想出了什麽名字沒有？”
幾人除了柳素，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看主子飲過酒後，少了往日的清冷，帶上了一絲魅惑，雖說對主子素來恭敬，心無雜念……可是如此絕世美色，哪裏抵抗的住？紛紛低頭不敢再看主子，各自屏息靜氣調整自己情緒……
隻有柳素平板的聲音道：“主子，屬下平時幾乎不飲酒，此時也覺這酒實在芳香誘人，忍不住還想再喝。屬下才疏，想的名字實在難登大雅之堂，不過博主子和蕭公子及眾位兄弟一樂罷了，就叫“誘人醉”……
林恒幾人畢竟是對主子敬重有加，知道分寸之人，此時也已經調整了過來。殺手堂堂主隋峰一向寡言少語，此時也忍不住接話：“柳素說的不錯，這名字隻要貼切就行，主子又沒要我們陽春白雪，管他是否高雅，主子，屬下覺得誘人醉不錯，屬下想的名字還不如這個……”
商源接話：“隋峰，你想的是什麽？說來聽聽，我們又不會笑話……”
隋峰冷硬的臉色有一絲窘迫，看主子也在看他，不得不說道：“這酒確實好喝，屬下想就叫“十裏飄香……”
若涵笑道：“你說的不錯，隻要貼切就好，你這個名字取得不錯，柳素的也不錯，不要不好意思，我們一起商量嘛，林恒，你想的是什麽？”
林恒颯然一樂：“主子，我想就叫它“醉香”，醉酒的醉。這酒比屬下以往飲的都要好喝，以後也不知還能否有機會再次喝到如此美酒，請主子準我今日不醉不歸。”
若涵也衝她笑：“準，我今日都想不醉不歸呢，商源，一定要把酒方研製出來，否則如此美酒失傳，實在太過可惜了些！”
商源拱手：“主子放心，這些酒盡夠我們喝的盡興了！我稍後就留下一壇，把我們財源樓的釀酒師傅都匯於一處，勢必讓他們把方子給琢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