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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南宮楠

  滿堂嘩然。


  葉惜塵也沒有想到宇文景竟然已經剛到了這種地步,在承德帝和北玄皇還有各個大臣的眼皮子底下,就這麽求承德帝賜婚了。承德帝的臉當即就黑了下來。


  “唐亦軒是何人?竟然景王殿下如此喜愛?”北玄皇可能還不知道唐亦軒到底是誰,仍然笑著問道。


  “退下!”承德帝喝道,轉過臉對北玄皇笑道,“朕的兒子不懂規矩,北玄皇勿要見怪。”


  “那父皇可算是答應兒臣了?”宇文景道。


  承德帝顯然心裏壓著火氣,但是又礙著了北玄皇在場而不能發作,索性就是不理宇文景了。


  南溟皇顯然也是看出來了這種情況,笑道,“朕也有些乏了,不如,都回去休息吧,大尋皇,如何?”


  承德帝點了點頭,“諸位愛卿,都散了吧。”


  語罷,眾人都起身離開了,卻有小太監到了宇文霖身邊低聲對宇文霖說承德帝要留他一會兒,晚些再走。葉惜塵四處望望,不僅僅是宇文霖,還有宇文景和宇文棄都被留了下來。被留下來的三個皇子都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葉惜塵隱約好像知道承德帝要幹什麽了。


  等人走完後,宇文霖和宇文景宇文棄都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沒有動。很詭異的,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承德帝沉著一張臉,北玄皇的臉上笑著,眼神裏麵卻好像在想些什麽。


  “父皇吩咐兒臣們留下來,有何事?”終於是宇文霖開口打破了這片詭異。


  宇文景冷笑了笑,“北玄皇突然來訪大尋,現下又將所有大臣皇子全部支開,隻剩下我們,四皇帝覺得,有什麽事?”說罷,宇文景站了起來,“兒臣沒有興趣聽父皇和北玄皇在這裏說那些話,兒臣告退。”宇文景走出大殿。


  承德帝皺著眉頭,“你!”


  北玄皇倒是沒有生氣,笑著對承德帝說道,“大尋皇的這個兒子,倒是繼承了她十成十的脾氣。”


  葉惜塵聽著上麵兩個皇帝打啞謎,大概清楚了北玄皇說的那個“她”是誰了,應該就是宇文霖的生母文皇貴妃。


  葉惜塵的目光投向坐在不遠處的宇文棄,宇文棄的臉色還是沒有很好,畢竟他還不知道丁月靈的死因,但是如果知道了,說不定會更抑鬱。顯然他也很沒有心情想待在這裏聽上麵兩個皇帝聊天,於是站了起來,朝著承德帝和北玄皇行了個禮,想要回去,“父皇,兒臣……”


  “坐下。”承德帝看著站起來的宇文棄說道。


  宇文棄聽了,安安穩穩的坐下了。


  “你也不必叫朕父皇了。”承德帝開口慢慢的說道。


  葉惜塵看到宇文棄的眼睛突然瞪大,“父皇,兒臣……您.……”宇文棄站了起來,走到大殿中央跪下。


  “兒臣愚鈍,不知兒臣犯了何錯。”

  “過幾日北玄皇回北玄的時候,你跟著走吧。”承德帝說道。


  “什麽?……”宇文棄一臉的疑惑。


  承德帝的目光看向了宇文霖,站了起來,“好了,朕乏了,回去休息了。”


  “兒臣恭送父皇。”宇文霖站了起來朝著承德帝行禮。


  北玄皇也慢慢的起身,走到了宇文棄的身邊,伸出手,想要把宇文棄牽起來。


  宇文棄沒有動。


  “朕給你賜個名吧,”北玄皇見宇文棄不動,也沒有怎麽樣,默默的把手收了回去,站在宇文棄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宇文棄,“南宮楠,如何?”


  葉惜塵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有些想笑,這也太.……取名字的時候沒有想道自己的姓和名重音了麽?

  宇文棄也不是傻子,也迷迷糊糊的知道了些什麽,低著頭,“謝北玄皇賜名,但此名,本王受不起。”


  北玄皇笑了笑,“如何受不起?”


  “楠為楠木,楠木乃是珍貴難得之木,此名太重,本王受不起。”宇文棄說道。


  葉惜塵驚了,還有這種解釋?!

  北玄皇大笑,“倒是個不識好歹的,宇文言給你取了個‘棄’,你倒是接受了,現在朕給你取‘楠’你卻說你受不起。”


  宇文棄不語。


  “朕給你賜了這個名,你就安安心心的用著。”北玄皇說道,說罷,轉身走了出去。


  待北玄皇離開之後,宇文霖到了宇文棄的身邊,伸手慢慢將宇文棄拉了起來,“棄兒.……”


  “四皇兄,”宇文棄開口,“不用和我解釋,我.……大概也已經知道了……”


  宇文霖沉默。


  “我……不是父皇的親生兒子,是麽?”宇文棄還是忍不住問了一遍。


  宇文霖點了點頭。


  “那……我是不是……母妃……”宇文棄話還沒有說完,被宇文霖打斷了。


  “是。”宇文霖說道,“不要自己胡亂想。”


  葉惜塵站在一邊,宇文棄竟然還懷疑自己不是文皇貴妃親生的了,葉惜塵想想有些好笑,不是文皇貴妃親生的,還能是北玄皇自己變出來的?

  “殺月靈的凶手是誰?”宇文棄將話題轉移。


  “殘留的南溟皇室。”宇文霖倒是也沒有再多遮掩了,“我已經在查了,有消息了就告訴你。”


  “多謝四皇兄。”
……

  禦花園。


  宇文棄在禦花園亂逛,看見了涼亭邊上的人影,走了上去。


  “父皇.……”開口時,宇文棄沒有由來的心虛。


  “不適合你說了麽,不用再叫朕父皇了。”承德帝開口道,連身子都沒有轉過來,隻是背對著宇文棄。

  “父皇養育了兒臣這麽多年,不管怎麽樣,兒臣心裏,你都是兒臣的父皇。”宇文棄說道。


  “你在怪朕是不是?”承德帝笑了笑,“怪朕從小就對你比你其他的皇兄要冷淡,怪朕在你還那麽小的時候就把你封到了匪患眼中的燕州讓你自生自滅,是不是?”


  宇文棄沉默片刻,“是,兒臣的確怪過。但是在剛才,兒臣不怪了。”


  “為何?”


  “兒臣沒有資格再怪父皇了,”宇文棄說道,“兒臣不是父皇的親生骨肉,父皇沒有殺了兒臣,而是讓兒臣活到了現在。那些恩寵,是像大皇兄他們這些骨子中就有大尋血脈的皇子才配得到的。所以不管兒臣怎麽樣努力,都沒有辦法讓父皇對兒臣像對其他皇兄一樣,無論是兒臣如何拚命讀書習武,還是兒臣在燕州拿命去對付平息匪患,都沒有用。”


  承德帝終於轉身,看著宇文棄,“你知不知道,你所處此言,便還是在怪朕了。”


  宇文棄低頭,半晌,他突然抬起來,眸子之中帶著些許的怒火,“是!”


  “兒臣是在怪父皇。”宇文棄說道,“小時候兒臣以為父皇不喜歡兒臣,是因為兒臣不夠用功,所以每天都認認真真的讀書習武,想得到父皇的一句讚賞,但是沒有。後來父皇將兒臣封道燕州,兒臣知道那是一個危險之地,兒臣以為,隻要自己能將燕州的匪患治理了,就能得到父皇的肯定,但是還是沒有。”


  承德帝盯著宇文棄,他知道宇文棄在燕州所經曆的事情,剛到燕州的時候,宇文棄被燕州的土匪抓去,險些被打死,後來不知道為什麽逃了出來,之後就帶著人端了土匪窩。


  宇文棄的眼眶有些紅,站在夜色下麵,看著承德帝,好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在向父母乞討關愛。


  其實他也就隻有這麽十幾歲,也隻是個孩子。


  承德帝慢慢的走到宇文棄麵前,抬起手將宇文棄臉上的眼淚給擦掉了,“快及弱冠了,還哭哭啼啼和孩子似得,像什麽樣子?!”


  宇文棄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承德帝替他擦了眼淚。


  “北玄的人多為心狠,到時候到了那裏,記得保護好自己,好好活著。”承德帝說道,“你是個穩重的,朕也放心。”


  宇文棄第一次聽見承德帝誇了自己,眼淚總是控製不住留下來。


  “都說了,多大的人了,還哭哭啼啼的,比你皇妹還能哭。”承德帝說道。


  宇文棄點了點頭,但是他死也沒有想到,下一秒,承德帝將他抱到了自己懷裏,拍了拍宇文棄的背,“不哭了。”


  就像是一個父親,安慰自己受了委屈的小兒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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