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塵王
果然,第二天聖旨就下來了,賜婚給了宇文霖和諸葛尚書的女兒諸葛妍。
宇文霖一手接著聖旨,一手緊緊的牽著葉惜塵,任憑葉惜塵怎麽說,都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對不起。”
葉惜塵其實本來是有點難過的,但是想想又覺得沒關係,反正那個諸葛妍娶回來也是像個石像一樣擺在那裏看看,宇文霖又不會真的怎麽樣。唯一一點心煩的就是以後可能要變成日日宮鬥了。
“你說諸葛小姐長得這麽好看,到時候日日在你身邊晃悠,有沒有可能你就直接動了春心跟著人走了。”葉惜塵在飯桌上看著宇文霖打趣,“畢竟自古以來,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我進宮去請父皇再下一道旨意,封你為側妃。”宇文霖抬頭看著葉惜塵道。
“先別急。”葉惜塵道,“這事兒緩緩再說,若是讓諸葛妍見你剛娶她過門,她屁股都還沒有做坐乎呢,你就又封了個側妃,她肯定每天來找我麻煩。還不如好好先當個丫鬟,至少每天跟著你到東到西,還不用被她抓著。”
宇文霖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你二皇兄怎麽樣了?”葉惜塵突然問道。
“蘇淑妃前段日子被太醫診出了喜脈,懷了父皇的孩子,”宇文霖說道,“二皇兄本事要過了元辰再去邊境的,現在準備提前走了,大概再過些日子就要去了。”
葉惜塵點了點頭,“也是,畢竟在宮裏待著也是難受。”
“嗯,”宇文霖應道。
“王爺,塵王殿下來了,在大廳候著。”管家在房門口叫道。
“知道了,本王這就過去。”
葉惜塵歪了歪頭,“塵王?是你的八皇弟麽?”
宇文霖點了點頭。
大廳。
“四皇兄。”宇文棄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站在大廳的中央,葉惜塵仔細的打量著他,這才發現其實宇文棄的年紀也不大,也就隻有十七八歲的模樣,臉上還充滿了十幾歲的稚氣,但是穿著黑色的長袍,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倒是有一種少年不該有的沉重。
“終於是騰得出時間來看你四皇兄了。”宇文霖拍了拍宇文棄的肩膀,笑了笑。
宇文棄看著宇文霖,“我這次來,其實是想求皇兄一件事。”
“何事?說吧。”宇文霖說道。
“月靈的父親近日屢遭朝中高位權臣彈劾,”宇文棄說道,“月靈私下倒也是同我說了,是司馬丞相的手筆。硬生生的威脅,若是不從,想必後果便是貶官發配到其他地方了。”
“我記著,將軍府這幾年已經沒落了,空有一個將軍的名號,實則沒有多少兵權,丁將軍子女之中,也無將才,照理來說,司馬耀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去威脅將軍府。”宇文霖說道,看了眼宇文棄,“我記得,現在將軍府之中,丁老將軍年老,府中事物都是丁老將軍的嫡長子丁昊元打理的吧,而且,丁月靈是將軍府的庶女,是吧。”
宇文棄點頭。
“可是她來求你的?”宇文霖問道。
宇文棄點了點頭,又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但是四皇兄,月靈她不可能.……”
“我自然是知道丁月靈不可能。但是司馬耀可是費盡心思想要鏟除我們這些人。”宇文霖說道,“我猜,將軍府不過是一個棋子,而司馬耀的目的是你,先把你給扳倒,運氣好的話你會來求助我,那是最好不過的結局,他可以一箭雙雕。然後再一步一步的將他的手,伸到更遠的地方去。而將軍府卻完全對自己所在的局勢一無所知,隻是為了自保,逼迫丁月靈來求你出手挽救將軍府。想想,如果你出手,司馬耀的下一步會做什麽?”
“他會找各種理由,給將軍府安上意圖謀反的罪名,然後因為你我替將軍府說話,所以牽扯到我和你,那時,你我就是將軍府意圖謀反的一個參與者。”宇文棄接了下去,他又抬頭,“那月靈她.……”
“我可以幫你保住丁月靈,但是不可能能保住將軍府。”宇文霖說道。
“但是丁昊元那個混賬東西他……”宇文棄皺眉。
“那就是將軍府的家事了,她還沒有過門,你我都管不著了。”宇文霖說道,“好不容易燕州那邊的情況穩了些下來,不要因為這些事情,損失的更大。”
“我知道了,多謝皇兄提點。”宇文棄說道,“那我便先去尋月靈了。”
等等,”宇文霖叫道,待到宇文棄轉過頭來,他才慢慢的問道,“你……什麽時候回燕州?過了元辰麽?”
“不了,過幾日就回去了,在京城待太多時間,一來燕州那邊的情況也不太穩定,二來,父皇應該也不樂意見著我……”
等到宇文棄離開之後,站在一邊的葉惜塵突然開口。
“所以,塵王對自己的事情一無所知?”
宇文霖點了點頭,“應該是的。”
“北玄皇帝,就這樣把自己的親生兒子扔在大尋不管不顧?”葉惜塵問道,“不來認回去什麽的?”
“北玄皇若是來領回去了,就是公然打我大尋皇室的臉了,而且,北玄皇帝也不缺兒子。”宇文霖說道,“像宇文景說的一樣,若不是皇舅他連夜派人來說,保住棄兒,怕是棄兒也長不到那麽大。”
“所以你父皇是真的很不喜歡塵王?”葉惜塵道。
“嗯。棄兒在三年前,他十五歲的時候就被封王,賜封燕州一帶,我們這些皇兄都還沒有前往封地去,他便已經被趕走了,而且燕州,是一個不好的地方。”宇文霖說道,“我以為,棄兒可能沒有辦法在那裏活下去。”
“難不成燕州還有什麽鬼怪在?能弄死堂堂一個王爺?”葉惜塵不解。
“最恐怖的東西永遠在人心上,燕州土匪盜賊盛行,當地衙門都管不了,經常是一個官去了,就回不來了,所以那裏也沒有什麽官在。棄兒被賜封那裏,手中有沒有給兵去的時候,隨行之人,少之又少。”宇文霖說道,“我聽說,他到那裏的第一個月,就一直被那裏的土匪威脅,遭到過多次暗殺。
“後來呢?”葉惜塵問道,心中委實有點心疼宇文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