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圓滿
次日一早,宮中傳旨讓逸王宇文逸進宮。
皇宮大殿。宇文逸跪在大殿中央,承德帝扶額看著自己的這個兒子,“你自己翻翻史書,我大尋從開國開始,有沒有出現過像你這樣的荒唐事?!大婚第二天王妃就被逼的服毒自盡,你可真是朕的好兒子!”
宇文逸低頭,“兒臣知罪,請父皇懲罰。”
“罰?”承德帝看著宇文逸,“以命抵命,讓你也去死?你還是好好想想等你皇兄回來的時候怎麽和戚將軍交代吧。戚將軍在前線殺敵,你卻在自己府上逼的他妹妹自殺?你看看這像什麽話!”
殿中一片沉默,良久,宇文逸開口,小心翼翼的問道,“父皇,鍾漓她···已經有了五個月的身孕了,是兒臣的孩子·····”
承德帝抬頭,“那個妓子?”
“她已經是普通的百姓了。”宇文逸說道,“父皇,可不可以······”
“逸王府整個府邸替逸王妃戚姽嫿守孝三年,三年內,府內不得張燈結彩,府中人不得穿綾羅綢緞,不得娶嫁。”承德帝說道,“孩子先生下來,等孝期過了,朕再給你們賜婚。”
“兒臣謝過父皇!”宇文逸笑道。
“退下吧。”承德帝揮了揮手,“馬上就要當爹了,不要像以前一樣冒冒失失了。”
霖王府。
宇文霖睜開眼睛的時候頭還很痛,起不來床,“葉惜塵。”宇文霖叫道,想讓葉惜塵進來扶他起來。
“王爺。”走進來的人是竹漓,竹漓走到宇文霖身邊,扶起宇文霖。
“葉惜塵呢?”宇文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看著竹漓問道。
“回王爺的話,她昨日就說身子不舒服,今晨沒能起來,所以奴婢來代她的班。”竹漓回答道。
“不舒服?”宇文霖皺了皺眉,“她怎麽了?”
“奴婢不知,或許是昨日累到了。”竹漓道。
宇文霖點了點頭,“你下去吧,不需你伺候了。”
“是,奴婢告退。”竹漓退了下去。
葉惜塵這個時候還躺在床上,大尋的秋天冷的出奇的快,葉惜塵又是一個一到天冷了就起不來床的人,其實沒有不舒服,就隻是很單純的不想起床,所以才讓竹漓去代她的班,好吧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不想看到宇文霖。
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裏隻有一個聲音,說——“惜塵,嫁給我。”聲音裏透著堅定,是宇文霖的聲音。然後葉惜塵就被嚇醒了。葉惜塵聽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以為是哪個丫鬟回來取點東西,沒有在意,側著身子繼續睡,睡著睡著有些冷,將被子往身上拉了拉,發現還要冷,幹脆直接把竹漓本來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也拉過來蓋到自己的身上,這才暖和了一點。
“什麽破被子,蓋的還沒我家的夏被暖。”葉惜塵閉著眼睛一邊睡一邊自言自語。
“很冷?”一個聲音從上方傳來,葉惜塵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葉惜塵突然睜開眼,翻了個身,看見宇文霖站在自己睡的位置前麵,立馬坐起來,“王爺!”
宇文霖沒有看她,隻是看著蓋在葉惜塵身上的兩條被子,感覺是有些薄。“竹漓說你身子不舒服?”宇文霖問道。
葉惜塵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你先睡吧,晚些本王讓人送條暖些的被子過來。”宇文霖說著,將葉惜塵按到床上重新躺著,拉上兩條被子替葉惜塵蓋好然後走出了房。
葉惜塵躺在床上還沒有反應過來,愣著看著房頂上的木板——那個,自己是眼睛長得有點像暮純沒錯吧····所以說···是不是要便成一個代替品了······
代替品葉惜塵沒過多久就蓋上了暖暖的被子,竹漓在一邊羨慕的看著,“等你以後富貴了,請不要忘記一個叫竹漓的人。”竹漓看著葉惜塵說道。
“我不會忘記一個叫竹漓的女人在我還沒死的時候就去買走之前打算少給我的,死也不會的。”葉惜塵說道。竹漓像一巴掌拍到葉惜塵的頭上。
東院。
“父皇同意了?”宇文染坐在輪椅上,腿上蓋著的毯子又厚了好多。
“先給戚姽嫿守孝三年,然後再賜婚。”宇文霖說道,“戚楓和二皇兄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等他回京聽到戚姽嫿已經死了的消息,再加上司馬耀的挑撥,到時候······”
“那隻能看戚將軍自己的了,最壞的打算,戚將軍變成司馬黨,”宇文染說道,“司馬丞相現在手中兵力,保守估計,有二十萬,戚將軍手中兵力大概是十萬。晨兒現下保管虎符,若是真到了那一刻,我們的狀況也是樂觀的。”
宇文霖點了點頭,“朝中還是沒有任何關於司馬耀的把柄,這個老狐狸倒是瞞的好。”
“司馬丞相的下一個拉攏目標,不出意外的話,是尚書大諸葛燁。”宇文染說道,”諸葛尚書這麽多年在朝中一直是中立,並沒有參與朝中任何一次紛爭,甚至是平日至交的好友也沒有,但是這幾天,司馬丞相頻繁出入尚書府。“
宇文霖沉默,承德帝在一年前就察覺到了司馬耀的意圖,但是一直查不到什麽可以除掉司馬耀的把柄,於是將這件事情秘密交給了宇文霖處理,宇文霖接了下來,這件事情若是辦成,那麽將來挑選儲君的時候,這件功績勢必會給他加分。
”我以前在朝中的時候,和諸葛尚書也打過交道,“宇文染繼續開口說道,司馬尚書雖然不曾參加過過去的任何一派紛爭,但是是一個容易動搖的人,若是有一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許了他好處···怕是會不妙。若是司馬黨再加上諸葛尚書,情況對於我們來說···可能不利。“
宇文霖思考良久,慢慢開口道,”諸葛燁有個女兒······而且,他隻有這一個女兒······“
”你的想法固然是好的,“宇文染說道,”但是,誰娶?父皇已經許了逸兒和鍾姑娘的婚事,景兒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娶其他任何人,晨兒他常年征戰在外,暫時不考慮娶妻,其他皇子也都還沒有到婚齡。“
宇文霖沉默。
”今日沒見你帶著惜塵,她怎麽了?“宇文霖突然問道。
宇文霖聽到惜塵兩個字的時候就抬頭,看著宇文染,”她身子不舒服,準了她一天的假。“宇文霖腦海裏突然出現了那天葉惜塵和宇文染共處一室下棋,宇文染的手握著葉惜塵的指尖的情景。
”皇兄對她很感興趣?“宇文霖問道。
宇文染笑了笑,“今日見你沒帶著她,有些奇怪罷了。“
”這兩天天冷,皇兄好生坐在屋子裏,不要再去院子吹風了,對腿也是不好的。“宇文霖說道,”我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