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敲打妾室
秦臻滿心都在盤算著待會兒要如何逗弄陸涵汐,便沒留意她的動作,不料真的被陸涵汐一腳踹下了床。
陸涵汐有些怯怯的問道:“你沒事兒吧?”
秦臻強作鎮定的站起身,板著臉回道:“不妨事。”
陸涵汐探頭小心觀察著秦臻的臉色,可惜在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上實在瞧不出他是在生氣還是真的不在意,試探著問道:“現在喚丫頭進來伺候梳洗嗎?”
秦臻見陸涵汐一副怯生生的小心模樣,跟那受了驚的兔子似的,覺得好笑又有些新鮮,方才的不自在也跟著一掃而空了。抬手捏住陸涵汐的鼻尖揪了兩下,帶著些笑意教訓道:“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陸涵汐臉上的小心也褪了下去,轉而換上了副有些調皮的神情,吐了下舌尖討好的說道:“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嘛。”
秦臻也不知自己怎地對著陸涵汐那亮晶晶的眼睛就沒了脾氣,無奈的搖頭輕笑,揚聲喚丫頭進來。
用過早膳後,長公主便著人去叫柳言過來。
柳言聽聞是長公主召見,猜想怕是來替陸涵汐探自己深淺的,便特意換了一身素淡的衣裳。
“奴家見過長公主。”柳言剛進門兩三步,就急急的給長公主見禮,一副沒見過世麵的乖順模樣。
長公主見柳言打扮的素淨,不像那些心氣兒高的小妖精一般穿金戴銀的招搖,心裏滿意,朝她招了招手溫聲說道:“站那麽遠做什麽?到跟前來,我有些話問你。”
“是。”柳言垂著頭應了,邁著小碎步在長公主兩丈遠處站下。
見柳言一副怯怯諾諾的模樣不肯在向前,長公主便也不再勉強,側頭看向劉嬤嬤笑著說道:“這孩子倒是膽小怕生的很呢。”
劉嬤嬤順著長公主的心意也笑著點頭“嗯”了一聲,看向柳言的目光裏卻多了幾分審視。
柳言抬頭看向長公主諾諾的回道:“奴家一直在後院,頭回見長公主這般華貴的人物,心中惴惴。有失禮的地方還望您多擔待。”
說話間餘光正瞥見劉嬤嬤那不善的目光,心中暗罵:本以為應付長公主一個便夠了,沒成想還有這麽個不好對付的老東西。
長公主見柳言態度卑微,以為她是個識禮的,說道:“我這兒沒那麽些忌諱,隻要你守規矩,識進退,我也不至於平白為難你。”
柳言垂著眼看著地麵點了點頭。
“叫什麽名字?”長公主問道。
“奴家名喚柳言。”
長公主滿意的點了下頭,“我這次召你過來,就是想跟你立立規矩。”
柳言忍下心底的不耐,乖順的應道:“奴家聽長公主教誨。”
“算不得什麽教誨。”長公主端起茶盞呷了一口,說道:“涵汐嫁入王府不久,我放心不下,幫她過過眼罷了。聽說你是秦王身邊的老人兒了,可有過身孕,用著避子湯呢麽?”
“未曾有過孕。奴家知道規矩,王妃尚未誕下嫡子,不敢越矩。”柳言心道:王爺都不往自己院裏去,她難道還能自個兒生出孩子來不成?
“是個識趣的。”長公主看向柳言的目光溫和了不少,說道:“有庶長子的人家雖說不少,但在秦王府這種門戶裏,也確實是個麻煩。你懂得不爭先,也是對你自己好。涵汐不是個善妒的性子,你老實守規矩,她定能容你。”
劉嬤嬤順著長公主的話茬接道:“但若是你耍什麽小心思,莫等秦王懲治,長公主府也不會放過你。我們長公主是自小在宮裏頭長大的,宮闈裏整治不安分的丫頭,可有的是手段。”
長公主見劉嬤嬤插話,有些驚訝的看向她。這才留意到劉嬤嬤瞧著柳言的目光滿是防備,思忖了片刻,也帶著些審視的意味重新打量了柳言一番。
“奴家記下了。”柳言麵上裝的低眉順眼的,心裏卻不忿的很。還以為那個長公主是個好唬弄的,沒成想連她也開始審視自己了。果然陸涵汐全家子都沒一個善茬。
長公主把茶盞擱回桌上,語氣裏辨不出喜怒的說道:“我沒甚麽要叮囑的了,往後會著人留意著你的動向。回罷。”
柳言勉力壓下怒氣,行禮告退,心中罵道:老婆子竟然還敢威脅她!虧她還裝的那般乖順,早知如此還不如撕破臉拉扯一通痛快!
“嬤嬤,你如何看那柳言。”長公主麵上有些凝重的向劉嬤嬤問道。
劉嬤嬤沉吟了一會回道:“長公主莫怪老奴直言,那蹄子不是個好降服的。”
長公主顰眉點了下頭,說道:“確實不好降服,是個慣會裝乖賣巧的,險些把我也蒙混過去了。我真是擔心涵汐會在她身上吃虧啊。”
劉嬤嬤試探著建議道:“要不尋個由頭把她發賣了出去?”
長公主眉頭鎖的更緊了些,搖了搖頭回道:“不妥,這畢竟是秦王府的後宅,咱們不好直接插手。”
劉嬤嬤又道:“大小姐是當家主母,由她做主發賣了呢?”
“涵汐才嫁進來不久,難保會傳出善妒的名聲。人言可畏,還是另做打算的好。”長公主思索了片刻又接到:“先留意著那妾室的動向,從長計議。”
劉嬤嬤點頭應是,瞧著長公主神色鬱鬱的便開解道:“您也不必太過憂心,後宅之事畢竟還是要看秦王自己的心意。老奴這幾日瞧著他們小夫妻甜蜜,可見秦王心裏頭是有大小姐的。等大小姐生下個一兒半女的傍身,那柳言縱有千般手段也使不出來不是?”
長公主聞言若有所思,說道:“光指著秦王還是不安穩,男人的心思善變,還是要有個孩子做依仗。生下嫡子,才算在王府站穩了腳跟。”
劉嬤嬤幫長公主揉著肩膀,笑著附和道:“還是長公主看的長遠。不過依老奴看,大小姐跟秦王這般親密,誕下嫡子是早晚的事兒。”
長公主就著劉嬤嬤的力道活動了兩下肩膀,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說道:“他們成親也有段日子了,怎麽還沒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