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小雪狐
秦臻對秦景辰跟陸瑟瑟的事本就沒什麽興趣,見昭寧帝離開,直接護著陸涵汐起身往外走。寧江郡主心裏還惦記著那小雪狐,緊跟在陸涵汐身後。
“多謝郡主出言相助。夜深了,早些回帳中休息吧。”秦臻念著寧江幫了陸涵汐,對她的態度都和氣了不少。
“秦王太客氣了。”寧江沒料到秦臻會這般誠懇的道謝,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等等。”陸涵汐見寧江轉身欲走,忙出聲喚她留步。
“若是不急著休息,不如到我帳中敘敘話。”說著在秦臻注意不到的角度給寧江使了個眼色。
寧江顧忌著秦臻在,用口型示意著問道:雪狐?
陸涵汐笑著點了點頭。寧江立時興奮的想上前抱住陸涵汐的手臂,餘光瞟到一旁繃著臉站的筆直的秦臻,才中途轉了個方向換成了拉著陸涵汐的衣袖。“我還精神的很呢,一道去你帳裏吧。”
秦臻看著寧江郡主拉著陸涵汐親昵的一同走在前頭的樣子,心裏不由有些泛酸。虧他還想著怎麽安撫受了驚嚇的陸涵汐呢,她倒跟人家親親蜜蜜的姐妹情深去了。
他自己在聽到陸涵汐被迷暈險些讓秦景辰帶走的消息後,都不由跟著慌了神。沒想到陸涵汐這個當事人卻一副沒往心裏去的樣子。
秦臻無奈的歎了口氣,心道:自家王妃平日裏看著挺機靈的,怎麽在這種事情上這麽心大呢?暗暗決定以後得多分些心思護著陸涵汐的安全。
陸涵汐被寧江半推半拉的,一路小跑著到了自己的帳篷。一直守在外頭的玲瓏一見陸涵汐回來了,趕忙上前,有些委屈的說:“王妃你可回來了!”
“等的著急了?”陸涵汐見玲瓏一副擔憂焦急的模樣,摸了摸她的頭安撫道:“我這不是好好兒的回來了嗎。”
玲瓏確認陸涵汐無礙後,才放心去備茶。陸涵汐邊招呼著寧江郡主落座,邊揚聲說:“玲瓏,把小雪狐也抱出來吧。”
“王爺?您什麽時候進來的?”玲瓏按陸涵汐的吩咐抱著雪狐出來,正看到秦臻黑著臉立在帳門處。
寧江按耐不住的上前接過玲瓏懷中的雪狐。玲瓏幫寧江調整了一下抱那小東西的姿勢,低聲說:“它剛睡著了,要這樣托著點兒後背和頭。”
陸涵汐見寧江小心翼翼的抱著那雪白的毛茸茸的一團小東西,也覺得很是有趣,湊上前伸出手指試探著點了點雪狐爪子下的小肉墊。
秦臻見這三人圍著雪狐的樣子臉色更黑了幾分,刻意幹咳了兩聲。
陸涵汐正驚訝於雪狐那小肉墊的柔軟,聽到秦臻咳嗽的聲音扭頭看過去,說道:“嗓子不舒服麽?桌上有茶,潤一潤可能會好些。”
見陸涵汐主動關心自己,秦臻嘴角不自覺的上翹了一個弧度,自己動手到了杯茶就往嘴邊送。
“呼……”
可惜茶水太燙,秦臻一時不備,被燙的呼出了聲。
“怎麽了?”陸涵汐見秦臻有些慌亂的扶正茶杯,帶著些關切的問道。
“無事。”秦臻此刻巴不得陸涵汐能把注意力放在那雪狐身上去,免得看到自己這副被燙到的狼狽樣子。
陸涵汐卻沒能在秦臻那張刻意繃著了冷臉裏看出他的窘迫,還以為他是因為茶水太燙而生氣呢。
掏出帕子走到秦臻身邊,幫他擦拭著被茶水染了的衣袍,說道:“這茶是玲瓏剛端出來的,肯定有些燙,你也喝的太急了些。”
秦臻看著陸涵汐那握著帕子的小手,像上好的羊脂玉似的泛著瑩白的光澤。不,哪裏是羊脂玉那般俗物能比的。玉石不過是表麵上瑩白罷了,陸涵汐的手,還從內而外的透著紅暈,不僅溫潤,還有著軟暖……
“反正也入夜了,不如直接把外袍換下。”陸涵汐見秦臻衣袍上淡青色的滾邊被茶水染後,幾點褐色的汙跡怎麽也清理不掉,開口建議道。
“這樣就好,不妨事了。”秦臻這才回神,把目光從陸涵汐的手上挪開,卻又一時不知道該看向哪兒才好。逃跑似的撿了本兵書坐的離陸涵汐遠遠的。雖然麵上一副看的認真的模樣,但耳根處那不自然的紅暈卻暴露了他的心虛。
陸涵汐隻當秦臻要讀書,便識趣的不再打擾他。看向專心逗弄雪狐的寧江郡主,忽然想起之前她說的話,忍不住問道:“你說,當時有看到有人跟著我,確定是陸瑟瑟嗎?”
寧江小心的把雪狐放下,肯定的答道:“沒錯。陸瑟瑟一直在後麵鬼鬼祟祟的,又沒那個本事掩飾行蹤,我一眼就認出她了。”
陸涵汐把整件事前後連起來回想了一邊,還是不解的很,說道:“看今天聖上親審時的情景,陸瑟瑟不像是跟三皇子串通過的樣子……那她跟著我是為了什麽呢?”
“肯定沒安好心就是了。”寧江郡主憤憤的說。“這就叫因果報應!誰讓她老想著耍陰招設計別人,這下自己也栽進人家的坑裏了不是。不過她陸瑟瑟不是一直盼著嫁給三表哥嗎?這也算得償所願,她應該高興的很呢。”
而此時,本該“很高興”的陸瑟瑟,還維持著跪在地上的姿勢,正在可憐巴巴的向秦景辰求情。
“殿下!我對您的心意您還不清楚嗎?我怎麽會故意陷害您?!”陸瑟瑟頂著秦景辰陰測測的質疑的眼神,苦苦哀求道。
秦景辰冷冷的看著陸瑟瑟,半點沒被她那梨花帶雨的惹人憐愛的姿態打動。嗤笑了一聲,說道:“起來吧,別再費心思了,本王是不會娶你的。”
“三皇子,你忘了陛下的旨意了麽?”長公主聞言開口,語氣強硬的問道。
“什麽旨意?讓您帶這賤人回去好好補補禮數的旨意麽?”秦景辰嘴角還掛著些笑意,沒有半點兒恭敬的反問長公主。
長公主見秦景辰當著自己的麵都敢這般輕賤陸瑟瑟,更覺得陸瑟瑟糊塗,把終身托付錯了人。可惜木已成舟,就算為了女兒的名聲,她也不得不忍下秦景辰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