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買”醬雜碎

  “巧買”醬雜碎

  ??說出來不怕您笑話，在下特別愛吃“醬雜碎”，有時在班上也心不在焉，光想吃那色美味香的“醬雜碎”。這不，一下班趕緊蹬車來到小白樓附近的一家醬肉店，晚了，櫃台上隻剩下肉聯廠的腸子，真掃興。


  ??走出店，見不遠處圍著一群人，湊過去一看，原來是一個推三輪的正在賣醬驢肉，他還不停地喊：“就剩這點了，便宜，四塊錢拿去。”這醬驢肉官價就七八塊錢一千克，剩下的足有一千克，真便宜。因為天色已暗，周圍的人都擔心上當，不敢買，隻有我認出來這個賣主是我剛才去的那個店的職工，他們是分開賣，除了店裏賣外，還流動在外麵賣一部分，這樣銷售的快。於是我故意在外圍喊了一句：“他不是公家的，私人驢肉不能買。”這個賣主一聽就火了：“嘛話？我就是前邊店裏的，不信問問去。今兒我說了算，再便宜點，3塊錢全包了。”周圍的人還是不敢買，都在那圍著。看來這位也是驢脾氣，我再逗逗他，我換個位置又喊一聲：“這肉是不是變質了？”“變質！哪位說的，過來嚐嚐。”人群向外散了散，誰也不敢嚐。“2塊錢全包，我這個人越說我咳嗽我越喘，就是便宜！誰買誰合算，我就不信賣不出去。”


  ??行，他要上鉤了，於是我又捏著嗓子喊了一句：“你為啥這麽便宜？”“便宜就便宜，還問為嘛！大黑天的誰願待在這兒！不2塊了，1塊錢，全拿走！”


  ??這時，我慢慢擠進人群說：“我包了。”“老哥，好！抬點兒。咱不虧待你，不賣一塊錢了，5毛錢全給你。”他把剩下的包裝紙都給我用上了，我掂了掂，5毛錢買一千克醬驢肉，這樣的事好幾年沒遇上了。


  ??（1989年11月14日發表於《天津日報》）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