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痛苦可以激發無限腦細胞,而仇恨會將這些腦細胞用於歪門邪道,說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人向來會落得後者的下場,因為趕盡殺絕不啻於自掘墳墓。
??“莊衍,你來揣摩一下凶手所作所為的意圖。”見莊衍悶不吭聲,秦建國黑著臉繼續說道:“這都幾天了,你們至今連凶手的殺人動機都不知道,莊隊長,你知道外麵那些記者怎麽說我們嗎?今早沐澤快訊的頭版頭條,僅是那個大標題都足夠壓誇咱門口的大牌了。”
??前話說罷,秦建國便將一份報紙摔在了莊衍麵前,後者拿起報紙就見首頁上赫然寫著:‘兩次接到魔鬼催命符,沐澤警方是躲閃、還是反擊,我們拭目以待!’
??“這次他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說話間,莊衍的嘴角再次出現了小人得誌的笑意。
??“什麽意思?”秦建國詫異問道。
??“薩巴斯丁,國際交換生!凶手似乎忘了,隻要是外國人出入境都會有記錄…”
??“頭兒,我明白了,你是想說這個薩巴斯丁讓凶手的陰謀不攻自破了。”周明哲率先明白了莊衍的意思。
??“說下去。”莊衍目露嘉許之色。
??見莊衍給自己遞話,周明哲思考了幾秒鍾便按圖索驥的繼續分析起來:“按理說隻要有信息就沒有我們警方查不到的人,可是這個案子裏已經有四條信息無法落實,如此結果我們不禁要懷疑它們的真實性,這也是莊隊長偽造西街中餐廳謀殺案的原因。”
??“偽造謀殺案?”一時間會議室裏但凡不知情的人無不是滿目驚愕。
??“沒錯,為了避免太多人受到牽連,所以我是私下命令莊衍悄悄安排此事,其目的是擾亂凶手的計劃好讓他露出馬腳,誰料咱們的對手竟然狗急跳牆再次殺人作以反擊。”
??不等周明哲招供,秦建國已然攬下所有的事,而莊衍見上司義無反顧的替自己背了黑鍋剛想澄清事實,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秦建國犀利的目光製止了。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結案後我會向上級遞交檢討。”秦建國正色說道:“莊衍,你現在安心給我破案,其他事情我給你擔著。”
??莊衍聞言低下了頭不再吭聲,而一邊的唐勇見狀心領神會的‘接了麥’:“昨日前半天我分別走訪了高君賢的兒子和兒媳、以及洪德貴的同事,他們紛紛表示幾名死者生前均不是那種會與人結梁的人,同時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交集,而且李達、楊輝、烏楨楨也不是活躍在被害人朋友圈的好友。”
??“按你這麽說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凶手是在隨機作案。”秦建國冷然說道。
??“秦局,我們認可凶手是在隨機選擇被害人的可能性,但是李達、楊輝、烏楨楨還有最新角色薩巴斯丁,他們又是誰?凶手為何要在被害人遺體上留下這幾人的信息?”唐勇將暗藏在問題下的矛盾點公布於眾:“正是本案存在這麽多說不通的地方,所以莊隊才會嚐試強行植入擾亂對方的局,結果一種新的可能橫空出世。”
??“什麽?”
??“這些人物信息是凶手在故布疑陣,他想擾亂我們的偵查方向。”唐勇聞言起身來到了資料板前:“洪德貴、高君賢、高迪雅、朱凱、李達、楊輝、烏楨楨、薩巴斯丁之間沒有任何關聯。”
??“經查,國際交換生薩巴斯丁·米勒確無此人。”依舊低著頭的莊衍幽幽說道:“這些人根本就不存在!”
??“你們的意思是這唯一的線索還是凶手故意留下的?”秦建國問道。
??‘所信者目也,而目猶不可信,所恃者心也,而心猶不足恃,弟子記之,知人固不易矣。’
??會議結束後,莊衍兀自癱坐在椅子上,這家夥之所以這般消極是因為死者遇害的頻率已經超出了他可以招架的速度,正如秦建國所說,迄今為止已經死了四個人了,可目前警方甚至連偵查方向都沒有找到,再這麽下去,莊衍擔心自己真的會被輿論拍死。
??一場大雨澆滅了沐澤市連續多日的躁火,離開警局後莊衍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綜觀整個案件,莊衍覺得本案難就難在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凶手殺人的動機。
??不知不覺間,莊衍就來到了西街,駐足在‘尋’的門外,莊衍突然想到了布古,心念至此,他便決定去清心寺找對方聊聊。
??清心寺位於沐澤市中心的一處景區內,那是一座古香古色的建築物,它的整體給人一種大隱隱於市的感覺,總之莊衍覺得這個地方特別舒服……
??敲了門,莊衍怎麽也沒想到出來迎客的人竟是海棠:“莊隊長,您怎麽來了?來找布古?”
??“恩,心煩,想找他聊聊。”
??海棠聞言先是一怔,然後她露出為難之色。
??“怎麽,布古不在?他去哪裏了?你把他手機號給我,我去找他。”說著莊衍掏出手機準備記錄號碼。
??“莊隊長,布古他在裏麵,隻是…”話到此處,海棠頓了頓,待其思量了片刻才喃喃說道:“隻是布古目前的狀態可能幫不到你了。”
??對方的藏著掖著使得莊衍頓生疑竇:“他在哪裏?帶我去見他。”
??莊衍怎麽也沒有想到這才一日不見,自己青睞的軍師會病成這幅德行,眼下,麵色蒼白的布古躺在床上沒有意識,而對方微微蹙起的眉峰足以說明他甚是不適。
??“海棠,他這是怎麽了?既然生病為什麽不去醫院?”莊衍看著床榻上的病人問道。
??海棠聞言頗顯委屈的答道:“布古這是老毛病複發,莊隊長如果聽說過變異型心絞痛就知道目前的醫療手段對這種頑疾是治標不治本。”
??“怎麽會得這種病,我看他平時挺正常的啊。”說話間,莊衍突然想到不久前布古就出現過‘胸悶不適’。
??“他的病具體是什麽時候患上的我就不太清楚了,今天我叫布古吃午飯,當時他就說自己身體不太舒服,等我過來收碗筷時人已經不省人事了。”海棠黯然說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出事後我馬上給布古注射了鈣拮抗劑,萬幸有驚無險,現在他隻是睡著了。”
??從布古的房間退出來後,莊衍先給陸采打了電話,僅僅過去了四十分鍾陸采便帶著自己的表姐抵達了清心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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