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你不可以用自己的想法肆意篡改我對張賀的感情。”韓怡突然咆哮起來，若不是她的身體被牽製著，想必這會人已經到莊衍麵前了：“雖然我和張賀相識於網絡，可我們都在用心經營這份感情，事實上每個人都有缺點，張賀的缺點就是自製律太差，即便如此，我在接受張賀時連同他的這些缺點一起接受了，我愛他，至今我都隻愛張賀一個人！”
??“那曹劍旭呢？”
??麵對莊衍的反唇相譏，韓怡瞬間語塞。
??“張賀出事後，你的生活可謂度日如年，你怕自己會和張賀一樣遭遇不測、故讓認識不久的曹劍旭住進了自己的別墅，你並不愛這個男人、你也不是寂寞太久了，說難聽點，你隻是想找個信得過的免費保鏢！”陸采的話句句見血。
??莊衍估摸著被逼問到詞窮的韓怡要麽會絞盡腦汁的狡辯，要麽她會幹脆承認自己是個自私的女人，但讓莊衍始料未及的是：麵對質問韓怡居然充耳不聞。
??“張賀離開前並沒有任何可疑的變化，他隻是突然告訴我自己想騎行去西藏，西藏對於我們搞藝術的人來說是夢想之地，粗算一下，我和張賀在一起十年有餘，期間，我不止一次聽他說想要騎自行車去西藏，無奈當時我的工作室才起步所以不能陪他去，當然我也沒有感覺到張賀有讓我陪同的意思，於是識趣的我目送著他啟程遠行，那次離別我們沒有說再見，誰曾想這一別會成為永別。”
??話到此處，韓怡看向了陸采：“陸警官，現在我來回答你的問題，你猜的沒錯，曹劍旭就是我找來壯膽的，本來我沒打算跟他同居，可是半年前白琴通過校園網找到了我，她說有人給她寄了一張藍冰蝶與我們四人的合影，據說照片中我們的臉上被紅色記號筆打上了叉叉，後來白琴約我周末見麵，可是當我去赴約她卻沒有出現，我多次聯係她，但發出的消息卻是石沉大海。”
??“那時你就感覺自己會成為下一個失蹤的人？”
??韓怡不置可否，同時她將目光中的怯意全然投給了莊衍。
??意識到這次來見韓怡的目的已經達到，莊衍便起身辭行：“韓怡，你在這裏安心靜養，我會安排警力二十四小時保護你，還有，我要告訴你，無論是誰犯了錯自會有法律去定判，其他任何人都沒有製裁權，你要相信國法，相信我！”
??“莊警官，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我會把真相在合適的場合說出來。”
??聞言，莊衍點了點頭且帶著陸采退出了病房。
??離開沐澤心理治療院天已經全黑了，莊衍提議先送陸采回家，可是陸采卻說她想回去把手頭的事情做完，於是這二人便驅車趕回了市局。
??淩晨四點，陸采將一份鑒定報告遞給睡眼惺忪的莊衍。
??“怎麽樣？”拿到結果的莊衍瞬間來了精神。
??“你都這麽拚了，我也不好拖你後腿。”陸采伸了伸懶腰，然後她拉過椅子坐在了莊衍身邊：“經比對，白瑟、張賀二人留在國家失蹤人口檔案庫DNA與‘人造美女案’第二死者、第三死者的DNA完全吻合，被沉屍湖底的被害人確實是白瑟，而送至韓怡家的那位正是失蹤三年有餘的張賀，如果我沒有猜錯，樹下半截身子入土的被害人是白琴毋庸置疑。”
??“縊死人其下有麩碳！”恍惚間，莊衍終於明白了那塊黑炭存在的意義。
??雖然莊衍一直警告周明哲不許把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往案子裏套，但是沒人知道，這些天莊衍總能聽見一個聲音在自己耳邊重複著這句話，時間久了，簡單的句子經過莊衍意識處理竟被賦予了擬人化的情緒，有時莊衍甚至會覺得有兩個看不到家夥一直在給自己施壓，其中一個聲音似在炫耀，它嘲笑莊衍身為警察竟然看不到人心險惡，而另一家夥一直在低泣，它說：‘白骨露於野，千裏無雞鳴。’
??“召集人，開會！”莊衍的目光重新聚光後顯露鋒芒。
??天剛破曉，市局專案組會議室已經坐滿了人，待莊衍把新獲悉的信息告知大家後，眾人如飲醍醐。
??“頭兒，既然死者身份已經確定了，那接下來的工作必然有條不紊，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緝拿真凶歸案了。”周明哲信心滿滿的說道。
??“明哲，待會天亮了，你就帶人去搜尋藍冰蝶的屍骨，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我們勢必要把這個姑娘送回到她的親人身邊。”
??“衍哥，你放心，如果韓怡沒有誤報‘飛來石’的情況，那我們應該能找到這幾人當年拋屍的位置。”
??聞言，莊衍點了點頭：“勇，你今天的任務就是調查一下厲若江，如果有發現先不要驚動這家夥，暗中收集資料，我要知道有關他的所有信息。”莊衍認為厲若江才是藍冰蝶出事的禍根，所以他必須知道藍冰蝶究竟是為了一個怎樣的人付出了生命。
??“恩，一會我就去趟美院，既然厲若江在美院任過教，說不定在校老師中還有跟他聯係的。”
??“所有人聽著，藍冰蝶出事時隻有二十二歲，花一般的年齡卻葬身深山之中，雖然九年前的案子不是在座各位負責的，可我想問問大家，身為警察，誰能視而不見，誰！敢替自己狡辯說事不關己！”
??莊衍突然發飆使得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此時此刻，陸采正低著頭任由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莊衍見到藍海川時對方正在吃早餐，在莊衍印象中藝術家對泡麵與香腸似乎是情有獨鍾。
??“藍先生，我是市公安局刑事案件組的莊衍，一大清早登門希望不會打擾到您休息。”說話間，莊衍遞上了自己在早市上買的食物：“想著您還沒有吃早點，所以就買了些，不知道和不和您口。”
??當莊衍看到眼前留著小山羊胡的藍海川時，他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恍惚間莊衍甚至以為眼前這個男人就是自己過世多年的父親——莊重。
??藍海川聽到莊衍的身份後立刻讓開了門：“有事進來說吧。”
??見狀，莊衍如釋重負的籲了口濁氣。
??話說莊衍離開警局後刻意繞道去了父親在世時常去早市，那裏有位年過七旬的老頭支了個攤兒賣豆腐腦，莊衍聽父親說過，這位老先生做的豆腐腦特別香，莊重還說那醉人的豆香是穿過歲月、從記憶中的老巷子裏飄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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