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過往

  兩年後,夏正勳老將軍來拜訪爺爺,身邊跟著一個女孩兒,他一眼就認出是自己兩年前遇到的那個女孩兒,她比兩年前更加漂亮。這時他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夏以晴,今年十六歲,是夏正勳老將軍唯一的孫女,夏家的小公主。


  16歲的以晴剛剛見到他,會時不時地偷瞄他,他看她的時候,她的臉會紅紅的。他從這些舉動可以斷定夏以晴喜歡他。二十歲的陸承皓已是年輕有為,更有一張妖孽的臉,這使得他身邊的女孩子無數,環肥燕瘦。可不知道為什麽當知道夏以晴可能喜歡他的時候,他心裏竟會感到一陣竊喜?

  後來夏老將軍時常來拜訪爺爺,他也經常能看到夏以晴。他是開心的,但同時也是矛盾的。他總覺得夏以晴的那雙眼睛,那張笑臉,和他兒時記憶中的女孩兒很像。


  夏以晴與他不同,她是從小萬千寵愛的公主,而他就連起碼的父愛母愛都沒有。看見夏以晴那張燦爛的笑臉,他是嫉妒的,也是羨慕的。她會時常對著他說笑,他願意聽她說話,願意看她笑,都不忍心打斷她,甚至不忍心去插話。


  後來以晴上了大學,爺爺要他多多照顧夏家小妹妹。他便在心裏對自己說,隻是為了讓爺爺開心,沒有其他。他很照顧她,對她很好,他看著以晴一點一點長大。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從前會對他說笑的女孩子忽然間變得沉默。他覺得很奇怪,他想18歲的年紀正是青春期啊!該不會在學校有了喜歡的人吧?有了這個想法,他不受控製的生氣。竟然還派人到她的學校去查,發現學校裏追她的男孩子很多,他想象著有一天那個隻會對他微笑的女孩子也會對別的男人微笑,他受不了了。


  他開始經常約她吃飯,對她更加照顧,在彼此都沉默的時候,會說幾句話,這樣以晴就會接上他的話,對他微笑,他發現以晴又變回了那個愛說愛笑的她。


  有一天爺爺對他說,他很喜歡夏家的丫頭,希望他們可以訂婚。他想他並不討厭夏以晴,而以夏以晴的家世是做陸太太的不二人選,爺爺又喜歡她。


  於是在夏以晴十八歲生日的那天,他向她求了婚,夏以晴留下了感動的淚水。那一刻,他男人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可以讓這樣一個美好的女孩兒為他而哭,為他而笑,他覺得他是可以給這個眼前的女孩兒幸福的。


  訂婚後,他對她很好,陪她吃飯看電影。而夏以晴也非常懂事,從來不打擾他工作,不無理取鬧,不提過分的要求,他也決定等夏以晴一畢業就娶她。


  可是那一年他出差去美國,遇見了一個女孩子,和夏以晴有著一樣微笑的白書瑤。白書瑤對他一見鍾情,瘋狂的追求他,他也告訴了她自己已經有了未婚妻,可是她仍然不放棄。


  那一天是他去美國的第三十天,也是他要準備回國的前一天,白書瑤約他說要為他送行。他去了,白書瑤喝的有點多,襯衫扣子解開了兩個,這也讓他看見了,她脖子上戴的子彈項鏈。


  那條項鏈是他親手做的,他十歲那年曾被人綁架,遇到了一個小女孩兒,那個小女孩兒很小,明明自己很害怕,卻還是說要保護他,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說過會保護自己的人。那時陸承皓就告訴自己,以後會守護這個女孩兒。他問她叫什麽,她甜甜的告訴自己她叫寶寶,他笑了,真可愛。而女孩兒看見他笑了,也對他甜甜一笑。他把自己親手做的子彈項鏈套在了她的脖子上,告訴她不要拿下來,小女孩兒懵懂的點了點頭。他們在一起呆了三天,後來警察來了,他們得救了。當時他受傷昏迷了,醒來的時候卻失去了女孩兒的消息,怎麽找也找不到。


  如今他看見了項鏈竟然戴在白書瑤的脖子上,他激動的抓著她的手問“寶寶,是你嗎?”


  白書瑤哼哼道“是我啊!”


  聽到了這樣的回答他激動的一把抱住了白書瑤,也許是太過興奮,他並沒有注意到白書瑤的回答完全是醉酒後的胡言。


  第二天,白書瑤醉酒醒來,他又問了一遍記不記得小時候的事,可是白書瑤的眼神疑惑,後來白書瑤說那時候自己太小,又受到了驚嚇,很多事都不記得了。他一想也對,那個時候他才十歲,白書瑤頂多六歲,怎麽可能記得呢?他很高興終於找到了她,知道了她的父母已雙雙過世,覺得自己跟她其實差不多,便對她更加疼惜。


  陸承皓沒有在預期的時間裏回國,而是陪著白書瑤四處遊玩。他看得出來白書瑤很開心,他也是開心的。直到有一天,他喝多了,醒來時發現他和白書瑤睡在一起。他感覺萬分愧疚,明明自己說過要保護她,但是卻傷害了她。


  他知道自己對白書瑤的感情不是愛,而是對於小時候的一個承諾,所以他什麽都給不了她。如果換做其他人,他可以用錢打發她,可是白書瑤不能!他向她道了歉,回了國。


  但當他看見夏以晴那雙幹淨的眼睛時,他又覺得對不起夏以晴,他不敢看她,不敢見她,於是他開始逃避夏以晴。


  直到夏柏年找到了自己,要她和夏以晴完婚,並以聯合銀行不給陸氏貸款作為威脅。那時是陸氏和布萊恩公司商戰的關鍵時期,他不能拿陸氏來賭,如果他娶了夏以晴,確實是百利而無一害。第一次他為了報複他的母親選擇了妥協,娶了夏以晴。


  他怪夏以晴,怪她不應該讓她的父親插手他們的感情!怪她仗著自己是夏家的千金就妄想掌控他!這時白書瑤從美國回來找他,也讓他的情感找到了慰藉。


  也許是從那時起他和夏以晴有了隔閡,他不想見她,不想碰她。新婚之夜他沒有回家,而是去了白書瑤那裏。婚後他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每當看見夏以晴的小心翼翼,他是不忍心的,是痛苦的,他總是說服自己,對自己說以晴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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