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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毒後的自我修養(31)

  秦秩看了這位半天,總算想了起來,這位大人姓宋,是戶部的一位不太起眼的中層官員,平日裏很少說話,一般也很難看見他為了什麽事情出頭。


  秦秩依舊是被冷漠籠罩,態度近乎拒人於千裏之外,“不知宋大人有何高見?”


  “這該取決於大皇子您的想法。”宋大人給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大皇子您若有意,我等自當輔助大皇子。”


  陪著這位宋大人打了半天的官腔,秦秩打開一位小本子,將這位宋大人的名字填了上去,後麵加上一兩句評語,然後遞給秋雨,“拿去給皇後。”


  秋雨恭敬行禮,小心翼翼退出房間。


  蘇泠拿的這個小本子,稍微翻看了幾眼,心裏倒是覺得無比好笑。這些朝臣自以為聰明,卻沒有想到秦秩早就把他們的言行舉止全部記錄了下來。


  順王也極為敏感,根本不願參與此類的事情,主動來找他接觸的一波朝臣名單也交給了蘇泠,甚至連他自己的人手都全部在蘇泠這裏一一備案。


  再加上蘇泠本來已經掌握了信息,不誇張的說,整個朝堂的陣營分布,這些大臣私底下的陰私手段,已經全部在蘇泠手中。


  班師回朝前,蘇泠動用孫文靖的絲印和自己的鳳印,寫了一道聖旨,召見蘇國公這些功臣率領大軍一同回京。


  蘇泠打定主意要自己臨朝,這次誰敢攔她,她就直接調遣軍隊直接把整個京城給打下來!

  蘇國公以為孫文靖是自己遇難,對自己才剛二十便已新寡的女兒更加心疼,如今更是帶上了自己的親兵,親自回京要為女兒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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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他們一行人數眾多,蘇泠等人的行為還算頗為低調,畢竟孫文靖死在了外麵,其實算不得多麽光彩,也不敢搞什麽大肆逢迎這一套。


  好不容易抵達皇宮,還沒等蘇泠再歇一口氣,丞相太傅等諸位朝臣前來拜見,商議冊立新帝的事情。


  蘇泠見他們似乎有許多話要說,幹脆讓人開了太和殿,自己坐在龍椅下側,把秦秩和順王一起請過來,後來一次性定下來,順便,蘇泠讓人通知了蘇悉。


  太傅有些激動,一開始隻是作為一個交換,他們將秦秩係在了李蘭淇的名下,算是李蘭淇的兒子,實際上也沒有多麽放在心上。


  畢竟他以為李蘭淇或許能有孕,自己的孩子當然更好。可現在,孫文靖直接去世,一切的準備工作全部作廢,但天不絕人之路。


  隻要秦秩登基為帝,他們就是妥妥的皇帝母族,秦秩在朝堂中又沒有多少基礎,依靠他們已經在所難免,隻要有心,下一代的滔天富貴基本已經注定。


  丞相看了太傅一眼,心裏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倒是讓他白白撿了個便宜。反正自家沒有適齡的女兒,想要做什麽也做不了,他便幹脆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蘇泠將眾人的神色收入眼底,招呼著秦秩和順王坐下。


  “陛下臨終前將江山大事寄托於我,如今邊疆安穩,總算得了一時喘息的時機,所以我來邀請諸位商議大事。”蘇泠一派謙虛,倒是將當時的情景不帶任何感情色彩敘述了一遍。


  甫一等蘇泠說完,太傅就迫不及待的道,“陛下當日念著大皇子的名字,大皇子更是陛下的唯一子嗣,定是希望將江山托付於大皇子。”

  台下有人不滿了,一位跟隨過去的將軍道,“陛下當日便訓斥了大皇子一通,似乎對大皇子的言行舉止極為不滿,最後也是看向了皇後娘娘,將絲印交給皇後,此事當重新商議。”


  “父死子繼,兄終弟及。陛下英年早逝,此前對順王一貫極為關注,更是親自給順王主婚,順王自然也有資格繼承陛下的皇位。”


  順王摸著鼻子苦笑,他已經坐到了老後麵,可還是有人一直惦記著,這個時候還想把他給扯進這一團爛攤子裏。


  早在懷疑了孫文靖的死因後,順王已經打定主意,和蘇泠搞好關係,哪怕不搞好關係,也不要插手蘇泠所做的一切事情。


  想到這裏,順王忍著心疼,給自己所屬的朝臣遞了個眼色。


  “如今陛下有大皇子,哪裏需要兄弟來繼位?何況順王一貫處事低調,怕是連有哪些朝臣都認不全,如何能處理國事?”


  “大皇子生母不過一賤婢,這樣的身份,哪裏能登得大寶?”


  “順王生母也不過是宮女,僥幸有孕才能被封為采女,順王自身也才能一般,比不得先帝時期的諸位皇子,更比不上大皇子此次贏下的功績。”


  “宮女怎麽了?那也是良家女子,總比一個賤籍的奴隸好得多。順王年齡適合,性格溫和,大皇子年歲尚小,如今登基也不能即位,我看你是想攝政。”


  朝堂之下,這些文臣武將爭的臉紅鼻子粗,就差要打起來。


  “都先停下來,”蘇泠聽這些人討論完。她真心覺得,再讓他們這麽講下去,今天一天浪費完都不會得出一個結果。


  這些人肚子裏都憋了一肚子火,如今驟然喊停,雖然有些不悅,但還能耐著性子,聽蘇泠這個皇後發表幾句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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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王,你可有話說?”蘇泠首先看向了順王。


  順王心頭暗暗歎氣,起身走到眾人中央,摸出袖中的奏章,“關於陛下遇刺一事,臣要彈劾苗丞相。”


  丞相的臉色忽然間僵硬,猛然間想起了什麽,“早在陛下出征前,臣已將苗明萱除族,後來陛下出事,蘭昭媛統領後宮,責令苗明萱自行反省,結果宮女一時不察,苗明萱早已畏罪自殺。”


  順王冷笑,“丞相倒是厲害,苗明萱一出事就直接除族,不肯承認那是你們丞相府教導出來的女兒。”


  丞相死豬不怕開水燙,一口咬定苗明萱的所作所為和他沒關係。苗明萱本為出嫁女,當由後宮之主皇後來管理,況且苗明萱已死,再討論沒意義。


  保皇黨眾人覺得非常有意義,要不是苗明萱提出來的禦駕親征,哪裏會有這麽多事?況且孫文靖臨死前將私印遞給了皇後,那就是要讓皇後來管理一切,如今丞相要拖皇後下水,那就是丞相有問題。


  太傅更加支持,都不用蘇泠開口,首先對丞相進行炮轟。他恨不得現在就讓丞相丟官,自己手握大權。


  順王與蘇泠對視一眼,然後大聲道,“臣還要彈劾。”


  朝中頓時安靜了。所有人的目光明裏暗裏看向順王,剛才順王已經彈劾了一個丞相,如今又要說誰?

  “臣要彈劾自己,臣有愧陛下所托,未能及時勸阻陛下,讓陛下親身涉險。”順王恭敬跪下,臉上帶著的哀愁看上去倒是真情實意。


  有了順王這句話開頭,其餘人都默不作聲跪下了。真要說起來,他們這些人也沒能及時勸阻,順王看似彈劾自身,實則將所有人都算計了進去。


  除了遠在邊疆的大皇子,以及身在後宮不便言政,之後主動跟隨陛下親征的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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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見皇後,臣來遲,請皇後贖罪。”蘇悉一臉堅硬,腰側還佩戴著長劍,身後跟隨的二三軍士分散到太和殿四周,代替了原本侍衛的守衛工作。


  “不遲,剛好。”蘇泠點頭,示意蘇悉起身。


  太傅背後冒出一身冷汗,蘇悉佩劍上殿,外麵還有一眾將士,蘇泠這個皇後是想幹什麽!

  “臣德行有失,不敢覬覦帝位,願助吾侄兒大皇子登基,我隻求餘生為陛下守陵。”順王叩首。


  “順王嚴重了,”蘇泠親自走下台階,將順王扶起,親自為此次事件畫上一個句號,看向秦秩,“大皇子為陛下親子,當繼承其父之職,擇日登基。”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朝臣紛紛下拜,向秦秩行禮,算是承認了秦秩的正統繼承人身份。


  秦秩看向蘇泠,“我年歲尚幼,對朝中諸事尚不理解,父皇生前將重任交予母後,我也希望母後能給我指導。”


  “大皇子過譽。”蘇泠微笑,剛想說什麽,就看見底下猛然間站起來了一個朝臣。


  “大皇子,皇後她一介女流,這是牡雞司晨!”這位朝臣一臉義正言辭,對著蘇泠猛攻,“陛下出事之際,皇後卻沒有陪在陛下身側,實乃皇後失職,況且皇後並非大皇子的生母,更是無權得封太後,更無權管理朝政。”


  蘇悉趁著這位朝臣說話之際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側,等他說完後直接拔劍,用力前刺。


  當胸一劍,血液飛濺到身邊的眾人臉上、衣襟上。


  周圍一片鴉雀無聲。


  蘇悉看向四周眾人,任由著這位朝臣的屍體倒在地下,“還有誰有話要說,不妨一次性說完。陛下既然已經認定了皇後,諸位現在卻向皇後施壓,不知安的什麽心。”


  “既然諸位不滿,不妨去地底下向陛下詢問。來人,拖走。”蘇泠下令,頓時有兩個侍衛,拖著那位朝臣的屍身走出了太和殿。


  明明是正午時刻,太和殿的氣氛格外沉凝。此刻,太傅才恍然間意識到,這不是他們可以隨意掌控的普通女流,這是皇後,是手握兵權的皇後。


  “他質疑父皇的旨意,更是挑釁了母後的威嚴,當殺。”說到最後,秦秩也是殺氣淩然。


  見底下的人沒有了疑惑,蘇泠打開一本本奏折,開始和朝臣討論這些天來積壓的瑣事,氣氛漸漸熱絡起來,唯有大殿中央的一灘血跡,昭示著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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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基的一概事情被秦秩減省了又減省,基本上稍微祭天就算完事,蘇泠被升為太後,其餘的後宮妃子按照規格升為太妃,其餘的也沒有多大變化。


  因為要討論朝政,蘇泠和秦秩兩個人都算是新手,秦秩基本上一天往蘇泠這裏跑無數次,後來幹脆搬到了隔壁宮殿,不願去乾清宮,理由是懷念先帝。

  就這麽個理由,倒是讓一眾老臣極為欣慰,給秦秩又賺了個好名聲。


  “我們這能行?”私下,秦秩實在是有些懷疑,他看著奏折上各種問安以及雲裏霧裏的事情,隻覺得無比頭疼。


  “為什麽不行?在美國,明星能當州長,還能當總統,我好歹也親自開創過一個跨國公司,為什麽不能當一個皇帝?”蘇泠翻過一本奏折,粗略看了一眼,將它塞給秦秩。


  “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北邊受了雪災,受災人數過萬,房屋不少,這個過萬是過了多少,房屋塌了多少……”秦秩皺眉。


  一萬多也叫過萬,九萬多也叫過萬,中間差距大著呢,就不能給個具體的數字?


  “既然我們看不下去,那就讓他們改。”蘇泠下了第一個政令,所有的奏折,凡是通稟正經事宜的,都需要給出具體數字,精確到個位,否則戶部拒絕撥款。


  蘇泠從來都不委屈自己,何況,改革這種東西,自上而下比自下而上有效許多。


  翌日,朝堂上,果然有朝臣詢問,北方受雪災事宜該如何處理,想要拿此來拿捏蘇泠和秦秩。


  秦秩看向蘇泠,他確實不懂。


  蘇泠抬頭,目光從朝臣身上轉了一圈,“我記得工部負責房屋修繕等事,丞相去找工部眾人,單獨分出一隊人馬處理此事,一天內交出三個方案送上審核,由我和陛下最後決定。”


  丞相苦著臉應了,這事還不得不做好,畢竟苗明萱的事情還積壓在他頭上。


  把問答題變成選擇題,秦秩瞬間領悟,等到有人來詢問京城交通規劃時,照著畫葫蘆,“交出三個方案。”


  太傅捶胸頓足,他基本已經可以確定,自己在秦秩身上已經占不到絲毫便宜。


  朝中諸事處理地飛快,蘇泠的威望一日日加重,可依舊有朝臣上躥下跳,請求選秀,給秦秩充斥後宮。


  蘇泠看到這封奏折,沒有說話,依舊遞給秦秩。秦秩掃了一眼,扔進一堆請安的奏折中,連多看一眼都欠奉。


  “你要選秀嗎?”蘇泠有些好奇,三宮六院是不少男性的夢想,如今秦秩有一個光明正大的機會實現。


  秦秩興致缺缺,“沒空,而且我們遲早要穿越去下一個世界,我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無法有絲毫的共同語言。”


  “那你的繼承人怎麽辦?”蘇泠詢問道,這是個避不開的問題。


  秦秩放下手中的奏折,認真看向蘇泠,“蘇湘生了個男孩,不過此事不急,等她生了三個男孩,在其中挑個最適合的,大不了還有其他宗室。”


  史書記載,大夏第三代皇帝武帝與太後蘇氏共同攝政,修長城挖運河,廢厲法興農業,誅滅西涼、匈奴,開闊疆域,夏朝達到頂峰,史稱二聖臨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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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順王

  他喜歡孫文靖嗎?不,他相當厭惡這個皇兄,光看這位皇兄給他的封號,就該知道孫文靖對他有多麽防備。


  同為人子,緊緊因為生母的身份差距,他就永遠地錯開了皇位,他不是不後悔,隻是無能為力。

  遇到蘇湘,是一個美好的意外。蘇家的女子總是不一樣的,那位淑妃(當時還不是皇後)已經彰顯了她的手腕,他相當好奇,蘇湘會是怎樣的。


  這一相處,似乎就有些上癮了,他終於站了出來,向孫文靖請求迎娶蘇湘為妻。成家立業,既然無法立業,總要找一個喜歡的人成家。


  直到——孫文靖居然親征。他近乎大笑出聲,這麽愚蠢的人也能做皇帝,人生總是這麽不公。


  孫文靖死在了邊疆,他不管其中有多少蘇泠的手筆,他隻想過個安生日子,皇位,他也要不起。


  果然,他這大侄子和蘇泠早就聯手了,二聖臨朝,一樁樁的功績也抹平了他的所有不甘,他親眼看著一個國家興起。


  從奏折的改革到基礎的修建,從後宮的整頓到前朝的安穩,諸多皇女一個個走向成熟,諸多國家前來朝拜。


  沒了孫文靖,後宮的妃子也沒有再鬥爭,反倒聚在一起養孩子,更是由那位蘭昭媛收集眾人心得體會,撰寫育兒手冊,也算是另類的名垂青史。


  最讓他好奇的,就是曾經不想和親因此哭鬧的丹陽公主,她主動選擇了下嫁某一小國,然後在三年內發動政變,聯合蘇泠給她的人手,扶著她不到兩歲的兒子登基,然後將那一個小國並入了大夏的版圖。


  他大笑,不愧是蘇泠親手調教出來的公主,總比孫文靖那個大傻子養出來的好許多,就連二公主,也因為沒有了苗明萱的忽視和冷淡,開始茁壯成長。


  如此美好的盛世,他自然也想要參與。


  心知自己的身份不合適,他沒有太過掛心朝堂諸事,而是放在了各種民生中,不論是良穀的選育,還是耕田器械的更換,他都開始一一過問。


  終於,蘇泠忍不住了,派人將他請入皇宮。


  “太後,臣並無它意,隻是想要做出一番實績,這些功勞臣可以拱手相讓。”他在賭,賭蘇泠不會像孫文靖一樣小氣。


  蘇泠認真看了他半晌,仿佛在看一個傻子。


  “你的大兒子兩年後入宮,你要是願意拱手相讓,那就讓吧。”說完,蘇泠就打發他走,仿佛多看他一眼都覺得傷腦筋。


  入宮?入什麽宮?這回輪到他摸不著頭腦。平日蘇湘也會帶著他兒子入宮,不過那隻是讓蘇泠看幾眼。


  他還沒走,就看見秦秩來找蘇泠,目光裏流露出的溫和與對朝臣的冷漠截然不同。


  他額頭滲出了冷汗,心口有一個猜測在瘋狂跳動,秦秩一直沒有選秀,更是對周圍男女都極為冷淡。


  他沒做到的,他碰不到的,如今他的嫡長子卻有了機會,有蘇湘這個母親給他聯係後宮,給他一個機會;隻需要他這個父親給他聯係前朝,把這個機會給砸實了。


  他的腳步加快,莊子裏快要有了新的成果,這一份功績足以給他鋪路,足以給他的兒子鋪上一條青雲路,直至人生巔峰。


  在他五十歲生辰,他的嫡長子被封為皇太弟,一眾權力和太子無二。


  他遇見此生摯愛,看過最美的山河,廣受百姓愛戴,也即將看著自己的孩子登上最高的王座。此生,再無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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