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炮打響
黑色的7月再次來臨，全國各地千百萬學子，又開始過獨木橋。
??8日上午，雩婁高中的考場上，沈雨涵驚喜地發現，高考數學最後一道12分的大題，竟然與龍門試卷一道大題完全類似，她很輕鬆地做了出來。不過，她沒有聲張，其他考場也有個別學生注意到了，但幾乎沒誰反映，因為類似題太多了。
??下午，物理卷發下來後，沈雨涵幾乎驚呆了。那道電表儀器測試連接的8分大題，居然是龍門模擬試卷的原題。這一次，不止她一個驚訝，不少做過或看到過這套模擬試卷的考生，都大吃一驚。
??物理考試結束後，聽了學生們的議論，老師們也開始震驚了。手頭有那份模擬試卷的老師，立即拿出來比對，發現竟然是真的。
??這時，更震驚的消息爆出來了！
??原來，數學最後那道12分的大題，龍門模擬試題中也有，幾乎一模一樣，隻是數字不同。
??不少人開始聯想，數學、物理都有原題，龍門化學模擬試卷會不會也有原題。於是，無數人開始瘋狂尋找那套模擬試卷，有的甚至不惜重金。
??第三天下午，化學考試結束後，人們發現，龍門化學模擬試卷並沒有出現高考原題，哪怕是1分的選擇題也沒有。這個事實像迎頭一盆涼水，讓那些群情洶洶，要上訪投訴高考試題泄密的師生，一下泄了氣。
??有人歡笑有人愁。
??肖春華所在學校與牛犇原來的數理化老師，樂得合不攏嘴。因為在最後關頭認真訓練這套模擬試題，中等生有望集體提高20分。想一想，讓人在夢裏都能笑醒。
??雩婁高中校長則是氣急敗壞，他將兩個珍珠班班主任與數理化老師，叫到辦公室，點著鼻子，罵了個狗血噴頭。
??“這套龍門試卷，縣教研室過來征求大家意見，你們裝聾作啞。你們自己編一套更牛B的呀！不說20分，5分也行，你們有嗎？家長們如果知道這套試題是縣高學生編的，而學校竟然沒有訂，讓我們的臉往哪裏放。”
??兩所沒重視這套模擬試卷的學校，高三班主任捶胸頓足，懊悔不已。那個叫沈雨涵的孩子，則是歡天喜地。這一回，不出意外，她可以走一個重點大學了。
??“蒼天真的睜眼了嗎？願好人一生平安。”
??這個深山裏窮困家庭的孩子，在感謝上蒼的同時，也默默祝福那套模擬試卷的編選者。她並不知道，這套試卷就是本縣那個高考狀元編的。
??高考結束後，龍門試卷出現數學、物理大題原題的消息，像插上了翅膀，傳遍中州，成了龍門試卷最好的廣告。無數老師與家長開始打聽這套試卷。確認消息無誤之後，更多的人開始找渠道預訂。一時間，像林書劍這樣知道龍門試卷征訂渠道的老師，成了香餑餑。
??這股熱潮擴散後，龍門試卷的影響也波及到了周邊省市，因為這些地方高考用的也是全國卷。
??隨著消息的擴散，龍門模擬試卷押中高考原題的事終於引起高層關注。
??有關部門暗中調查了龍門模擬試卷的來龍去脈。當發現這些模擬試卷早在2月底就已印好，封存在印刷廠，5月底才開始對外郵寄時，調查人員徹底打消了所謂泄密的質疑。
??“還能說什麽呢，隻能說這小子夠聰明，還走了狗屎運，蒙對了高考試題方向。以往這種事也曾經發生過，隻能要求高考命題組引以為戒，下一年出題時考慮得更縝密一些。”調查組長，一位中年教育工作者無奈地說。
??調查結束後，所謂高考試題泄密的陰謀論無疾而終。至於民間的議論，雖然流傳甚廣，但更多的停留於八卦層次。
??這一年，押寶龍門試卷的考生，算是走了大運，不少人考上了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名牌大學。比如什麽沈雨涵，一下子躍居本校成績第一名，考上了中州唯一的一所211大學。
??這讓很多家長開始眼紅，強烈要求學校征訂龍門試卷。
??去年這時候，很多人沒拿新科狀元當回事，覺得那是撞運氣；今年則180度大轉彎，寧可買錯不可錯過，萬一那小子再押中一道半道高考原題呢？不訂龍門試卷，到時候真的沒法跟家長們交待。
??高考剛結束，大批訂單就紛至遝來，鬧得牛犇暑假也不能回家。他守在學校裏，每天接收郵局送來的訂單。到了9月開學的時候，他竟然已收到7萬多套龍門試卷訂單。
??這一年的中州全省教研會議，牛犇沒有過去，他怕在現場太紮眼，招人嫉恨。
??哥雖然不在，江湖卻依然流傳著哥的傳說。
??去年參會的那些老師，開始向新參會者講述省狀元推廣龍門試卷被警察抓放送的故事。人們更感興趣的是，龍門試卷究竟怎樣押中20分高考原題。
??“大家研來研去，還不如一個毛頭小子。整整20分高考原題呀，改變了多少孩子與家庭的命運。”一位滿頭白發的老教師，感慨萬千地對林書劍說，同時為自己去年沒有訂龍門試卷後悔。
??會議結束後，牛犇又收到2萬多套龍門試卷訂單，是去年的3倍還多。
??10月底，征訂結束時，牛犇總共收到中州及周邊省份超過10萬套龍門試卷訂單。
??之前，他推測過，龍門模擬試卷一炮打響後，訂單會大幅增加，但多到這個程度還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粗略估算一下，這一次至少能掙400萬。
??這可是真正的天文數字。
??按當時的工資水平計算，比如，雩婁本地教師每月工資平均不超過300元，一年也不超過4000。400萬是很多人幾輩子都賺不到的，真是“人追財累死人，財追人很輕鬆”。
??“看來，隻要把方向瞅準了，事情做對了，錢財自然就會到來。”牛犇感慨。
??重生的牛犇，這隻小蝴蝶的翅膀，已在高中教育賽道煽起了一股颶風，改變了一部分人的命運，來年的高考試題肯定將不同於前世。
??“這樣下去會不會出事？”牛犇反思，這種生意恐怕不能常做，高考牽涉到千家萬戶，高層絕不會允許試題再次泄密。
??“凡事當留餘地，得意不宜再往。”
??他決定，這次卷子印刷完成後，無論如何都要金盆洗手，不再做教輔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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