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戀被撬

  清華的大一課程還是很緊張的，就在這種忙碌中，1991年元旦悄然到來。


  ??元旦前夕，牛犇忙得腳手不挨地，專門請假在燕郊督印試卷，親自守著分發郵寄，趕在元旦前全部郵寄出去。這些事情都是牛犇一人忙乎，那三個哥們，在試卷內容初稿完成後就不再過問。


  ??從燕郊回來，已是30號傍晚。牛犇與那3個哥們溝通，每人分了5000稿費。這讓他們欣喜若狂。畢竟，他們除了整理資料編選試題外，其他的什麽都沒做。


  ??“明年學費生活費有著落了，謝謝牛犢子！”瘦高條陸誌強揮舞著一遝鈔票，興奮地說。


  ??其實，贈送的那套模擬試卷才是最關鍵的殺手鐧。已經郵寄的分類測試題，隻能說是有使用價值的複習資料，與高考試題關係不大。


  ??牛犇現在琢磨的是，如何把握最後這套試卷挑戰1991高考試題的度，是在小題上體現，還是集中到大題上更有影響。


  ??“數學大題一道，3問，12分；物理綜合題一道，8分；化學選答案2道，5分。”


  ??沒有大題，影響力不夠，訂閱量上不來；多了，衝擊來年試題，甚至帶來其他麻煩。


  ??模擬試卷內容想好之後，牛犇就琢磨該如何答謝靳老父女。


  ??這個級別的退休大員，基本上什麽都不缺。上次聽說靳老喜歡喝茶，回頭給他送一套宜興紫砂壺茶具，再送他二斤家鄉新摘的毛尖茶——金剛碧綠。


  ??馮記者與張主任，則要等到明年夏天再說了，到時候趁放假去一趟中州，專門拜訪一下，免得人家覺得自己不懂事。至於林老師，則逢年過節正常表示即可。


  ??除了那套模擬試卷的印刷、郵寄，其他各方基本上都已落聽。


  ??去掉各種費用之後，這次龍門考卷編印，給牛犇帶來了20萬出頭的收益。


  ??這在當時可是一筆巨款，牛犇自然明白財不露白的道理，隻是悄悄存好，對誰也沒說。


  ??31號下午，無事一身輕的牛犇，坐車去學院南路，準備與小龍女一起跨年迎新。


  ??財大校園裏，充滿著一種又熱鬧又清淨的氛圍。


  ??每年元旦，各個學校都會組織一些文娛演出活動，那些有文體特長的學生與學生會的幹部們，就非常忙碌；而大多數類似牛犇這樣的學生，則基本上就放羊了，該幹嘛幹嘛。


  ??到小龍女寢室後，室友告訴牛犇，她在學校大禮堂參加元旦晚會的彩排。除了集體合唱，她還有一項個人獨唱節目，這幾天忙得很，成天和徐老師一起忙裏忙外。


  ??前麵的事，牛犇沒什麽感覺，他知道小龍女是文娛積極分子；後麵的事，他多少有些不舒服。


  ??大禮堂裏，發現參加彩排的人很多，牛犇沿著兩側的通道，慢慢溜達，挨排看過去。


  ??大廳走了大半時，他發現，小龍女與徐翔並排坐在大廳中間過道靠右的椅子上，正在看前麵舞台上表演集體舞蹈的學生。兩人離得很近，肩挨著肩，兩隻手握在一起。很明顯，二人不隻是輔導員與學生幹部一起研究工作，倒更像是一對情侶在興致勃勃地欣賞舞台表演。


  ??這一幕，牛犇以前小心眼地猜想過，但當它真的出現在眼前時，他還是有些受不了。但是，他畢竟是兩世為人，沒有當場發作，而是趁沒人注意，扭頭回走。


  ??到了外麵，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靜靜地呆了一陣，牛犇終於平靜下來。


  ??客觀地說，牛犇與小龍女是兩類人，一個內斂，一個張揚；一個是小公主，一個是寒家子。二人高考前才開始交往，談不上誌同道合，更談不上心心相印。


  ??如果沒有牛犇幫助的那12分，小龍女肯定上不了中都財經大學，距離產生美，也許這段朦朦朧朧的情感還能多維持一段時間。來到中都後，以小龍女的漂亮開朗，交際圈子肯定窄不了。牛犇眼下就是螞蟻般的小民，隻有在旁邊看著，根本無能為力。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在意那麽多呢？沒有徐翔，也會有劉翔李翔出現。趁現在大家還沒有深陷進去，早一點分手未必是壞事。想通了之後，牛犇發現，自己心中的疼痛似乎減輕不少。


  ??“既然過來了，索性看完節目再走，就算是一場告別晚會吧！”牛犇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夾雜在看節目的人流中，重新向大禮堂走去。


  ??這類學生自娛自樂的晚會，談不上多少藝術品位，更多的是大家湊在一起熱鬧熱鬧。晚會上，小龍女的黃梅調《天女散花》發揮得還不錯，下麵掌聲比較熱烈。


  ??晚會結束後，徐翔與小龍女手牽手出了大門，在一輛褐色的小轎車前相擁接吻，然後一左一右上車，徑直向學校東門馳去。那邊，與去小龍女的寢室方向恰好相反。


  ??這一幕，讓牛犇徹底死心了。


  ??“說什麽紅線不能跨越？都是鬼話。徐翔是吧，撬老子的牆角，記住你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走著瞧！”牛犇也是個男人，目睹戀人投入他人懷抱，一點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過兩天，牛犇收到小龍女寄來的一張新年明信片，也是一張婉言分手的好人卡。他掃了一眼，就將明信片扔進了垃圾箱，短暫的初戀就這樣無疾而終了。


  ??其實，每個人的人生都是這樣。


  ??不同的年齡，會遇見不同的風景，有些風景隻是匆匆一瞥，有些風景或許留足觀望，隻有極少的風景能融入自己的人生，成為生命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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