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鑄劍山之路
兩人一同向鑄劍山走去，不一會就來到鑄劍山附近。
伍伯君對陸堯說道：“鑄劍山一般不允許導師長老進去，隻許弟子進去，我隻能送你到這裏了，上山的路隻能你自己去了。”
“多謝伍長老！”陸堯謝道。
“我待會就在這附近的茶館裏等你，若是古羽劍師不願意收你，我便帶你去黃月山拜其他仙師！”
陸堯：“我也就是上去看看，沒奢望能讓古羽劍師收我為徒！”
伍伯君點了點頭，心裏也一樣這麽想，陸堯雖然說不上是最頂尖的天才，但也絕對算是個天賦異稟的弟子，相貌也很普通，而鑄劍山上的四個弟子個個都是不怎麽具有修煉天賦，而且缺胳膊少腿的。陸堯相比起來真是一點也不合格。當然鑄劍山有一個人例外！
陸堯說完大步走向了山頂，對於這個神秘而奇特的鑄劍山，他可是充滿了好奇！
陸堯行走在鑄劍山的山坡上，這裏跟其他山峰看起來並沒有多大的區別，但又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總讓人覺得無時無刻都有人在觀察著你！
不多時，陸堯走著走著便看到一個六旬老人正在這裏山路上打掃落葉。
陸堯心想這應該是鑄劍山打掃山門的仆役吧！於是他走上前去問道：“請問鑄劍山現在方便拜訪嗎？我想上山拜師！”
那老人抬起頭來，滄桑的麵孔中透露出一些死寂：“你想上山拜師？”
“是的！”陸堯答道。
“那你請繼續往前走吧！不過前麵會有一關考驗等著你。”
陸堯問道：“什麽考驗！”
“很簡單，待會前麵會有一片果樹林，你隻要在不回頭的情況下，隻用一次就摘到最大的那個果子，然後才可以繼續上山。”
“還有這種說法？”陸堯有些好奇。
“這是鑄劍山拜師的規矩！”
竟然還有這種考驗！不愧是鑄劍山，水源八山裏最特殊的一山。
於是他繼續向前走著，果然看到了一片果樹林栽種在路兩邊，樹上麵掛著許多果子，大大小小的，大的有拳頭那般，小子的隻有雞子大小。
“這是一種對心性的考驗！”陸堯斷定。
雖然這些果子的大小區別很明顯，但是要想在不回頭的情況下摘得最大的那個，而且隻能摘一次，這絕對是很難做到的。
首先你想找到最大的那個就不簡單，而且因為隻能摘一次，一旦摘早了就會錯過更大的，而摘晚了也不能回頭。
可以說這個考驗單單憑借實力是不可能成功的，還要有足夠果敢的心性，當出手時則出手。
可是這果林沿著上山的小路，整整幾百米，單憑心性也不可能成功還要有些運氣才行。
不過這隻是對別人而言是這樣，陸堯則沒有這樣的問題需要擔憂。他身懷竹界，內有一個可以感知萬物的竹靈。他隻要簡單溝通一下竹靈，就可以直接知道那個果子是最大的。
陸堯徑直走著，走到一顆果樹下，他抬頭一看，這顆果樹上正掛著一個大如人頭般的果實。陸堯抬手就將它給摘下，然後繼續向前走著。
很快出了果樹林，陸堯又看到一個人，正在此時他正坐在一個石桌上麵飲茶！
這個人跟山腳下那個老者不太一樣，他隻有一條左臂，右臂是懸空的，看起來應該是個殘疾！
陸堯走到那兩人身邊，正準備揖手問路，而那獨臂之人卻突然對陸堯說道：“你摘得最大的果子了嗎？”
“是的，我摘得了！”陸堯將那個大如頭顱的果實，遞給這個獨臂男子。
他拿在手裏掂了一掂：“確實不小啊，虧你能找到這麽大的！”
可是他看完以後，直接就把那果子給扔了出去，順著山路直接滾了下去，一眨眼，那果子就從這半山腰落下了山腳附近。
“您這是？”
“去撿回來！”
“什麽？”
“去撿回來！”
……
陸堯沉默了些許，但是出於對這座鑄劍山的期望，他還是忍了下去，從這裏到山腳下大約一二裏的路程，他打個來回還是很輕鬆的。
陸堯轉身回到了山腳下，正是那個掃地老者那裏。他取回了果子，又快速來到山腰斷臂青年這裏。
“我撿回來了！”陸堯有些輕微的喘息！
“把那果子給我吧！”那斷臂青年說道。
陸堯也沒多想就直接給了那斷臂青年，就在那斷臂青年要接手的時候，那果子又從斷臂青年的手裏滑出，再次滾落到了山腳下去。
“你這！”
“再去撿回來！”
“為什麽還要撿？”
“沒有果子你怎麽上山？”那青年麵不改色！
陸堯心中有些鬱悶，這不是故意搞我嗎？
他無奈之下又跑到山下去再次把那個果子給撿了回來。
這次又跑一圈，陸堯雖然體力很不錯，但是也有些氣喘籲籲了！
陸堯又一次把果子交給那斷臂青年，這次陸堯是確定了那青年手已經拿穩了，才敢鬆手。
“這下還有什麽要求？”陸堯問道。
這時候那斷臂青年直接拿起那果子，又給扔下了山腳。
陸堯人呆住了：“這！”他啞口無言。
“去吧！撿回來！”那斷臂青年臉上毫無波動。
陸堯站在那裏很久，一般人哪怕他脾氣再好也難以忍受了，不過陸堯沒那麽容易生氣，以前陸堯在街頭行乞什麽的苦頭沒吃過，什麽氣沒受過，這些東西算什麽！
思考了一會以後他還是再一次跑到了山下，再一次撿起了果子。這時候的那顆果子，已經被摔的快要稀碎了，而且上麵滿布灰塵。縱使這果子不是普通人所吃的凡品，也經受不住這三次上下山的衝擊！
再一次來到這斷臂青年麵前，陸堯手拿那個果子問道：“你還要再扔一次嗎？我可以奉陪！”
那年輕人搖搖頭對他說道：“不扔了！”
陸堯半信半疑，有些猶豫不想再把那個果子給他。
“我說過不會扔就不會再扔了！”那青年義正言辭。
陸堯看他有些認真，於是將那果子準備遞給他，本來想著他會再扔一次，可令人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對陸堯說道：“把這個果子吃了！”
“什麽？”陸堯怎麽也不會想到，這人會說出這種話來刁難他。
“吃了它！”
“你確定嗎？”
那青年點頭不語。
陸堯心中有些掙紮，對於他來說這果子並不是下不了口，從前的他連狗飯都吃過，一個沾滿了泥土的果子對他來說算什麽！
可是他非常不願意吃，因為吃了這個果子會讓他有一種回到過去的感覺，那段往事是他怎樣都不願意回憶的。所以他很掙紮，很抗拒！
“你吃了它，就可以繼續上山了！”
陸堯心裏正掙紮著：果然竹靈說的不錯，修行一路上真的有數不完的困難，可是我如果不去麵對，我怎麽才能修行有成，站在世界之巔。這才僅僅隻是對於過去往事的考驗而已，連這個都不敢麵對，以後如何麵對其他的磨難！
陸堯想到這裏，眼神一狠：“狗飯我都吃過，還會怕這區區一個掉在這個的果子！”
那青年看著狂啃那沾滿泥土的果子的陸堯，笑了一下：“你可以繼續向前走了！”
陸堯擦了擦嘴巴，看了看那斷臂男子對他揖了一禮，沒有任何多想，直接向山上走去。
陸堯走後，山腳下的那個掃地老者不知道從哪裏走了過來，他對斷臂男子說道：“這個小家夥能成功嗎？”
“不知道，老三那裏可不好過，誰知道他會用什麽方法來刁難這小子。”
“這個小子能屈能伸，挺適合我們的！”
“別抱太大希望，就算過了老三那裏，他也不一定能被師傅瞧得上，師父收徒弟實在太苛刻了！”
“但願能過吧，我們鑄劍山這麽多年一直湊不夠第五個人，不知道他可不可以成為第五個！”
……
陸堯繼續向上走著，鑄劍山並不大，很快陸堯就來到了山頂上，在這裏他看到了一座非常巨大的建築，應該就是鑄劍山弟子和古羽劍師日常修行的地方！
在這巨大建築之前，有一個小涼亭這小涼亭裏正有一個眼上裹著黑布的青年男子，他的身邊正有一把青色長劍，看起來這男子貌似是個瞎子。
陸堯走到他的麵前，恭敬的問道：“你好！請問古羽劍師在嗎？我是前來來拜師的。”
那青年揮手道：“請坐吧，既然到此便是緣分，就讓你我共飲一杯！”
陸堯坐在那青年的對麵：“請問你是？”
“我叫陳湃！古羽劍師座下三弟子，你剛才見過的分別是我大師兄和二師兄！”
“那老先生也是？”
“對，他便是我大師兄，其實我大師兄今年也才四十多歲，隻是因為修煉歲月劍術，由內顯外，所以才變得如此蒼老，其實隻要他願意，他完全可以恢複原來的模樣，隻是他自己並不介意而已！”
“原來如此！”
那陳湃端起茶壺為陸堯給倒了一杯茶水：“朋友，你認為如何才能用有限的視野看清這個無限的世界？”
陸堯答道：“我認為怎樣都看不清。”
“為什麽？”
“你既然已經說視野有限，而世界無限，那又怎麽可能以有限看透無限呢？你所問的問題本身不就自相矛盾嗎？”
那陳湃搖搖頭，對陸堯說道：“你錯了，你隻是被你的所見所聞給束縛了而以，你以為人的視野就是眼中的範圍，所以你覺得視野有限！”
“那在你的眼中呢？”
“我是個瞎子，從不用眼睛去看世界！”
“那用什麽？”
“用心？”
“凡是心中所有之地方，皆是我視野之內！所以我的視野不受遠近妨礙，不受高山阻隔，可以遙望星空，洞穿世界！”
陸堯聽後，頓時呆滯住了！以心為眼？原來如此，凡是心之所有之處，皆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