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這些外來者不團結
就算自認對林衍已經比較了解,周泰還是猜不透林衍會如何應對眼下的處境,這讓他很有些感慨,因為他很篤定,倘若易地而處,林衍那家夥一定能夠在絕境之中覓得一線生機。
這種認知很有些盲目,換句話說,四皇子殿下對自己這位好友一直都很有信心,哪怕明知林衍失陷於試煉之地,在魁族圍攻之下十死無生,他還是存著一絲僥幸,總覺得那家夥某一天會活生生出現在他眼前。
可惜,這個場麵恐怕很難出現了,不是他對林衍信心銳減,而是他自己沒有信心度過眼下這一關。
想到這裏,周泰突然笑了,林衍的風格他學不來,好在他自己的風格也不差,不管今天能不能活得下來,可以確定的是,縱使敵人勢大,想要他的命也得付出成倍成倍的代價才行。
帶著笑容,周泰動了,他都已經陷入重圍,又怎麽可能傻到再等敵人先動手?
堪比神兵的斷臂在他手中變得越來越長,越來越粗,這並非斷臂本身起了變化,而是在《冬寒》元力的影響下,凝聚成一根滿是冰晶尖刺的狼牙棒。
狼牙棒在凝聚完成的那一刻,便已到了兩名妖族頭頂,威勢之猛,看上去像是要將兩名妖族一棒打殺。
大家都是同一境界,在一對二的情況下,想要一棒雙殺實在有些異想天開,但周泰卻毫不懷疑自己能夠做到這一點。
他們周家的《冬寒》神功乃是頂尖功法,對上同境界的普通高手本就有著不小的優勢,再加上這裏是銀英大陸,長年雪花紛飛,寒冷非常,對於本來就是寒冰屬性的《冬寒》功有著不小的加成效果,不隻這兩點,周泰還有最大的倚仗,那就是他手中的武器,他舅舅的斷臂。
雖然隻是一條斷臂,但卻是一位七境強者的斷臂,而且由於周天修習的也是《冬寒》,與周泰幾乎完全契合,隻要斷臂在握,四皇子殿下便能發揮出遠遠超出他本身境界的力量。
這股力量具體能夠達到何等程度,老實說,周泰自己也不清楚,畢竟真正晉升到五境衝炎之後,他還不曾遇到過需要他全力出手的戰鬥。
但可以肯定的是,今天若是隻有十多名五階異族圍攻他,最終誰勝誰負還尚未可知。
當然,周泰比之於一般五境修士強出那麽多,卻折騰到現在都沒能幹掉魔族的‘紅’,也說明‘紅’十分的難纏。
還好,‘紅’很快就會成為過去式……揮出狼牙棒的瞬間,周泰心中這麽跟自己道。
下一刻,兩名站在周泰正麵的妖族由於過分自大,直接被狼牙棒砸得矮了半截,矮掉的半截自然是被砸進泥地裏,口中亦不停吐著血,可以說,如果周泰有心要他們的命,那麽隻需要再補上一棒便是。
不過周四皇子在最容易得手的時刻,手中的冰晶狼牙棒卻突然掉轉方向,揮向還在喘息不已的‘紅’。
他可沒忘記,自己跑到逐鹿城下當麵挑戰‘紅’,主要目的便想親手幹掉這家夥,如若殺不了‘紅’,今天他就算獲得再大的勝利也很難開心得起來。
但‘紅’又豈是那麽好殺?
這家夥數番大起大落,卻還能存活至今,眼力絕對是超強級別,周泰剛剛有所動作,哪怕看上去目標不是他,他也第一時間戒備起來,當兩名妖族為周泰所傷之時人,他已經開始往後撤,雖然隻是後撤了一點點,但這麽一點點,很多少時候卻是能否活命的關鍵。
這次便是如此,‘紅’謹慎的一退,在不知情的人看來就是料敵先機,雖說沒能完全避開周泰的狼牙棒,但由於退得比較遠,僅僅隻是被棒子擦到一下,掉了點肉,流了點血,再就是看著挺狼狽,但明顯距離沒命卻還有著很長一段距離。
四皇子殿下為了殺掉此獠而來,見狀自是趁勝追擊,他很清楚,‘紅’在城下與他打了那麽長時間,之後又亡命奔逃,雖然手段花樣層出不窮,但到了此時應該也快要油盡燈枯,隻要他再加多一把勁,說不定下一個瞬間便能將‘紅’的首級給砍下來。
可惜,‘紅’不是一個人……
其實這會兒‘紅’已心虛不已,他也發現除了已經亮相的兩名妖族之外,暗中還藏著不少妖族,可這些家夥的行事風格一點都不像是他所了解的,長年居住在默雪之森的妖族。
怎麽說呢,這些家夥給他的感覺是:雖然不會對他出手,但卻對他充滿著戒心,甚至是敵意,就好像防著他突然出手偷襲似的。
問題在於,這裏是銀英大陸,這片大陸上,巫族跟人族之外的其他三族,關係可不同於其他地方。
這裏大部分地盤都為人族所控製,剩下的四族當中,巫族根本沒有誰見過,反正就‘紅’的了解,這片大陸似乎從來都沒出現過巫族,很可能與他一同從試煉之地出來的,那些鳳十七的族人,便是第一支來到銀英大陸的巫族。
魔、妖、獸三族倒是常見,但由於人族勢大,這三族全被趕進默雪之森,在這苦寒之地安居落戶。
在越來越是強大的人族壓迫之下,為了生存,為了複興,原本互為死敵的三個種族,也動了聯合的心思。
一開始當然不會那麽順利,但隨著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漸漸地,他們越來越是團結,這不,他們的聯軍都已經殺回人族的城市了,雖然最後還是被趕回到森林裏,但這至少讓他們知道,聯合才是唯一的出路。
在這麽個背景之下,如果這些妖族出自默雪之森,那麽理當不會對他一個魔族有著如此之大的戒心才對啊。
正因如此,‘紅’打從一開始就不敢將小命交到這些家夥手裏,他賭對了,這些妖族根本沒有要救他的意思,而是眼睜睜看著周泰的狼牙棒一次又一次擦過他的身體,帶走一塊又一塊血肉,看著跟淩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