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削成人棍
生死相搏之時,心神大亂自然是大忌,軒玉老太太受刺激之下,一時間隻想將‘紅’活活生劈,為此甚至不惜以胸口硬扛兩記重擊,拚命發動秘技‘閃爍’,直殺向‘紅’。
她差一點就成功了,倘若‘紅’是個弱雞的話。
可惜,魔族首領‘紅’也是老牌六階高手,單打獨鬥雖然與軒玉老太太還有一定差距,卻也不是老太太一招半式就可以拿得下的角色。
電光火石之間,他一聲狂吼,硬生生擋下了軒玉拚命一擊,甚至還將其反震出數丈之遙。
再怎麽說,他都是正麵作戰最強的魔族,在這一點上,人、妖、獸、巫,任何一族都不得不甘拜下風,就算鳳十七得林衍手中巫器短劍之助,與他硬碰硬都未必能夠占據上風,更何況是心神不寧,身受重傷的軒玉老太太?
震退老太太,‘紅’得勢不饒人,力量運轉間,腳下一具巫族族人屍體已經到了他手中,並隨著他的吼叫聲,狠狠砸向軒玉老太。
眼睜睜看著族人一個一個死在自己麵前,老太太本就自責不已,此時見到族人被敵人當成兵器,就更是情緒激動,心神大亂,再加上以寡敵眾,其他魔族妖族終究不是擺設,當下她幾乎每退一步,身上都多出數道傷痕。
第一步,她後背挨了一刀,右腿被一箭射穿,半隻耳朵為掌刀所攪碎。
第二步,她失去半隻左掌,小腹被一劍貫穿,右眼中了毒液,半邊屁股為火焰所燙傷。
第三步,她半隻左臂被斬斷,右腿那支箭被拉扯出來,帶出一大塊血肉,背後也挨了兩棍三拳。
第四步,由於內俯被震碎,她開始不停吐著碎肉與血液的混合物,而一直不知道什麽叫留情的刀劍,也一刻未停的在她身上砍劈著,穿插著……
第五步,第六步,第七步,攻擊已經完完全全停了下來。
並非是魔、妖兩族起了惻隱之心,他們停下手來,隻因老太太已經被削成人棍,身上更是足足穿插了二十六把刀槍,哪怕早已力竭,哪怕早已站立不能,這些刀槍也支撐著她,讓她挺立當場,不曾倒下。
沒有誰受了如此之重的傷還能夠活得下來,軒玉老太太也沒能例外,但還未死透的她卻還強撐著抬起頭來,深深看了眾人一眼,好像還笑了笑。
無法確定她是不是笑了,並非她笑得不明顯,而是她的臉已經毀了,縱使笑了也很難看得出來,但她的獨眼卻依舊明亮,甚至堪稱靈動。
隻是這道眼神帶給眾人的,卻隻有陰森跟恐懼。
‘紅’首當其衝,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竟從老太太的眼神之後,讀出了釋然,讀出了嘲諷,讀出了一絲奸計得逞……
因為這古怪的眼神,眾人在這光天化日之下,竟也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幾乎同時,另外圍殺巫族的戰鬥中,幾名巫族突然齊聲怒吼,互相攻擊,而後不知激發了什麽秘法,爆體之時竟爆發出比自爆更強數倍的力量,拉著所有圍攻他們的敵人同歸於盡,同時也為其他同伴的突圍爭取到一些時間。
爆炸聲讓老太太好像清醒了些些,她咳了兩聲,又吐出兩塊血肉,卻一直瞪著‘紅’。
‘紅’哪裏受得了她那眼神?他一把搶過手下的大刀,一刀劈了過去,卻是要將軒玉老太生生劈成兩瓣。
老太太將死未死,自然不可以避得過這一刻,反倒是‘紅’一刀劈出之後,總有種不是很妙的感覺,隻是一刀既出,一往無前,哪裏還有收手的道理?
但很快他就知道到底是什麽地方不對勁了,老太太在被這一刀劈中之前,竟然先爆了開來,血肉四濺,而且每一片血肉似乎都帶著活力,帶著生機……
“是怪嬰,小心!”
‘紅’急吼,魁族怪嬰的恐怖,帶給他們相當深刻的印象,原以為逃出來後應該不用再麵對那種可怕的存在,卻沒料到,軒玉老太居然還藏著這麽一手,這分明是打算拉著他們一起死啊。
當下不管是‘紅’,還是牛棚與羊春長,都氣急敗壞,一邊撲殺被怪嬰血肉所侵染的手下,一邊破口大罵,絲毫不曾想到,若非他們野心勃勃,老太太何止於用出這等手段?
等到他們撲滅怪嬰,巫族殘部早已逃遠,氣得牛棚暴跳如雷,倒是‘紅’與羊春長相較之下要淡定得多。
牛棚不解:“斬草不除根,你們難道就不擔心嗎?”
“有什麽好擔心的?不要忘了,巫族人丁不旺,剩這麽幾個殘兵,就算給他們幾百年的時間休養生息,他們也不可能有足夠的實力殺回來。”羊春長沒好氣的答道。
話雖如此,但如果殺得幹淨,誰會願意留著他們?畢竟誰也不願意每天提心吊膽防著幾個總想與他們不死不休的刺客,所謂的淡定,隻是為了安定人心罷了。
羊春長都明白這一點,‘紅’自然也明白,因此他的笑容早就又掛到了臉上,注意力也轉移到姍姍來遲的兔煙珠身上。
“煙珠兄弟,兩麵三刀可不大好,你……”
‘紅’笑嗬嗬,看不出有半絲惡意。
兔煙珠可不背這鍋,他聞言眉頭大皺:“‘紅’首領,這話從何說起?我還想知道,明明說好一起對付巫族的,為何又不事先通知我?好讓我也出一分力。”
“出力?嗬嗬,千兒,出來吧……”‘紅’並未多言,隻是叫了一聲。
他話音剛落,魔族戰士之中,黃千兒緩步走出,衝著‘紅’行了一禮。
這一幕看得兔煙珠一顆心直往下沉,雖然臉上還帶著笑意,可暗中卻已運起所有力量。
沒等‘紅’再次開口,他那充滿力量的兩條腿已經一蹦而起,彈射向遠方。
‘紅’沒想到這家夥如此果斷,一發現不對立馬逃走,而且速度居然如此之快,因此出手晚了一步,掌風隻是擦過兔人的後背。
至於牛棚跟羊春長,就更是連兔煙珠的兔毛都未曾碰到,隻能眼睜睜看著兔煙珠迅速遠去的背影幹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