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清涼姑娘
這事還得從銀賊脫範家姑娘的衣服說起。
銀賊急色,可也循序漸進,試想,他若一碰上範飛花便扒人家褲子,這丫頭不早光著屁股?甚至可能已經清白不保。
不要說銀賊沒有足夠的作案時間,就他這種專業采花盜,毀人清白都不用半個呼吸的工夫。
正因此,範姑娘褲子完好,就是上身清涼了些,隻剩下貼身肚兜還沒被摘掉。
可以想象得到,銀賊先生當時應該是剛脫到這裏,便被回返的周泰嚇到,急匆匆扛起姑娘跑路,這一跑便跑到現在。
一路晃蕩過來,又是風吹又是肩蹭的,肚兜係得再緊也早已鬆開,銀賊沒注意到,追在後頭的皇子殿下卻看得真切。
換成平日裏,以他的脾性,見到這一幕少不得吹個口哨,甚至口花花一把,對上老冤家範飛花,更可能連糗她三年,可此刻肚兜帶子鬆開卻觸動周泰心裏那根弦,令他不自覺回憶起上次提到肚兜的時候。
上一次提到肚兜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準確來說,是四個時辰以前。
那會兒,他為了提醒林衍藏好界袋,主動提起讓林衍把肚兜貼身穿上,當時那家夥神情別扭極了,他看在眼裏,隻當林少俠是當著他的麵穿他娘的貼身衣服太尷尬,不由起意調侃,搞得林衍越發不自在。
哪曾想到,四個時辰之後,他竟親眼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貼身衣物脫落,還是被別的男人扛在肩上的時候,這不是報應是什麽?
但不管是不是報應,在周泰看來,銀賊都死定了,不管最後範飛花能不能救得回來,會不會清白不保,他都發誓要將這家夥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這一跑一追,不覺間又跑出好遠,眼見著銀賊似乎有意往城邊靠近,周泰先是一喜,再怎麽說他都是皇子,隻要亮明身份,守城軍士能不幫他麽?
可繼而卻是一憂,銀賊身份不明,誰曉得這家夥有沒有同夥?
再者,就算城防官兵出城幫他也未必就是好事,那意味著會有更多的人知道範飛花落入銀賊之手,消息一旦傳開,就算範丫頭清白未失,也難敵可畏人言。
周泰苦思破局之法未果,卻聽前方銀賊突然慘叫一聲,沒了蹤影,隻剩下範飛花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周泰大驚,急急撲上去,抱住範家大小姐往回撤,而此時他也看清了,雪地上有個洞,大小也就半丈見方,卻深不見底,也不知是原來就存在,還是剛剛才出現。
這種近乎於神奇的事對他妹妹來說壓根不算事,但於他而言卻是初見。
他沒敢上前,誰也不敢保證,那洞裏會不會突然蹦出來一頭怪獸,一口吞了他們倆。
安全起見,周泰選擇自保,抱起範飛花便往相反方向跑,沒跑兩步便遭遇襲擊,一片帶著香氣的衣物直接覆於他臉上。
皇子殿下嚇了一跳,好在護體元力發揮作用,一下子將那東西震飛開去,與此同時,他也發現那東西有些眼熟,下意識低頭一瞅,乖乖,懷裏的女人更清涼了。
敢情是他這一跑,風大,把布片都給吹到他臉上去,後又被他元力一震,僅剩繩結未鬆的繩子也被他給震斷了……
入目所見令周泰心中一蕩,但此刻是性命悠關之際,他哪敢多想,隻能強忍著鼻血飛灑,踩著積雪跑得老快。
範飛花沒什麽事,隻是銀賊突然踩空掉進洞裏之時,她腦袋磕在地上,撞暈了,不過也幸好撞到,否則她多半也會跟著掉洞裏,這會是生是死可就難說了。
周泰正自慶幸,眼前一花,人影閃現。
他心中一凜,卻下意識半轉身護住範飛花。
姑娘家這會連肚兜都飛了,他可不想她被其他人看光光,雖說他這一擋遮不了多少,可也不能不遮不是?
幸好,來人身段纖細,蒙著麵也不難看出是個女的。
雖然不知來者是敵是友,但周泰已經先鬆了口氣。
“你是小強的兄弟?”女人問,語氣並不友好。
周泰不確定怎麽回答妥當些,便聽得女人又道:“自己玩女人也就罷了,還找人一起玩,哼。”
這語氣越發不善,也聽得皇子殿下開始冒冷汗。
娘的,聽口氣,這女人該不會就是那銀賊的同黨吧?就她方才現身的身法,修為之高,沒有六境起碼也得有五境,隨隨便便都能將他們倆給收拾了。
“走了,進城。”女人語氣不善,但並沒有要為難周泰的意思,示意他跟上,之後轉身便走。
周泰頭大不已,卻不得不跟上去,同時心念電轉,尋思著脫身之法:“不等小強了嗎?”
“他自己會進城,想找他,進城後老地方等。”
見女人明顯很不耐煩,周泰生怕激惱了她,沒敢再問,隻能默默跟上,也許接下來他們的遭遇會越發不堪,可麵對這麽一位修士,他們根本就沒有半點反抗的機會,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可憐範小姐還光著半截身子,皇子殿下生怕被那女人看出問題,也不好脫下衣服給她穿,隻能讓她繼續光著。
前進不過兩百丈,周泰已聽到馬蹄聲響,一輛馬車飛馳而來,在他們麵前停下,駕車之人也是女子,但一樣蒙著臉,之前那女人也不說話,單手抓著周泰便丟進車廂,沒等周泰反應過來,又揭開車廂底層隔板,將他們二人塞了進去。
“我是小強的兄弟,就不用躲了吧?”周泰抗議,這女人顯然是要帶他們進城,如若他能夠在城防軍士麵前亮一亮相,也許軍士能夠認出他是四皇子殿下,那個時候,車上這兩女人滅了不口,隻怕也沒什麽膽子敢傷他。
這話為他換來一記鎖喉,女人壓根沒跟他客氣,鎖喉之後更是直接塞他進夾層,同時不忘封住他的元力,讓他再也動彈不得。
周泰神誌清醒,感受著與自己貼身挨著的範大小姐身上的香氣,心中除了控製不住的幾許旖旎之外,剩下的全是懊惱跟悔恨。
他隻是想幫舅舅進城,順便整整範飛花這丫頭而已,怎麽給搞成這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