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妖聖契約
林衍對妖族了解不算多，但至少知道妖族與獸族最為明顯的區別，便是妖族看起來更偏向於人族。
就如狐小玉，這丫頭若是收起尖耳朵跟那條大尾巴，看上去與人族根本毫無二樣，可她說的這妖聖，卻怎麽看都更偏向於獸類。
但狐女卻很是篤定：“淡金色是妖聖的標誌，更重要的證明，是妖聖對普通妖族天生的威壓。”
她這話寫到最後，玉指似乎都開始發軟，一副很是費勁的樣子。
“區區一個紋身也能有威壓效果？”林衍微愕，終於意識到小玉嬌軀發顫，恐怕不僅隻是激動，還因為那所謂的妖聖威壓。
狐女搖頭，又寫下一句話：“不是紋身，是附身……”
看到最後兩個字，林衍不禁變了臉色，附身？難不成這頭奶牛妖聖正附於藍芷身上？
一念及此，他握緊了妖兵狗腿劍。
“告訴我，該如何才能讓它離開藍芷？”
“狐族在妖族之中隻是很普通的一支，沒資格進駐中樞，所以……”
所以對妖族之中至高無上的妖聖並沒有多少接觸，而這種附身的手段著實過於高段，虧得她狐小玉閱遍狐族典籍，方能認得出這是附身，但卻萬萬不敢想要破解。
當然，不隻是不想做，還因為做不到。
林衍明白小玉的意思，當下臉色越發難看，而且再也掩蓋不住自己的殺意。
這殺意讓狐女吃了一驚：“尊上，你……不行，這是妖聖，不得無禮。”
“膽敢傷我女兒，縱然是妖聖又如何？”
少俠這話說得豪氣幹雲，打不過是實力問題，敢不敢打卻是態度問題。
他說著拔劍而出，狗腿劍在燈火之下閃著寒光，奈何執劍之人卻不知該如何下手，更無奈的是，他又見到狐女寫下一句話：“這把劍應該是妖聖的隨身兵器，妖兵神異，絕不會傷到主人。”
“靠。”林衍忍不住一聲怒罵，擲劍於地，還上前踩了兩腳。
這兩腳踩得狐女俏臉都嚇白了，薑青同砸了狗腿劍一錘子，結果丟了兩條腿外加一百多號高段修士，尊上這兩腳踩上去，天曉得得付出何等代價。
不過不知這柄妖兵是犯賤，還是對林少俠的鞋底情有獨鍾，預想中的雷霆未曾到來，倒是林衍又有了新的想法。
見到他從腰間解下神劍山，不隻是狐小玉，就連小藍芷都打了個寒顫。
“尊上，不要……”
“沒你的事，你出去，離的遠一些。”
林衍抱住藍芷，另一隻手抓著神劍山，眼中多出幾許希翼，幾許緊張。
狐女曾告訴過他，神劍山對妖族有著極強的克製作用，如今回想起來，最初見到神劍山之時，小藍芷之所以會險些喪命，恐怕並非這丫頭本身懼怕，而是附身於她身上的妖聖忌憚這股力量。
或許，他能夠借助神劍山的力量，迫使這頭妖聖從藍芷體內出來，雖然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但無計可施之下，有一絲希望也值得試上一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家孩子成為一頭妖聖的爐鼎。
見尊上如此神情，狐小玉自然清楚他要幹什麽，情急之下連寫字都省了，直接抱住他的大腿：“尊上，還請聽小玉一言……”
“我答應你，如果有可能，我會留它一條生路……呃，你，你幹什麽？”
林衍話說到一半，要害突然被掐住，搞得他倒抽了一口涼氣，好不容易才保持麵不改色，但人也已坐回到椅子上。
不是因為太疼，相反，正因不疼才腿軟，接著更是連心都軟了起來，若非事關小藍芷的安危，此時隻怕狐女說什麽他都會答應下來。
足足三五個呼吸的工夫過去，漸漸適應要害落入“敵”掌的林少俠方才有空暇寫字：“你是妖族，更傾向於妖聖不是錯，但我也不可能放任藍丫頭不管，除非，能找到兩全其美的法子。”
他才剛寫完，便感覺狐小玉用了用力，掐得他又打了個哆嗦，抬頭迎上小玉的眼神，才發現這姑娘咬著下唇，臉上帶著幽怨跟嗔怒，緊接著突然湊到他大腿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林衍疼得輕呼一聲，卻莫名多出幾絲快感。
狐女咬完人，空著的那隻小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再用力寫了幾個字：“聽我說完再作決定會死啊？”
喲，這小妞真生氣了？
打從證實他並非妖族皇族之後，狐小玉雖然人前人後大多數時候都尊他為主，但林少俠自己知道，他們之間早已不是主仆關係，狐女口口聲聲喊他尊上，一方麵是掩人耳目，另一方麵，卻更像是在玩角色扮演。
這不，如今見他不聽勸，狐妞發毛了。
“記好了，接下來我說的事，可不是為了護著妖聖而編造，而是狐族先輩傳下來的典籍當中記載的事情。”小玉繼續寫道：“附身於妖聖來說也是迫不得已之事，一旦選擇附身，便意味著會流失大部分力量，萬一為敵人所趁，後果不堪設想。”
“因而，一般隻有落難的妖聖，為了恢複力量或傷勢，才會進行附身，而由於妖聖傳承的力量過於強大，他們附身的條件也會相當苛刻，當中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便是與受術者立下契約。”
狐女說到這裏，示意林衍將小公主的衣裳拉回去，遮住後背的妖聖圖案，不再對她產生威壓之後，才振作精神道：“附身契約需要雙方共同努力，這也就要求受術者必須心甘情願為妖聖所附身……”
“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林少俠看她寫到這裏，忍不住了：“藍芷才這麽丁點大，就算是心甘情願，多半也是為那什麽妖聖所蒙騙。”
小玉因為這話白了他一眼，又寫道：“如若受術者是嬰兒，沒有自主能力，則需要嬰兒雙親之一以生命為代價，代為立下契約。”
林衍呆了一呆，狐女這話的意思，是說，這頭奶牛妖聖，之所以能夠附身於藍芷身上，還得藍丫頭的父親或是母親自願付出一條性命？
當下他也懵了，為了兒女，甘願放棄生命的父母比比皆是，卻從未聽說不要命也要加害女兒的雙親，小藍芷家到底是個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