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我真不是你的私生子
耍過了大棒，海元教宗不忘打賞一根大胡蘿卜。
“之前便告訴過你，教會的宗旨，是穩定，是長存，所以我們從來不會願意與當政者徹底翻臉，由於這一點，畢家二丫頭我肯定不會幫你爭取，事關皇家臉麵，周思思那女人又太多變，我實在拿不準她會不會拿這件事當借口與教會開戰。”
老教宗歎了口氣，又道：“在這件事情上，我無法做得盡善盡美，這點我道歉，不過作為補償，在下次主樞大會上，我會提名你接任第一聖使之位。”
“第一聖使？我不已經是聖使了嗎？”
“嗬，原來那塊日月令牌，代表的是第五聖使，第五聖使從來都不是固定的，唬唬中低層的教士還行，但在教會高層眼裏，第五聖使的作用，除了幫我傳傳話之外，也就隻剩下唬人了。”
教宗老頭說到這裏正了正色，繼續道：“你應該也聽說過，聖使便是下任教宗的候選人，而曆屆繼任教宗的聖使當中，隻有兩個不是第一聖使。”
“哦，然後呢？”林衍眨巴著眼睛問道。
他的淡然讓教宗很有些抓狂：老子都說要提名你當第一繼承人了，也就是說，老子一旦退位，你便是下任教宗，將會掌控諾大一個日月教會，麵對這麽大一塊餡餅，你就這點兒反應？你丫到底理不理解這意味著什麽？
林衍當然不是不明白，但他有自己的想法。
老教宗對他挺不錯，這點必須肯定，可雙方的交情卻遠遠談不上深厚，這種時候老頭子說要將他當成繼承人，在他看來自然純屬扯淡。
這便相當於，長治女皇在見過他三五次，又示過幾次好之後，突然跟他說：“孩子啊，下次朝會，朕立你為太子吧。”
縱使君無戲言，這種話也斷然不可相信，說句難聽些的：誰信誰二13。
換成別人，也許會懷疑自己是教宗老頭的私生子，可林少俠卻很清楚自己的身世，他與這老頭根本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基情或許會有，但絕對不可能會有骨肉親情。
既然如此，什麽第一聖使，第一繼承人，無非是想穩住他，好讓他盡心盡力為教會辦事，哪天不需要他了，繼承人的身份自然也便成了浮雲。
海元老奸巨滑，雖然由於沒能震住這小子有些不爽，但馬上便看出他壓根就不相信，當下也不多言，他老頭子是不是在開玩笑，日後自知，此時說得再多也難有更大的說服力。
……
回到駐地，在謝頂帶著恨意的眼神之下，林衍汗毛直豎，進房間時衣裳已然濕透，昨夜裏背後被捅的兩個傷口也裂了開來，疼得他直打哆嗦。
“MD，好個謝頂，老頭子剛走他便公報私仇，等老子當上第一聖使非要他好看不可，到時候連貶他三五級，讓他到裁判所給人犯洗茅廁……”
少俠聲音不大，但罵聲不停，同時手指卻沾了酒水，在桌上寫道：“能不能跑出去？你一個人。”
“可以試試……”狐小玉也沾水回話。
林衍再寫：“等晚上。”
計劃定下，他又罵了幾句才停下來，跟著探手入懷，掏出一隻玉盒來。
這是教宗臨走前丟給他的東西，老頭給的隨意，少俠也沒怎麽當回事，不過打開盒子他卻吃了一驚。
玉盒之中放著兩件事物，一隻小瓷瓶外加一本紅色封麵的書籍。
瓷瓶小了些，上麵寫著什麽不容易注意到，但紅書之上卻是寫著兩個大字：夏午！
《夏午》？
那天在護國城，鄭天南不惜得罪他林聖使，與日月教會為敵，也要白青山交出來的功法《夏午》？
開玩笑的吧這是？如若真是那部老鄭口中一旦學成便能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功法，海元那老頭會如此輕而易舉的交給他？
急著確認《夏午》真偽，林衍甚至都沒去注意瓷瓶之中裝著何物，第一時間翻開書籍，看到一行跟蚯蚓差不了多少的字體：“得《夏午》三年，有所成，甚喜——海元。”
啥？是教宗親筆？堂堂日月教會教宗，這手字寫的比本小混混還要差上三分啊。
林少俠樂了，倒不是鄙視海元，而是對那老頭生起惺惺相惜之感，同樣書法“過”人，我輩不孤啊。
正因此，他翻得越發勤快。
足足一個多時辰，林衍方才翻完紅皮《夏午》，這書本身字數不多，但附頁之上卻密密麻麻都是海元教宗的注釋，很顯然，那些都是他的修煉心得，有了這些筆記，相信修習此功之人定能少走許多彎路。
《夏午》功法本就是無價之法，而加上一位七境洗兵強人的修煉心得之後，不誇張的說，這本紅皮書的價值起碼已經翻上幾番，如此寶貴之物，老頭為何會給他？
捧著書本，林衍愣然，若非此時教宗不在，否則他非問一句：“您老是不是認錯人了？我真不是你的私生子。”
好一會他才恍過神來，正要說話，扭頭間卻又嚇了一跳，原本坐在一旁的狐小玉，這會兒居然倒在地上，兩眼緊閉，血水不停於眼中滲出。
“小玉，你……”
“尊上，小玉並無大礙，隻是……”她說著比了幾個手勢，正是告訴尊上，晚上的計劃怕得擱淺了。
林衍倒不在意這個，他更擔心狐女：“之前回來時不是還好好的嗎？難不成是姓謝的下黑手？”
“與他無關，是小玉太貪心，怨不得別人。”狐小玉聲音微弱，多說幾句話都費勁，說話間更是連維持幻身的力量都失去，狐狸尾巴也露了出來。
不過生怕尊上衝動，說話時她還使勁抓著他的衣角，等到緩過勁來才作出解釋：“書本上有封禁，小玉承受不起。”
“呃，你說你是看了這書才……我怎麽沒事？”
“那封禁怕是隻針對異族。”
這個解釋倒是說得過去，還好狐女的情況不算嚴重，確認她隻需要休養幾天便能恢複，眼睛也不至於失明，少俠鬆了口氣，甩了甩紅皮書道：“既然你看不了，回頭我念給你聽就是。”
“謝過尊上。”狐小玉笑了笑，掙紮著爬起身，跟著換了個方向倒下去，天曉得她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倒下時，正好便趴在林衍大腿上，屁股還翹得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