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服務清單
小黑未必真的知道“嘲笑”二字是什麽意思，它這所謂的嘲笑，更像是小孩子考了第一，便恨不得告訴所有人一般，見到誰都會說一句：“我考了第一。”
這原本不存惡意，但在失敗者麵前老念著這麽一句，在人家看來，自然也便跟嘲笑劃上等號。
林衍沒搶到小元府就已經夠惱火，小黑這一火上澆油，他連同歸於盡的心都快有了。
媽了個蛋，老子才是房東啊，怎的搞得如此被動？難不成好房東注定玩不過惡房客？再怎麽下去，小黑這混蛋還不得更囂張啊？
少俠的擔心並不是沒有緣由，與一個多月前，小黑剛剛被分裂出來時相比，現在的小黑明顯成長了不少，照這麽下去，時間一長，它很可能越來越聰明，越來越強大，等它強大到某種程度的時候，誰又敢說它不會反客為主？
想到這問題，林衍略微失神，直到數息之後，眼前一花，狐小玉站在他身前，他愣了愣，一句話脫口而出：“你脫衣服幹嗎？”
狐女回了一句，卻聽得少俠很是茫然：“你說什麽？”
話剛說完，他自己變了變臉色，又看向還在繼續脫著衣服的小玉，她在試探他？剛剛用的是妖族之語？
狐小玉動作未停，但神情與之前相比卻嚴肅了許多，這是她從不曾在尊上麵前露出來過的神色，也讓少俠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別脫了，穿上，雖然別人看不到，但萬一能看到呢？我說過，不想你被其他人看光光的。”林少俠很快恢複冷靜，繼續道：“當然，你可以不用聽我的，畢竟我跟妖族沒什麽關係，本來就沒資格命令你。”
黑風一旦恢複神誌是威脅，小黑可能造反是威脅，但那些終究並非迫在眉睫的事情，眼下最為要緊的，是狐小玉會如何對他。
他跟她說過，他不會說妖語，這種話可以是謊話，但卻很容易試探得出來，很顯然，一個簡單的試探過後，小玉已經得到答案了。
狐性本就多變，林衍完全不知道狐女在得知確認真相之後會如何對他，殺？還是將他逮回妖族大本營，讓他成為一頭奶牛？或是研究素材？
狐小玉臉上的神色很快便從嚴肅變得猶豫起來，好半晌才道：“你真不是妖族？真不是皇族？”
林衍沒說話，隻點頭。
“可你為何能夠看穿我的幻身？”
少俠苦笑：“我要是說我不知道原因，你信嗎？”
“我很想信，可是，可是我狐族的幻身是經過無數次驗證的天賦能力，除了超過施術者兩個大階以上的高手之外，便隻有皇族之人能夠看得穿……”狐女對這事也很是迷惑。
林少俠還是第一次知道有這種事，自然也說不明白，倒是小玉很快便恢複清明，她差點忘了，很多常識都不適用於眼前這個人。
緊跟著，她又想到另外一個疑點：“可你身上明明有皇族特有的氣息啊。”
皇族氣息？那是什麽東西？傳說中的王霸之氣？
林衍再次苦笑著攤了攤手，意思很明顯：對於你所說的事情，本大爺根本一無所知。
他的一問三不知讓狐女徹底死了心，不過暫時可以確認的一點是，林尊上此時此刻並沒有撒謊，至於答案，就要她自己去尋找了。
想到這裏，狐小玉也躊躇了。
她此次來到銀英大陸，是為了完成族裏長老交待的任務，之前由於認定尊上也身負任務，而且任務應該會比她的更為重要，因而將相助尊上當成第一序列，哪曾想竟搞出來好大一個烏龍。
如今初步得知真相，狐女心情也相當之矛盾。
她的任務是刺探，因為隻有孤身一人，所以容不得半點差錯，畢竟一點細微的差錯，都可能造成任務失敗，為了完成任務，眼下最安全的做法，便是殺人滅口。
可為什麽她總感覺下不了手呢？這人之前明明欺瞞了她好長時間，以她記仇的性子，不是應該在知道真相的第一時間便將他碎屍萬段麽？
在應不應該殺林衍滅口的問題上，狐女糾結了老半天，而後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此人能人所不能，如此人物，放在哪裏都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她之所以不忍殺他，絕非是受到感情影響，而是以大局為重。
有了不殺林少俠的理由，狐小玉頓時輕鬆起來，臉上又掛上了標誌性的笑容，看得少俠心中惴惴，他也光棍，牙一咬幹脆主動開口：“你怎麽想的？是幹掉我還是放我一馬，給個準信吧，你這麽笑著，我心裏不踏實……”
狐女不回答，隻是笑，哦對，不隻笑，她還繞著林衍繞圈圈，速度不快，卻讓他多出更大的心理壓力，如今他不隻不知道她會不會出手，更不知道她會在他身前出手還是身後出手。
萬一她出手爆老子的菊花，那……
三五圈繞下來，少俠已滿頭冷汗。
任人宰割的感覺讓他很是不舒服，當然，他不是沒有翻身的可能，黑風的傷勢正在快速恢複當中，隻要能夠再拖上一時半會，等到這老頭子醒來，狐小玉未必就能要得了他的命。
隻是這些天的相處，林衍對狐女已很是了解，他不覺得她會忽略這麽大一個漏洞，縱然黑風此時醒來，這妞兒恐怕也有把握摘下他林少俠的腦袋之後，再在黑風手裏全身而退。
橫豎都想不出脫身之法的情況下，林衍反而放鬆了些，既然無力反抗，不妨選擇另外一種方式去對待問題。
他這邊一放鬆下來，狐小玉馬上便感覺到壓力。
她隻覺得少俠的眼神突然間變得灼熱了許多，而且總盯著她身上的敏感部位看，雖說之前聽了他的話，她已經將衣服穿了回去，可麵對著他的眼神，狐女還是覺得衣服穿少了，可以的話，她真想多披上幾層鎧甲。
身為狐族，傳統穿著向來奔放，就像之前，她身上一直都隻有四片葉子遮住四點。
奔放的穿著，自然也便容易引來灼熱的目光，不過或許是習慣成自然，狐族之人基本上沒有誰會因為這些眼神而感覺不自在，更別說是“害羞”這種可笑的情緒了。
狐小玉以前也這麽覺得，可不知怎的，此時麵對著林衍相當具有侵略性的眼神，她心慌了，身體也開始不受控製，連臉都漸漸紅了起來。
怎麽，怎麽會這樣？
到底是心境受到身體影響，還是身體受到心境影響？
狐女沒能想明白，但慢慢的，她卻能感受得到，不管是心靈上還是身體上，她都挺喜歡這種奇怪，而且好像還有點危險的感覺。
“喂，你想死還是想活？”小玉終於開口。
這不是廢話嗎？
林衍翻了個白眼，懶得回答她，就他這態度，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才是大爺。
狐女卻沒介意，咯咯笑道：“你騙了我這麽長時間，想要我放過你，總得付出點代價吧？”
“你想要什麽？”
“我要你……”
“不要臉。”少俠義正辭嚴，完了不忘拿眼神再掃描一遍對方身上要害，心中很是後悔，早知如此，他方才幹嗎讓她把衣服穿上啊？不過悔之已晚，他隻能搖頭苦歎，用很婉惜的語氣說了一句：“本少俠隻會出賣技藝，不會出賣肉體。”
狐小玉聽得笑容更深了：“技藝？就是你之前跟我提到的《洞玄子三十六式》麽？那應該是房中術吧？”
“你怎麽知道？”少俠大驚，他沒告訴過她吧？
狐女笑容突收，身形一閃到了林衍身前，與他麵對麵，鼻子都快磨到鼻子：“我怎麽知道？你不知道自己當時那樣子，分明是想揭開我身上的葉子，再……”
她沒好意思“再”下去，少俠也是老臉一紅，之前為了保險起見，他沒敢推倒狐小玉，但並不妨礙他用眼神或是言語吃吃豆腐，像這種黃色小笑話，隻要狐女能夠記得住百分之十，便能隨時說出一兩打來，別忘了少俠前世可是個小流氓，哪能不做點調戲良家的事兒？
“哼，那些事就算了，要我放了你卻也不難，先侍候我半年吧。”
“不能打個折？”
“你說呢？”
林衍嘿嘿一笑，知道小命能保住，心裏多少鬆了口氣，同時不禁暗道：“這應該算是忍辱偷生吧？人生果真充滿驚喜。”
狐女話還沒說完：“侍候人你會吧？端茶送水搓澡暖床等等，都隻是基本功，嗯，我之前怎麽侍候你，你接下來就怎麽侍候我，隻要我滿意了，你……”
“等等，你之前有準備過給我暖床？”少俠瞪圓了眼睛：“你不早說？”
果然，服務項目不列個清單，不明碼實價就有這弊端。
小玉被噎了下，咬著牙道：“這不是重點……”
“可我覺得是，不是說了，我不賣身的。”
“你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讓你以後想賣身都沒有賣身的工具。”
“你狠……”
林衍覺得好漢不吃眼前虧，決定先服軟，不過還沒想好該怎麽做，便感覺懷裏傳來溫熱，他臉一黑，氣得一巴掌甩在藍丫頭屁股上：死丫頭，咱倆方才可是在鬼門關上轉悠了一圈，你現在還有心思尿褲子？
他一巴掌才剛甩下去，下一刻便慘叫一聲，翻身倒地，令人更沒想到的是，狐女竟也俏臉煞白，直挺挺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