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畢子晴：接好內衣
“這個我知道，你見過洗兵境的修士嗎？”林衍自己也有些緊張：“我想知道洗兵境的修士有多強。”
“洗兵是七境三門的最後一境，我……我也沒見過洗兵境的強者真正出手。”
畢小妞說到這裏神情有些閃爍，好在黑暗之中林衍並沒有看出異常。
林衍想了想又再發問：“你覺得我現在的實力相當於哪一境？”
這才是他真正要問的，上麵那兩個問題嚴格來說隻打掩護，在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他急於知道自己處於哪一個檔次。
“應該有第三境吧。”畢子晴答。
“凝湖境嗎？明白了，早點睡吧。”
林衍爬回到原來的位置，卻依然沒有睡著，而是緊握著懷裏的金色錦緞，思索著什麽。
這錦鍛是他於貢品裏所得，就連畢子晴都蒙在鼓裏。
於林衍而言，畢小妞與他不過隻是偶遇，他至今都沒能確認她的身份，自然談不上交心，以他如今誰都信不過的心境，不留一手才不正常。
金色錦緞不知為何物所製，就算是他手頭那把山穀大俠留給他的短劍都無法傷及，這樣一件寶貝，披在身上都可以當成是護身軟甲。
錦緞除了刀槍不入之外，上麵還有特殊金絲勾勒出來的一門功法，以林衍最為直觀的認知：用上此等材料記錄的功法，怎麽也不應該是三流貨色。
在自以為能夠打遍天下無敵手時，對此功法他並沒有太重視，但現在卻不得不珍而視之。
想要在一個陌生的世界立足，甚至探索世界，找到與原來那個世界之間的聯係，他至少得擁有自保之力，而不過相當於三境凝湖的力量，顯然遠遠不足，但錦緞上記錄的功法卻給了他一個崛起的契機。
這套功法名為《秋離》，上麵有著第一境煉體到第七境洗兵的修煉方法，每一步都很是詳盡，至少在他看來很詳盡，他覺得，隻要順利的話，自己應該能夠借著這套功法，修煉到高級修士的境界，那樣一來，行走江湖也能多一些倚仗。
林衍這邊主意既定，正要嚐試修習《秋離》，房門卻被敲響。
他心中一凜，來者何人尚且未知，但來到近在咫尺的門口都沒被發現，足見對方不會比他更弱，而他初來乍到，在和平小鎮明顯不可能有朋友，換句話說，來者更可能是敵人。
林衍的手才剛剛抓到劍把，卻看見黑暗中畢小妞衝他打了個手勢，而後匆匆跳下床往大門口跑過去，中間還丟了個肚兜給他。
哪怕是在這種時刻，拿到帶著畢子晴體香的肚兜，林衍心中還是忍不住微微一蕩，隻是馬上便發現手中肚兜很是眼熟，分明是他白天拿到過的女皇肚兜，當下又多出幾分想法。
敢情這女人也發現女皇肚兜用料不錯，暗中拿了幾個自己用？
林衍有沒有猜中暫且不表，總之畢子晴這會兒丟出肚兜絕非是給他當定情信物，更不是讓他洗好臉準備迎客，而是肚兜上有字。
“穿好衣服，我來應付。”
看到這八個字，林衍瞬間恍然，原來這女人是跟自己人接上頭了，這樣也好，他甩掉她就更是心安理得了。
門口，畢小妞看清門外之人裝扮後也鬆了口氣：“將軍可認得我？”
“認得。”聞鬆一身軍隊製式皮甲，腰杆挺得筆直，但見到畢子晴時卻是單膝下跪低頭行禮：“末將聞鬆見過畢小姐。”
“將軍快請起，我的身份現在不宜暴露，還請將軍移步說話。”畢小妞低聲道，說著讓出大門，示意聞鬆進屋。
見到聞鬆行大禮，林衍也頗為詫異，看樣子畢子晴身份並不簡單，可既然如此，又怎麽會親自出馬去當間諜，還給東晉龍耀城主當情婦，難不成是出於個人愛好？
在屋裏看到林衍時，聞鬆卻沒有一絲意外，很顯然，他在過來之前已經知道畢小姐身邊還有另外一名男子。
畢子晴倒是淡定自若，適時開口：“這位是我大哥林衍。”
聞鬆聞言微微吃了一驚，他原以為畢小姐身邊男子隻是護衛，如今看來，此人身份也很是不一般啊。
哪怕雙方沒有血親關係，一句“大哥”也足以說明這個叫林衍的家夥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一念及此，聞將軍自是不敢怠慢，抱拳行了一禮：“聞鬆見過先生……”
“將軍客氣。”林衍有樣學樣，回了一禮，對於一位比他更強的存在，他可不覺得自己有擺架子的資格。
隨後畢子晴與聞鬆的對話並無太特別之處，無非就是聞鬆請畢子晴與包壯雄移步軍營，方便他們護衛。
畢小妞很照顧林衍的麵子，先請聞鬆在外麵候著，而後才誠邀林衍：“林大哥，你跟藍芷也一起過去好嗎？”
“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既然你已經找到自己人，那咱們就此分道揚鑣吧，有緣再見。”林衍拒絕得很幹脆，說話時甚至主動拉開房門，擺出送客的姿態。
他承認，這幾天裏畢子晴與他相處得還算不錯，哪怕她有意挑逗他的時候也別有一番滋味，但他終究還是做出了分道的選擇。
不是林衍矯情，而是他現在手頭有功法也有錢，雖然暫時算不上強，但還不至於混不下去，再者，他對畢子晴拐跑人家兒子的做法也頗有些芥蒂。
林衍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狗屁倒灶的事也幹過不少，但他有自己的底線，最起碼拐帶孩子的事他就沒幹過。
更重要的是，如今他自己也帶了個孩子，雖說他跟這個孩子到現在為止也沒多少感情可言，但由於毒誓的關係，藍芷便是他的軟肋，他若是跟畢子晴混，誰敢保證這女人日後不會以藍芷威脅他做事？
畢子晴沒有強求，但分別在即，她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抱起還沒清醒的包壯雄離開之時，她連頭都沒敢回，生怕林衍發現她的真實情感，還故作輕鬆，強笑著道：“林大哥，保重。”
“嗯，保重。”相較之下，林衍要從容得多。
不知是感受到氣氛太凝重還是怎麽的，趴在畢子晴香肩的包壯雄此刻突然醒過來，衝著床上的藍芷喊：“小藍芷，我會想你的。”
藍芷沒醒，這讓包壯雄有些沮喪，但看向從來沒給過他好臉色的林衍時，還是說了一句：“我也會想你的……”
因為被藍芷折騰出陰影，對孩子一直沒什麽好感的林衍，給這句話說得呆了一呆，猛然間他想到，包壯雄這孩子其實比大部分同齡人都要乖巧得多，也要勇敢得多，可惜的是，他爹太能幹，偏偏挑了個敵國間諜。
也因小包子這句話，林衍又心軟了一回，臨關上門時難得開口說了一聲：“子晴啊，對小包子好點……”
畢子晴帶著小外甥連夜前往守備軍軍營時，距離他們不到三十裏的邊境線，一名衣衫襤褸的女子正背著三歲左右的男童悄悄繞過邊防崗哨，進入大鄭帝國國境。
“小亮，不要怪姨娘狠心，都是你娘逼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