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三章：妻妾之爭（4）
“老爺……”趙呈露聽到髒藥兩個字瞬間一臉驚恐，一副花容失色無比擔憂的模樣，似如驚弓之鳥，瞧得人無比憐愛，上官老大人隻將其輕輕攬入懷中示意她別怕，而躲在上官老大人懷裏的趙呈露卻已然換了臉色，微微勾起唇瓣，一副等著好戲開鑼的模樣。
聰明女人對付男人，蠢女人對付女人，她一直都是以柔弱的模樣進入上官老大人的眼，等待著上官老大人像是個救世主一般的保護自己的，這些個後院裏的髒事她才不出那個頭，那髒藥的事情，菊香早告訴她了，可她壓根兒就打算這麽快動手，倒是這位老大人的舉動，讓人瞧著十分的有趣，對自己的發妻防備至此，可真的是少有，不過這樣也好，也省了她好多的心裏，知曉乖乖的裝一朵弱不禁風，禁不起風雨的白蓮花就好。
“你好生休息，我去正院裏瞧一瞧，若是餓了便吃些東西，別餓著自己。”上官老大人現如今對趙呈露可謂是關懷備至，趙呈露聽著眼裏沁著淚珠，可憐兮兮的點了頭，更是把上官老大人的一顆心恨不能都揉碎了，三步一回首的出了這側院的門，趙呈露片刻之間就轉換了臉色，揉了揉發酸的嘴角，讓菊香給自己把晚膳端來。
菊香對於這位主兒的變換能力真的是無比的佩服，這上官老大人栽在這位主的手裏，可真真不冤枉，好在她沒有那壞心思，若真有了，怕是這府裏的這兩位都不夠她拿小拇指這麽劃拉的。
彼時，正院裏的上官老夫人正氣悶的坐在屋內，手裏舉著一雙碗筷似如嚼蠟一般的吃著碗碟裏的飯菜，半點滋味都沒了。
從前就算夫妻之間沒有那多少的感情，可坐在一起用膳好歹一直都是兩個人，現如今對著一盞燭火，光是想著，上官老夫人就讓人把飯菜撤了下去，她吃不下。
飯菜不過剛撤，上官老大人的腳步已然而至，生活了幾十年的夫妻，自己男人的腳步聲她還是能夠分辨的，上官老夫人壓根兒就想過他這會來是何用意，也沒想自己的男人早早的派人盯上了自己，這時候的她隻端著那一分正頭夫人的模樣，隻等著看丈夫的用意，沒成想，丈夫不過剛踏進了門口，就把一個早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明月給直接扔到了她的腳邊，一瞬之間，上官老夫人的臉色整個都變了。
“老爺這是何意？”明月是她的陪嫁，論歲數還比自己大了兩歲，現如今讓上官老大人這麽給打了，這哪裏是在打明月，就是在打自己。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揣著明白裝糊塗，什麽時候，你變得這麽假？”
“假？我卓瑤自進你上官家的門我就沒受過這份窩囊氣，上官皓，你倒是與我說說我到底怎麽了，你今兒個春風得意帶著一個妾回門，當初，我嫁給你的時候，你可進過我卓家的門，我為你把點個風評都敗壞了，你做了好人，現如今有人為你生兒子了，你倒是先嫌棄我起來了，在那兒橫鼻子豎眼睛的還打人罵狗，你要臉不要臉，你這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我這兒可是還有個兒子在的呢你就敢對我這般模樣，我若沒有，你打算怎麽著，把我弄死了不成！”
老夫人看著被打的臉高腫如饅頭一般的明月便是氣不打一處來，加之這幾日受的這一筆筆的窩囊氣，與這麵前這個男人那副嫌棄自己的模樣，當下沒了好臉的老夫人雙手叉腰似如潑婦劈頭蓋臉的指著那老大人就是一頓的怒罵，罵完自己也委屈了，眼裏汪了淚，可就是強忍著，沒讓這眼淚掉下來。
“你還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你說說，這藥怎麽回事，你身邊的陪嫁婆子跑到那暗門子裏去要了些不三不四的藥回來，你還當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麽，你這心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惡毒，你就真見不得我上官家後繼有人是不是？”
老夫人年紀大了，已經過了那個哭起來梨花帶雨讓人無比揪心的時候，現如今的她哭起來的模樣，隻讓上官老大人看起來無比的厭煩，許是久看生厭，許是有了新歡，老大人壓根兒就不想來看她那一張臉，若非想做某一個人的救世英雄，這會，他隻會窩在書房裏看書，當個沒事人。
他懶怠去處理這些女人之間磋磨的東西，就好像當初，他希望自己的公主兒媳婦兒給上官家添丁添子，隻要是個孩子，流有上官家的血脈哪怕是個妾肚子裏出來的都可以，他也不會自己出麵，而是讓自己的妻子去揣摩，隨後由她出頭做了很多讓外人言語的事情，偶爾風言風語傳進來，他也當聽不見，反正說的又不是他，與他何幹。
現如今美妾在手又是讓人那樣的欲罷不能，他自然要把這事情管到底。
上官老大人那一副我早就知曉了何事，你真惡毒的模樣讓老夫人對這個丈夫可謂冷心到底，她原本以為明月去髒地方的事情應該是由趙呈露或者魏清莞告發了找上門來，可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會是自己的丈夫出麵，她的丈夫竟然監視自己，其心可鑒啊……
“那地方是個人都能夠去得，明月去了又有何妨，你若在明月處搜到了什麽，那你隻管找人來驗毒，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若今日你驗出個什麽來，我卓瑤收拾了東西就回娘家，與你恩斷義絕，若你沒有尋到個東西出來，那你就該好好給我一個交代，一個我身為你正妻的交代！”
上官老夫人此刻牙根緊咬，額頭青筋盡現，那是恨，對一個男人的恨，堵上了半輩子的名聲，像個跳梁小醜似得成了人人嫌惡的老太婆，走哪兒都要讓人指指點點，為自己的丈夫擔了那麽多的虛名，卻沒想有朝一日自己的丈夫寵妾滅妻，為了個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小貨來磋磨自己，給自己擺臉色，打自己手底下的人，可真真是給了臉了！
“來人，現在就去，無論是這京城裏的，還是那宮裏的，隻要是個能夠驗毒的驗藥的，都給我找到這上官府裏來，但凡今日，老爺這手裏的藥有個什麽好歹的，我卓瑤今日在此立下重誓，絕不在你上官府多待一時一刻，若沒有，那你上官皓就給我閉嘴，你今日陪著小妾回門，喚小妾小夫人，由著那小妾不來正妻這兒晨昏定省的帳，我明日就告到乾清門去，好生的與你算一算，你這上官皓偽君子為老不修寵妾滅妻的罪！”
上官老夫人徹底的火了，一番重誓立下，絲毫不管老大人此刻的臉色變成何種模樣，吩咐著人去把全京城的大夫都給找來，一番驚天動地的折騰，倒是把老大人給嚇得有些退卻了，可老夫人卻是真的動了幹活，指揮著自己陪嫁帶來的下人出府，就這麽硬生生的把那些人一個個的請了回來，待那些大夫來了，老夫人把那藥瓶子往人手邊一放，讓她們好生查驗這瓶子裏到底是個什麽，等十多個大夫查驗完了，發現那瓶子裏不過是些讓女人生經回血的東西後，上官老大人瞬間變了臉色。
“我卓瑤一輩子沒對不起你上官皓，可你上官皓怎麽對我的，你心裏有數，我惡心了自己的兒媳婦，惡心了自己的兒子，惡心到誰看見我都要對我繞路三尺遠，現如今你有了個小貨，你倒是反過頭來來糟踐我了，我是讓明月去窯子裏了，可我是讓明月拿藥給自己吃的，我吃我自己的藥，與你何幹，與你那小貨何幹，你監視我，打我的人，進來就對我劈頭蓋臉的一番怒罵，上官皓，今日你要與我說個明白！”
忍無可忍的上官老夫人強勢的指著上官老大人的鼻子一番怒罵，毫不留情，惹得上官老大人步步後退，臉成了菜色一般的尷尬。
“我……”
“我？我什麽我，我卓瑤身為你的正妻沒見著你陪我回門，可今日你陪著一個小妾回了門不說，連帶著那小妾連請安都不曾來，誰給她的膽子，誰給她的臉麵，說到底還不是你這個做丈夫的，為老不尊，你以為你打的什麽主意我不知道，現如今明目張膽的納妾了，可你別忘了，哪怕是賜婚的，哪怕有皇後有皇上有長公主撐腰，妾就是妾，是個上不了台麵的東西！”
看著老大人一副吃癟的模樣，上官老夫人隻覺得自己一口惡氣得以舒出無比爽快，她鉚足了勁兒一巴掌一巴掌的往老大人臉上打，看著他毫無還口之力一副啞口無言的模樣，心裏真真爽快。
可這些還不夠，她自昨日起所受的羞辱就沒完，這一天一天的，她都要還回來！
“來人，去側院把趙姨娘給叫起來，好生的在院外跪上三個時辰，讓她好好的知道知道什麽是尊卑！”
一聲姨娘自老夫人的口裏說出，將昨日裏老大人的那一句小夫人徹底抵消，今日，上官老夫人要好生的給那趙呈露上上課，正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