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我願意
“對……對不起……”江清揚嚇得從那懷抱裏彈跳而出一連後退了三步，差一點又因為腳下打滑跌倒在地，好在來人伸手拉住了她，這才讓她免予跌坐在地上，也正因為這一拉，江清揚又落入了那人的懷中，惹得江清揚雙頰緋紅，像是被火燒了一樣。
連說了三聲對不起後，江清揚瘋也似得一路跑到了後殿，像是後頭有人在追著她要賬一樣，而那救了她的“救命恩人”蘇濯，蘇將軍此刻則是一臉的莫名，都不知道自己這對對江清揚做了什麽，竟然讓江清揚把自己當洪水猛獸似得來躲避。
無辜的抬了抬眉，蘇濯跟在東方宸的身後自尋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魏清莞看著江清揚那一副含羞帶怯著奔跑離開的模樣，似有意無意般的帶著壞笑的看著蘇錦陌，蘇錦陌對她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隻是拿眼狠狠的瞪了她一番，隻道她胡鬧。
“今兒個累你來看了一場笑話，對不住你了！”撇去剛才的那一番打鬧不談，魏清莞向蘇濯誠心誠意的帶著那一份真摯道歉著，魏清莞沒想到的是，這些世家小姐真的這樣什麽都會擺在臉上的做那一副姿態，還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什麽高高在上的高不可攀，今兒個這事情隻要一傳出去，回頭不說是嫁人，就是出家做姑子，也沒這些姑娘的份，誰家會去要一個被皇帝和皇後否決過人品低劣的姑娘，一旦要了不就是有辱門楣，又有哪個庵堂敢要這樣的比丘尼在庵中，攪得日子都不得安生。
“人心難測，末將早就知道，也沒什麽失落，我無意成家，成家立業也不過是遵從長輩們的安排，隻要長輩們覺得人品可行，那我這裏一切都可，若實在不行，那就算了，又何必耽誤這些無心的女子一生呢。”
蘇濯看起來像是十分粗獷的模樣，沒想到，竟然還有說出這樣雲淡風輕的又深有異議長篇道理的時候，魏清莞聽著隻覺得蘇濯真的是個經曆過生死抉擇與人生大義的人物，閱曆經驗取決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再怎麽難測，也不該用這樣齷蹉卑鄙的方式去羞辱一個為大周出生入死的將軍，你且等著，我現在就去收拾了那些姑娘們，今日做出這一樁事，無論是被迫授意，又或者是故意為之，都該付出代價。”
魏清莞視蘇濯為朋友，朋友受了委屈，魏清莞自然是要替蘇濯出頭的，正說著話時，內務府分派下來的小轎子便已經一個又一個的出現在了水榭之外，內務府派出的太監此刻井然有序的請出著水榭之中的世家小姐，請她們前往靈台寺為先帝守靈祈福，李默奉了東方宸的旨意而來，誰都不能違背。
原先以為剛才帝後所說的話不過是一時憤怒下的言語，並不會當真，這些世家小姐也不曾將其放在心上，可當這些小轎與太監盡數出現之後，在場的內命婦與世家小姐滿是驚慌的看著，再也無法像剛才那樣跪的那樣坦然……
“我們要見皇上和皇後，這……不不不……李總管……”幾位夫人哪裏能夠真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前往寺中修行，這說著是修行，真上了山，女兒這一輩子的日子就都毀了，這定然是不成的。
“皇帝的金口玉言便是聖旨，聖旨以下，聖命難為，不曉得幾位夫人還有什麽想法，抗旨不尊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你們是不是不知道？”今兒個這樁事情也不是她魏清莞一人授意如此做，這裏頭包含的是皇帝的憤怒！
魏清莞一手撐著腰，一手攙扶著挽春又一次的來到這水榭之中，看著麵前一個個花容失色無比抗拒著的世家小姐與內命婦，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的冷笑。
魏清莞覺得自己算是一個十分開明的人，她給了這些姑娘們最大的寬容，做到了先相看，後溝通，若是不喜歡，可以自己提出來的自由，可給與這樣的自由，並不是讓這些姑娘們來這樣侮辱一個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將軍的，冷著的一張臉上可以看出此刻的魏清莞是多麽的憤怒，偏生，這些人就像是沒看出來還敢在這兒叫嚷，連李默都知道，皇後真的發起怒來，這些人一個都不會有好下場。
“誰都有人之常情，皇後娘娘為何非要逼迫我們這些無辜的女子，穿著素雅不過是個人的愛好與打扮，難不成就因為這個，娘娘和皇上就要將我們一個個全都拉到寺廟裏去做帶發修行嗎？皇後娘娘是否太自以為是，太以偏概全了些？”
顯然，這樣的場麵讓在場的姑娘們都著急了，就在一個個驚慌失措的不知該當如何之時，這些小姐之中的正義使者出現，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那位年方十八詹事府詹事家的幼女宋茹言宋小姐。
魏清莞看過這位宋小姐的小像，自然一下就將其認出，聽著宋小姐的話，魏清莞勾唇一笑“宋家小姐好口才，既然宋小姐為在場的這些姐姐妹妹們發表了心中感言，那不妨本宮今兒個也來與你辯一辯，本宮也是好久沒有遇上能說話的人了，不妨說一說。”
“你說你們穿著素雅是個人愛好，很好，那皇上金口玉言，讓你們去寺中為先帝祈福那就是國之大義，你們去守的不止是先帝的靈位，守的更是你們為大周子民代表的孝義，這裏頭的道理，各位小姐們從小飽讀詩書，不乏有盛名在外的，應該比本宮曉得吧，你們能說會道，不代表本宮是個啞巴，講道理，大家都會，本宮現如今是耐著心思的在這兒與你們講道理，若是不耐著心思，直接一個大不敬之罪，拉著你們直接帶到掖庭也不是不可能！”
天皇貴胄，皇帝一句話，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顯然，這些人都忘記了，皇家威儀不能動搖這一件事情！
“本宮這幾年並不與你們這些小姐們有多往來，後宮久廢，再無宮妃，你們得以在外能夠自由嫁人，可並不代表本宮不能夠控製了你們的婚姻，身在世家，婚姻從來由不得自己做主，本宮今兒個原是可以直接一道旨意讓你們直接入了蘇將軍府，無論為妻為妾，你們都不可能有半句怨言，且進了蘇將軍府，你們一定要給本宮做到侍奉公婆，善待小姑侄女一事，可本宮沒有這麽做，本宮不僅僅是怕耽誤了你們，也是怕委屈了蘇將軍，可因為本宮的一時之念，帶給了蘇將軍十分大的難堪，這筆帳本宮難不成還不能與你們好好的清算一番？
本宮實話與你們在場的人說了吧，這一次，蘇老夫人旁的人也沒看上，正好看上了你們其中的三位，第一位便是有著十分好口才能說會道能言善辯的宋茹言宋小姐，第二位則是在你們其中打扮的最是素淨的以為沈心渝，沈小姐，餘下的那位則是有著才女之名，卻也是把自己打扮的像是剛死了親爹一樣的覃淑柔覃小姐，承蒙你們的關照，你們今兒個給本宮可是活生生的上了一課，真以為本宮和皇上隨和寬容的，由著你們在我們頭上隨意的能夠直接做窩拉屎了嗎？”
魏清莞手捧著肚子，冷著一張行走在這些跪在地上不吭一聲的小姐之中，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那幾位被點了名的姑娘們，當被點到名字的那一刹那，那餘下的兩個姑娘甚至把步子稍稍的往後退了一步，顯然是不願意的。
這一切，魏清莞全都看在了眼裏“行了，這話也說的差不多了，三位小姐今兒個也表個態，怎麽說？都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位小姐今兒個全都讓人瞧上了，做夫人以你們的品行怕是不能了，不如本宮今兒個就賜下一座院子，直接養在外頭做外室吧，等本宮為蘇將軍尋到了正妻，你們生下的孩子，就抱回去，自有正妻教養就是，免得你們這一個個心術不正的，毀了孩子！”
“皇後娘娘這是在折辱我們？”
魏清莞的話音一落，餘下的另一位穿著的如同素縞的姑娘開了口，這人便是有著才女之名的通政司通政使覃大人家的千金覃淑柔開了口。
魏清莞一聽，當下扯著嘴角這般無謂的一笑著“折辱？這會你們倒是用上這兩個詞了，算起來最先折辱人的不是你們嗎？到底是才女，果然伶牙俐齒讓人刮目相看啊……”
“我們確實不願嫁給蘇將軍，蘇將軍的年歲比我們大了一輪還要多上許多，長年累月一直在外征戰，根本不會有多少時間在家，嫁入蘇家過著的是不安逸的生活，這京城上下，多少官宦子弟，比起蘇將軍這樣身份的也大有人在，蘇將軍已經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與其如此，我們為什麽不能夠嫁個好的，就算娘娘您今兒個逼著我們給蘇將軍做了外室，隻怕這正牌夫人也是難尋，滿京城上上下下那麽多姑娘，誰願意嫁給一個老男人！”
“我願意！”
覃淑柔打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幹脆直接和魏清莞撕破了臉，拿出了最容忍無法辯駁的話，不想，話音剛落，便有人在這靜默聲中開了口，讓所有人的視線全都投射在了這一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