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紫萱的手段
長孫宏向著紫萱道:“紫萱小姐,他們便是在下麵了。”
說著話,又拿著火把,走在最前麵帶路。
這向下的樓梯很是狹窄陡峭,自然容不得兩人並行,紫萱跟下去之後,又有兩人點了火把,跟在她後麵照亮。
紫萱服用了唐峰的明目丹,自是無需這火把,加快了腳步,緊緊的跟著長孫宏。
剛剛鑽入這向下的通道之內,紫萱便聽到了“嘩嘩”的水聲,越是向下走,水聲越大,亦是能感覺到潮濕的水氣和逼人的寒氣。
在向下走了大抵二十多米的地方,樓梯消失了,前方出現一個拐彎。
長孫宏回轉頭,向著紫萱道:“紫萱姑娘,到了。”
說罷,便是快步向前走去,又站定在拐角的地方,等待紫萱。
紫萱走上前,向著裏麵瞧了一眼,隻見裏麵不足十平米的小小空間之內,隻有一半是地麵,另一半,則是水池。
這地方,不但是個地牢,居然還是一座水牢。
四周的石壁上,懸掛下粗重的鐵鏈,在地麵上,鐵鏈拴了六個人,擠在一處,每個人皆是緊閉雙目,呼吸均勻,看得出他們並非是自然睡眠,而是處於昏迷之中。
在水麵那側的岩壁上,也有鐵鏈垂下來,不過是沒入水中,那裏麵,也並無人在。
長孫宏解釋道:“這些人都是後天八重之上的武修,僅僅是鎖上了鎖鏈關在這裏,亦是不能完全放心,我們便使用了一些手段,讓他們暫時失去行動的能力,以免他們逃脫了,會節外生枝。”
讓人陷入深度昏迷之中,或是使用藥物,或是直接打暈,紫萱料想進入這昆侖山的人,無論是來探險的,還是來尋找秘境的,大約都不會隨身攜帶迷藥,想必他們被打暈的可能性高一些。
想要打暈這後天八重的武修,大抵不是什麽輕而易舉的事情。
紫萱掃了一眼,向著長孫宏問道:“這地方,是你們弄出來的”
長孫宏搖頭,道:“無論是上麵的山洞,還是此處的地牢,都是我們來時便已然存在的,否則憑借我們幾人的力量,怎可以建造這樣的牢房
即便是可以,亦是沒有必要的。”
紫萱微微頷首。
這些人之前遇到尋找他們家族禁地的人,都是直接殺死,無需抓起來囚禁,這山中的食物本就稀少,他們怎麽可能會養俘虜
長孫逸看出紫萱麵露疑色,便上前道:“既然有這密道將獄城與此處連接,這兩者之間,必定是有所關聯,我們猜測,這地方,可能是先祖用來懲處犯人的地方,或許是家族之內觸犯規矩的人,或許是外來進犯之輩。”
紫萱點了一下頭,她對於這地方是作甚的,隻是略感好奇,卻也是並無太大的興趣去搞清楚此事,她伸出手,將魂珠懸浮托在掌心之上,便向著那六個人走過去。
長孫家族的幾人,皆是站在她後麵,屏氣凝神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長孫逸看著紫萱掌心之上的魂珠,不由得略略點頭,他認得出,當初紫萱的師父手中,亦是有著同樣的法器。
紫萱將手掌,按在其中一人的額頭之上,在她掌心貼近之時,魂珠便是閃動著金色的光芒。
那幾人看著,大氣都不敢出。
隨著光芒的閃動,紫萱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好奇的神色,不過,她背對著那些人,他們並不能看到她麵部神情變化。
紫萱眉頭微微皺著,似乎有些事情想不太明白,過來半晌之後,在那人額頭與她掌心貼合的位置,閃出幾縷淡青色的光線,迅速的飛進了魂珠之內,仿佛是被吸進去一般。
紫萱收回了手掌,向著魂珠內看了一眼,那幾縷青絲在進入魂珠之後,便化成一個光團,漂浮在魂珠裏麵。
接著,她又將手掌貼在另外一人的額頭上,如法炮製。
如此這般,很快,便隻剩下了那受了重傷的人。
他的斷臂已經被包紮了起來,手法很專業,用的繃帶也都是醫用的。
想來是長孫家族之人為他做的包紮,所用的繃帶是自其它入山者那裏得來的,甚至有可能,便是眼前這些人帶來的。
那人雖是昏迷,可狀態與另外那五個人不盡相同,他眉頭緊緊的皺著,嘴唇翕動,似乎默默無聲的說著什麽,僅存的一隻手,緊緊的握著拳頭,肩膀時不時的抽搐一下,仿佛想要揮拳攻擊一般。
紫萱的手掌貼在他額頭上,停留了半晌,才喃喃的道:“竟然是真的瘋了。”
當初她聽到長孫宏說這人瘋癲,心中尚有些懷疑。
武修本就是勝過常人許多的,無論是身體還是意誌,已然修行到了後天八重的武修,必定是吃了不少苦,經曆了不少人生曆練,他所承受的那些,遠遠超過了常人的極限。
按道理來說,他們經受打擊的能力,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都當是異常強烈的,就算是平常人,斷了一條手臂,都不至於精神失常,何況是個武修
那時候紫萱心中覺得,此人必定是在裝瘋賣傻,可如今,她可以讀取到此人腦海之內的記憶,竟然是真的瘋了。
“紫萱小姐,有什麽問題麽”
長孫宏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什麽。”
紫萱應了一句。
對於她而言,是瘋子還是正常人,並無什麽區別,她利用同樣的手段,將此人魂魄之上與昆侖之事相關的記憶抽取出來。
那些記憶的碎片,如其他人的一樣,被魂珠緝入其中。
做完這一切之後,紫萱站起身,向著長孫逸道:“當他們醒來的時候,便會遺忘與昆侖相關的一切事情,包括當初看到的地圖,你們隻消是將他們帶出去,隨便丟在什麽地方,便可以了。”
“多謝紫萱姑娘。”
長孫逸向著紫萱作了一個揖,麵帶感激之色。
其他幾人,亦是恭恭敬敬的向著她道謝。
雖然麵前這些人年紀都比紫萱大上許多,但她皆是麵不改色的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