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伴生靈種
張瑾聽罷一驚，有些後悔剛才的不敬。
衛律所講的這些東西，村長都跟張瑾講過，故而他知曉元靈、道靈、法則三種性質不同，卻又息息相關的力量劃分。
能掌握元靈的人有很多，而能掌握道靈的則稀少許多，若是論及法則，那種存在實在太遠，遙不可及。
聽衛律的語氣，再看見那兩個氣息迥異的光團，張瑾如何聯想不到麵前的老神仙，便是修為高深的道靈士！
他想要挽救自己在老神仙心中的形象，麵露乖巧的微笑，語氣平緩的提問道：
“老神仙，我曾聽聞世間生靈皆可調動靈氣，然並非每個人都是元靈士，這是何種緣故？”
衛律瞥了他一眼，反問道：“何為靈？”
張瑾略微思索，拱手道：“元靈是靈，道靈亦是靈。”
衛律搖頭道：“世界萬物皆有靈性，皆可為靈。換句話而言，凡生靈既是靈，凡靈性之物亦為靈，隻不過靈性有強弱罷了。
生靈本就具有靈性，能調動靈氣不足為奇。老夫方才說過，能掌握元靈的方為元靈士，你需得用心思量才是。”
張瑾臉色頓時一紅，頗有惱怒成羞之態，他何時被人這樣說過？轉念一想衛律的身份，便又釋然下來，拱手道：“多謝老神仙教誨。”
“嗯。”
衛律輕聲應了一句，對著下麵的小孩子繼續道：“爾等尚小，老夫便隻與你們說道說道靈氣與元靈。
如張瑾所言，凡生靈皆可調動靈氣，故而你們雖小，隻要知曉方法，亦能做到一些不尋常之事。”
他向下環視一周，想找個人來做示範。
忽然衛律目光一頓，指著一個三四歲的孩童，道：“小家夥，你過來。”
孩童正吸吮著手指，被白胡子老爺爺點名後，有點茫然。又見著許多孩子都在看自己，不由慌張起來，手指一縮，立刻放到身後。
“哇哇哇哇”大哭起來。
孩童害怕極了，媽媽不準他吸吮手指。好不容易離開媽媽，可以偷偷吸一會，結果被發現了。
那隻有使出絕招了！
我哭，我哭，我作死的哭。
隻要哭得夠慘烈，哭得梨花帶雨，媽媽便不忍心下手。即便媽媽忍心，還有爺爺奶奶護著。
衛律露出一絲苦笑，他倒是忘了，此地的小孩不比外麵的，靈智開得都比較晚一些。
衛律柔聲道：“小家夥，不哭了。爺爺給你一顆糖，甜甜的。”
聲音很溫柔，帶著老爺爺的慈祥，還有一股安全感傾入孩童脆弱的心靈。
孩童止住哭聲，呆呆望著憑空浮過的帶著光亮的小圓球。
似乎，似乎很好吃的樣子。
孩童微微張嘴，將小圓球咬住，一口氣吞入腹中。他也是被嚇著了，周圍的小孩子眼中都閃著光看著小圓球，尤其是張瑾……
這一嚇，孩童連小圓球什麽味道都沒嚐出，隻覺小腹暖暖的，很舒服的感覺。
然後，然後困了。
他身形一倒，便要從木凳上摔下。
衛律衣袖浮動，孩童飄到他的身旁。他將手放在孩童的靜脈上細細感應，露出一絲震驚的神情。
果然，這小家夥居然內含一顆靈種。似乎是渾然天成，自母胎中便匯聚而成的。
此等伴生靈種，縱然比不上天地自生的造化靈種，卻也比其他多數靈種要稀奇的多，且更加貼合自身。
因為張家村的資源匱乏，盡管靈氣充沛，道韻厚實，算得上是一方寶地。
但孩童年紀尚小，又不懂得聚靈之法，僅憑靈種自主去吸納靈氣終究緩慢許多，故而三四年間都未能顯現其威能。
剛才的小圓球，是一枚低階元靈丹，適合靈種境的元靈士服用，可以快速補充元靈，或者增進修為。
孩童服下元靈丹後，靈種迅速吸收其中元靈，卻由於孩童的魂魄較為虛弱，支持不住這般衝擊，陷入沉睡之中。
衛律無意間瞥見身旁的孩童，這才有意探查一番，結果發現寶了。
在他的探查中，孩童恐怕自出生時便已是靈種初境，這些年來經過靈種吸取靈氣，使得靈種愈發飽滿、圓潤，竟接近圓滿境。
加上衛律的一個元靈丹的補充，待孩童醒來便是靈種境圓滿的元靈士了。
隻是，唉！
即便是這般天賦卓越的孩童，終究達不到萬中無一，舉世罕見的地步。
衛律心道：‘稍後待他醒來，再征詢他與其父母的意見，便將他帶入山門，交由韓光那小子教導好了。’
張瑾頗為不平，隻因衛律拿出那枚元靈丹時，他心中生出一股渴望，恨不得撲上去奪走丹藥，自己服下。
元靈丹，元靈丹，那可是元靈士所能選用的上層丹藥，怎麽能喂給一個小屁孩？
簡直是暴殄天物，浪費至極！
若是能給自己服上一顆，便能減少幾個月的清修，倘若再多些，不出半年，必能衝擊化靈境。
張瑾心中那是一個恨啊！
這位老神仙出手大方，倘若一直好意相待，想必也不會吝嗇幾枚丹藥。
張瑾的態度越發端正，做得筆直，配上俊朗的麵容與自身的氣場，看上去倒也卓爾不凡。
隻可惜瞧見好的了，差一點的自然不怎麽上心些，更何況衛律原本也沒把張瑾放在心上。
他將孩童用法術托起，浮在身旁，轉而繼續對底下的孩子們講道：
“老夫今日傳你一篇《靈氣決》，此乃調動靈氣的基本法門，在元靈界流傳甚廣。
爾等若能將其學會，自可調動不同程度的靈氣。”
一位孩子奶聲奶氣道：“那元靈呢？”
衛律笑道：“元靈便是由靈氣匯聚而成，若想掌控元靈，你們得先凝聚靈種。”
另一位孩童癡癡道：“靈種是什麽？能吃嗎？”
衛律一愣，這個問題，值得思考，最後他斟酌語句道：
“靈種本質上是修行之人與天地溝通的媒介，藏於修行之人的體內，孕育之中。
你若想吃，自然可以。不過，小家夥，靈種可不是拿來吃的哦！”
“老神仙，我並不讚同您這個觀點！”。
最後一排冒出一個泥人，渾身髒兮兮的布滿了黑泥潭中的泥巴，他朗聲道：
“在遠古時期，便有一位大能通過吃靈種終成一代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