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神秘商人
阿裏將一團水元素握在手中，努力把它們想象成魚的樣子，魚嘴、魚鱗、魚鰭、魚尾，等完成以後再快速改變魔法屬性，將它急凍成冰，一條冰魚就這麽新鮮出掌了。先不說改變魔法屬性有多難，光是控製力就要拿捏地恰到好處，總不能像一開始那樣拿塊冰一刀一刀刻吧，太丟魔法師的麵子了。
馬車裏隻有阿裏和冰魚兩個人，可小彌卻說車中還有一個人存在，隱匿手段和那天的灰衣人如出一轍，氣息很獨特。阿裏察覺不到他，說明他的實力已接近聖級，想來也不奇怪，冰魚這麽重要的身份，若沒有一個超級高手保護，家裏怎麽會放心她一個人跑出來呢。海天傳承千年，必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這條魚好漂亮啊，晶瑩剔透，配得上我的名字了，算你完成任務。”冰魚拿著小冰魚愛不釋手。阿裏長籲一口氣，心想她幸好不叫冰獅、冰象什麽的，不然非得折騰死。不行，待會得去問問她是不是有叫這些的兄弟，及早做好準備。
突遇山洪有驚無險之後，一路上再沒有風波，除了冰魚偶爾欺負一下阿裏。車隊很快進入榮譽帝國境內，榮譽之所以能成為第一大帝國，自有它得天獨厚的條件。它南依絕望魔域，東臨呼蘭巴托河，疆域廣闊，境內多平原湖泊，物產豐富，兵強馬壯。榮譽帝國還是一個野心膨脹的帝國，曾多次將國界線推到大原帝國境內，此次攻打明日帝國也是處心積慮。
由於榮譽帝國經濟發達，商賈雲集，海天商會除總部之外，最大的基地就在這裏。阿裏他們徑直進了帝都霸王城，交付貨物，貨物雖有損失，但碰上洪水誰也沒有辦法，能留這麽多不錯了，所以任務完成地還不錯。任務結束了，錢也到手了，阿裏和托比正準備離開，那個老人又鬼魅般出現，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從明日趕過來的，居然到了他們前麵。
“你一路上表現地很不錯，小子，會長要見你，跟我走吧。”老人不再像上次那樣冰冷，語氣裏有褒獎的味道，或許是因為他幫過冰魚吧。
阿裏沒有拒絕，他早就好奇能經營海天商會的會長是什麽人，這麽龐大的商會，一般人絕對駕馭不了。商海無常，多少商會都紅極一時，最後卻湮沒在滾滾曆史塵埃中，隻有海天千年間如星辰永璨。
拐過七八道門，阿裏來到一間類似書房的房間，正麵藤編椅上坐著一個中年男子。他沒有一般商人的臃腫，一襲燙金禮服精致考究，讓他更像一位貴族，應該說他本來就是貴族，海天會長深·海在榮譽帝國有世襲侯爵的封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頭發，因過度操勞前一半都提前下崗了，可這無損他的威嚴，細長的眼睛中放射出精明之光。據說海天會長曆來是一個非常神秘的人，沒有人知道他長什麽樣子，會在哪裏出現，連他旗下的負責人都有八成不認識他。可他今天居然點名要見阿裏，實在令人費解。
“你就是阿裏？久仰大名了，帆叔和小魚總在我麵前誇你，果然英雄出少年啊。多謝你救了我的夥計，還有女兒，為我挽回了很多損失，等一會我會讓帆叔給你拿5000個金幣，算是謝禮。”會長笑容可掬，對他大加讚揚。
“謝謝會長，這錢我不能要。我救他們是因為他們需要幫助，並不因為他們是誰的夥計和女兒，換了任何人我都會救，隻要我有能力。我的報酬已經拿到了，多餘的錢我不會收。會長如果沒事，我先走了。”他很失望，原以為深·海和別的商人不一樣，原來也是滿身銅臭，開口閉口都是錢。
“別忙啊，小兄弟，年輕人沒有耐性可不行。”深·海摸了摸光額頭，輕笑，“我說的這5000金幣是預支給你的工錢，我已經決定請你擔任海天的護衛，一年5000金幣，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阿裏大喜過望，他怎麽會不願意呢，能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求之不得。隻是……
“那我兄弟托比呢，他能和我一起留下來嗎？”
“當然，事實上你們都被雇傭了，我今天隻是想了解一下情況。聽小魚說你會冰係魔法，真了不起啊，年紀輕輕就是魔導士了。”
“其實我不是魔導士，我的魔法水平很低，連入學測試都沒有通過，冰係魔法是誤打誤撞學的。”阿裏不好意思地解釋，每個人都把他看成高手。
深·海眉毛一揚，他可是聽說過明日魔武學院測試中一個神秘學生毀掉黑晶的事。“誤打誤撞也是你的，誰也不是一生下來就會魔法，不要灰心。我這間房裏有關於魔法方麵的書，左邊還有一間演武室，你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進來，我會吩咐帆叔的。”
“真的嗎，謝謝會長！”阿裏欣喜欲狂，他現在最苦惱的就是魔法無法進展，基礎魔法還可以自己摸索，高級魔法則必須有係統的理論支持。”
“好了，你先出去吧，會有人安排你們的。”深·海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斜靠在椅背上，用審視的眼光看著阿裏離去的方向。
“怎麽樣，會長，這小子有點意思吧。”揚帆·海從演武室中走出來，看來是他向深·海推薦了阿裏，“小魚那邊也沒問題，我一直跟在他們後麵，隻是不敢太近，這小子魔法不高卻能發現蝦蟲，很邪門。”
“帆叔看好的人怎麽會不行呢，隻是事關重大，你也知道我下這個決心有多麽艱難，一旦失敗，我們都將萬劫不複。海族千年的守望，不能在我手上功虧一簣啊，這個後果太沉重了。”深·海愁眉深鎖，至今還在掙紮。
帆叔也靜默下來，良久：“你是族長，這個主意當然還要你來拿，不過這千年來，我們隻碰上這一次機會，再等下去，隻怕海族永無出頭之日了。”
“你說的也沒錯，阿裏這小子可以培養，不過我還要再試試他。”深·海打定了主意，暗自點點頭，他知道今後全族的走向都在他一年之間。
“這是當然。”帆叔歎了口氣，“但願我們今天的選擇是對的，海族已經經曆過太多劫難了，阿裏不要讓我們失望啊。”
阿裏不知道一個針對他的計劃正在展開，他還和托比為留在海天的事而高興。他們的工作並不多，隻需要在海天樓裏維持秩序，這裏的客人非富既貴，而且海天的招牌掛在那，一般不會有人在這裏鬧事。所以工作相對輕鬆，可阿裏卻在這裏學到了很多東西，比如高級魔晶、魔獸宴，有些名字聞所未聞，都是貴族的玩意兒。
“阿裏，今天你負責三樓，小心著點，都是大人物，我們一個都惹不起。”同事布塔對阿裏說，“聽說帝國的六皇子也來了，你可千萬別得罪他。”
“我不是負責一樓嗎，怎麽去三樓了？那裏的規矩我還沒記熟呢。”阿裏很為難。海天樓一共有三層，一層隻要有錢就可以去，二層隻提供給貴族，什麽級別去什麽廳，雖無明文規定，但大家清楚地很。三樓就不一樣了，沒有一定的財勢、地位，別想踏上去一步，可帝都裏這樣的人也不少，所以還必須提前三天預定。即便是這樣，海天樓的第三層還是天天爆滿，供不應求。
“呃，這是上麵吩咐下來的，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為今天會長召見你，護衛長拍你馬屁吧。說真的，我來了三年了，連總管都沒見過，你一來就見會長，以後升了可別忘記小弟。”布塔酸溜溜地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聳聳肩。
阿裏很迷惑，但工作就是工作，沒什麽不一樣的，他換了衣服就上三樓站崗。他們平時都是穿著威武的鎧甲，在有客人的大廳門口，或內廳角落裏站著，既可保衛安全，又可烘托氣氛。海天樓有一個特別的規矩，客人不許自帶保鏢，所有安全都由海天負責，隻有皇室的成員除外。說來也怪，海天樓裏沒出過一起死亡意外，大家就更放心了。
“阿裏，霸王廳。”負責分配人手的管事給了他一個好去處，正是六皇子宴請朋友的大廳。阿裏和另一個全副武裝的騎士走進霸王廳，分別站在兩側，目視前方。現在客人們還沒有到，他們必須先布置好一切。大多數客人都不喜歡有人在旁邊，會讓他們在門外等候，可規矩是不能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