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魔力測試
兩個金幣在錦繡城裏，就像兩顆石子掉進水中，隻聽得當一聲就不見了蹤影。阿裏他們的錢都花光了，又成了窮光蛋，這幾天的吃飯都是問題。他們晚上就睡在大戶人家的後門口，那裏可以遮風避雨，運氣好時還能得到一點賞賜，說白了，和乞丐差不多。白天，他們就在街上到處溜達。
明天就是和海天樓約定的時間了，他們在大街上閑逛，突然看見前麵圍著好多人，擁擠不堪。大多數都是孩子，還有一些家長、下人，人山人海，排成長龍，旁邊的豪華馬車也排了一長溜，相當壯觀。
這是在幹什麽，沒聽說今天是什麽紀念日啊，托比向路邊一位大媽打聽。
“你還不知道啊，外地人吧。今天是帝都魔武學院招生的日子，這裏是入學測試點，每個報名的學生都要在這裏進行測試，通過了才能進去。聽說這測試可嚴了，隻取前三百名，我孫子去年沒通過，今年再來試試，你也想報名吧，快去快去，名額快滿了。不過，你的年紀似乎大了點。”大媽倒是熱情地很，托比尷尬地道了謝。
托比已經21了，當然過了上學的年齡，可阿裏卻動了心思。他當初就是要來帝都上學的，這是母親對他的期盼，而且他的魔法也缺少係統學習，可明天他還要去海天樓接任務啊。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報名，試一試，如果真的成功了也未必會耽誤海天樓的事，辦完了再回來上學。
報名的手續很簡單，先領取一份表格和號碼，依次等待測試。阿裏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拿到的是最後一個號碼500號，他選擇了魔法專業，便排在左側隊伍裏。表格上的內容就比較複雜，有家庭調查、貴族推薦、魔法屬性、等級估測等等，阿裏拿筆看了半天，隻在魔法屬性下麵寫上“水係”兩個字。
前麵的人一個個進去，又一個個出來，有的垂頭喪氣，有的興高采烈，把阿裏看得也緊張不已。幾百個人一一測試，等到阿裏時，天都快黑了，廣場上空空如也，終於聽到有人喊500號。
“到！”阿裏大聲答應。
“500號不必測試了，時間太晚，而且名額已經招滿了，明年再來吧。”一個工作人員冷冰冰地把阿裏拒之門外。
不是吧，阿裏如當頭一棒，他足足等了四個時辰，連飯都沒有吃，卻等來一句明年再來。他感覺全身火氣騰地冒起來，大步走到那人麵前，高舉號碼牌。
“你看清楚了，我是500號，既然給了我號碼，就要給我測試的機會，你憑什麽認為我就比不上前麵的人，不是按成績來招生的嗎？我還沒有測試就不能說名額已經滿了。”阿裏性格深處有一種脆弱的東西，最痛恨不公平的事。
那人顯然被阿裏的氣勢鎮住了，而且自知理虧，隻得讓阿裏進去。測試房不大，隻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老師坐在對麵，漫不經心地瞄了一眼阿裏近乎空白的表格，閃過一絲鄙夷。
“坐吧，你是水係的，以前跟哪位老師學習，初級魔法師測試通過了嗎？”
他的問題阿裏一個也答不上：“我是自己學的，沒有老師，也不知道什麽測試。”
老師直盯著他看，確定他沒有撒謊，然後說：“那就測試一下你的魔力值吧，把手放在這上麵，把你的魔力輸進去，盡可能的多，黑晶越亮說明你的魔力越高……”他拿出一塊六邊型的魔法晶石，黝黑發亮，上麵好像還有一絲魔法波動。
阿裏把右手放在冰涼的晶體上，精神領域中的魔法元素全都向右手跑去，一股龐大的魔力湧向黑晶，連剛練不久的嘯龍氣都跑去湊熱鬧。哪知道黑晶剛亮了一下，就暗了，無論阿裏怎麽努力，就是不亮。阿裏滿頭大汗，手心的汗水都濕透了黑晶。
“行了行了，不要勉強了，這麽低的魔力也敢來報名，剛才還好意思在門口說大話。”老師自顧自地收拾東西，“人要有自知之明，沒本事就不要浪費別人的時間！”
阿裏羞愧地腦袋都快縮到脖子裏去了，他悻悻然離開房間，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他能發出高級魔法，按道理魔力不應該這麽低啊，難道自己真的不行？老師在的時候就說他起碼達到中級魔法師的水平，不可能連入學測試都通不過。
就在阿裏離開後不久，桌上的黑晶突然開裂，慢慢變為一堆粉末顆粒。老師吃驚地張大了嘴，這黑晶起碼可以承受魔導士的魔力，怎麽會碎的？他意識到了什麽，連忙向門外追去，可空蕩蕩的廣場上，哪裏還有阿裏的影子。
這件事造成了明日魔武學院最大的遺憾，後來在成為自由帝國的首席魔武學院後，校長死乞活賴地請英雄王當榮譽校長，以補此撼。
阿裏失落地離開了報名處，魔法原本是他最驕傲的東西，可今天一下子被否決了，好像所有依仗都沒了。托比還在外麵等著他，關心地上來詢問，可一看阿裏那個樣子，也就無需多問了。
“阿裏，用不著泄氣，是他們沒有眼光，你的魔法那是沒說的。我雖然沒見過別的魔法師，可還有誰能像你那樣一個人單挑那麽多人，連近戰都不怕。我們可是生死鬥中爬出來的人，不會被這麽點小事打垮的，對吧。等以後我們厲害了，就來這個學校踢館，從學生揍到校長，哈哈。”托比還算聰明，知道怎麽安慰人。
“有你這麽揍的嗎，當然先從校長開始揍了，下馬威知道不？”
“知道知道。”兄弟兩勾肩搭背地找地方睡覺去了，既然不能進魔武學院，明天的任務一定要好好完成，總不能一事無成。真是出來見過世麵，才知道做什麽事情都難。
阿裏能很快走出陰影，並不全是托比的功勞，是小彌對阿裏說肯定是黑晶傻了，他的魔力絕對不低。也是，連冰係魔法都能使用的人，魔力能低嗎？這麽一想，阿裏也就釋然了。小彌在文川大難後消沉過一陣子，說是想起好多類似的畫麵，頭疼，不過現在好多了，又恢複以往的活潑。
三天時間很短，終於到了老人約定的時間，阿裏他們一大早就到海天樓去報道，人家連門都還沒開呢。今天來的一共有八個人，除了阿裏和托比外，都是清一色的銀甲騎士，有一個還是上位銀甲騎士。看來，老人錄用他們，真是格外開恩。
麥格也在，他看阿裏的眼神很怪，大概是看到老人居然動用蝦蟲去跟蹤他吧。要知道老人在海天商會的地位非常高，作為他保鏢的蝦蟲是不會輕易離身的，從中可見老人對阿裏的重視。
很快，那天的老人就出來了，他先在眾人身上掃了一眼，落在阿裏身上，眼裏有種說不清的神色。他背後的灰影則警惕地向前靠了兩步，銳利的目光緊鎖阿裏。
“很高興大家都能準時來這裏，我們的任務其實很簡單，就是護送一批山物去榮譽帝國，一路上也不會有什麽危險，隻要保證貨物不出意外。原先說好的價錢是一人一百個金幣，現在再追加一倍。”
“有那麽好的事嗎，主動加錢了還說沒危險，要命的事我可不幹。”一個銀甲騎士看起來是老油條，一下子就抓到了重點。
“你誤會了，上次是貨物的價錢，現在要多護送一個人。我家小姐也會和你們一起去榮譽帝國，雖然她有自己的護衛，但還是需要你們的關照。”老人又拿出一些錢分給眾人，“你們也知道，海天最不缺的就是錢，隻要完成好任務，另有重謝。”
這樣的好事誰不樂意，大家當場就答應了，老人離去前還在用玩味的眼神看阿裏，讓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到底是哪裏讓他纏上了，莫非這個老頭有不良嗜好？暴汗。
運送的車隊早就準備好了，海天原有的護衛有上百人，原定今天上午就出發，可為了等海天的大小姐，他們硬是從上午等到中午。若不是看在錢的份上，那些個銀甲騎士早就走人了。直到午飯後，一輛超級奢華的馬車才徐徐而來，四周是四個彪形大漢。貴族，典型的貴族作風，阿裏沒來由地厭惡起馬車中的人。
兩路車隊終於上路了，形成鮮明地對比。
海天樓內，那個灰衣人正擔憂地對老人說：“主人，讓小姐和他們一起走，真的好嗎，我總放心不下那個阿裏，他明明魔法很弱，卻可以看穿我的隱藏，太詭異了。他若是對小姐有歹意，那……”
“這也正是我這麽安排的原因，那個阿裏不像是壞人，不妨考驗考驗他，小魚的鑒定是最準的。如果他真的不懷好意，人魚也可以確保小魚的安全，你也說過，他雖能發現你，但攻擊力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