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玉女撩人
鄭君遭受兄弟鄭由偷襲,情急之下施展的武技,是他從地球帶來的另外一項師傳絕技。這武技的名字極為響亮,是地球上名動天下的太極陰陽掌。
太極陰陽掌,既是武技,又可稱之為秘法。掌分陰陽,借力打力,後發先至,剛柔相濟,心隨意動,真武大陸根本從未有人見過。山海國的武技有天地玄黃之分,太極陰陽掌來曆不凡,單以武技中包含的武道真義而言,太極陰陽掌的品階,絕對在真武神拳之上。
鄭君推斷,他的真武神拳,大概相當於玄階中品武技。而太極陰陽掌,則絕對在地階上品之列,甚至更高。
地階武技,便是在山海國第一學府山海院內,也是極為罕見的秘技,小小天南郡鄭府,又哪裏會有這樣等級的武技,擁有一部黃階上品武技,已經算不錯了。以武技而論,鄭君的那位天才兄弟,更與他根本不是一個等級了。
鄭君融合了鄭大少爺的記憶,對曾經受過的欺侮竟有些感同身受,看到這個陰險的兄弟,心中自然而然生出厭惡之感。
把鄭由摔入花叢,鄭君不過是下意識的防衛動作。以鄭君的性情,二人畢竟是同門兄弟,他厭惡歸厭惡,卻並沒有替那位鄭大少爺出氣的打算,因此,摔鄭由所用的力道,也並不重。
“鄭由,誰讓你來頤壽園的,難道老夫人的警告你沒有記在心裏?!”
鄭由正不知所措,不遠處一道輕叱,讓這小子愈發心神混亂,幹瘦的小臉也變得慘白如紙。
“香茗姐姐,兄長身體康複。又大敗屠狼會,揚名天南城。我這不也是一時歡喜,隻想著當麵祝賀,竟然忘記了老夫人的禁令。姐姐千萬不要讓老夫人知道,我這就離開,這就離開,姐姐的這份恩情,鄭由定當報還!”
隨著輕叱之人遠遠走來,鄭由的神情愈發的恭順起來。鄭君順著聲音望去,卻原來是一個體態妖嬈的丫鬟。
見那丫鬟走近前來,堂堂鄭家二公子,竟然深深的躬身施禮,對一個丫鬟的態度,竟似仆人見了主子,哪裏還有一分剛才的跋扈模樣。
“二少爺可不敢如此,香茗不過是一個下人,哪裏會有恩情給你。”
妖嬈丫鬟哎喲一聲嬌呼,看向鄭由的眼神滿是不屑,語氣更是充滿了輕蔑。眼波一轉,那丫鬟卻立時雙頰飛紅,媚態叢生。
且不說鄭由恨恨而去。看到對麵丫鬟射來的魅惑眼神,鄭君卻被盯的有些手足無措。
這位名叫香茗的丫鬟,是鄭老夫人最貼心的丫鬟之一,也是鄭大少爺的第一個得手目標。
兩年來,二人一直保持著親密的關係,鄭府大大小小的院落,二人幾乎走遍,在那些秘密的地點裏,二人已不知春風幾度,鄭大少爺的那些特殊藏品中,尤以此女的貼身之物最多,也最露骨。
鄭君重傷後,這香茗曾經探望過一次,眼見他被判了死刑,生還無望,便再也沒有出現。由此可見,此女實在有些天性涼薄。
現在鄭君傷愈複生,這香茗卻又翩然迎出門來,絲毫不見愧疚之色,態度較之前甚至更加親昵,絲毫也看不出她到底是何心思,反教鄭君心潮起伏,不知該如何應對。
“死鬼,等下老地方見!”
見鄭由身影消失遠去,香茗柳腰一扭,貓兒似的向鄭君懷中膩了過來,見鄭君側身躲開,卻悄悄伸出白蔥般纖纖玉指,在鄭君的大腿內側狠狠掐了一把。
“咳,咳,咳!”
鄭君麵紅耳赤,對丫鬟香茗誘人的呼喚,他一個字也不敢回應。好在鄭君如今修為大進,一抬腳便把小美人甩在了身後。鄭君如風的腳步,把個妖嬈嬌媚的丫鬟累的氣喘籲籲,哪裏追趕的上?
“小冤家,你這是要累死奴家喲!”
香茗見追趕不上,幹脆柳腰一扭,笑吟吟轉入了院外一個小小角門,角門之外有一座清幽繡樓,大概便是她與鄭大少爺經常春風無度的“老地方”。
“君寶兒好嘍,我的君寶兒好嘍,快過來讓奶奶看看!”
眼看著鄭君快步奔來,一向不盛妝不出門的鄭老夫人,竟頭一遭素麵朝天的站在了門外。為了見到寶貝孫兒,老人家連那些叮叮當當的釵飾也來不及插上一枝。站在階前,老人家熱淚盈眶,神情激動,令從未感受過家人親情的鄭君,也不由一陣心頭火熱。
與此同時,鄭夫人花雪蓉也急急趕來,看到鄭君生龍活虎的模樣,自然同樣是喜極而泣,情難自禁。
享受著頤壽園中的花紅柳綠,沐浴著莫名而來的溺愛親情,鄭君竟不知該如何表達。在園中呆呆愣愣的坐了一個多時辰,有一句,沒一句,恍恍惚惚地回著奶奶、母親的問詢,根本心不在焉。
鄭老夫人和鄭夫人均以為鄭君憂慮三日後的鬥武,雖然心中擔心,卻生怕這寶貝孫兒受二人情緒幹擾,心中縱有千般不舍,卻還是派了幾位貼身丫鬟,把鄭君前呼後擁的送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鄭君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歸程還算順利,送鄭君回來的四位丫鬟個個清麗秀美,四人之中有兩個新來的,另外兩個鄭大少爺也隻是出言調戲過,並未得手,算是沒有太深的交集,自然沒有與大病初愈的少爺有太多糾纏。
讓鄭君最為慶幸的是,那位妖嬈的香茗姑娘沒有出現,看來,這位火辣熱烈的美人,真的是在那個什麽老地方等著鄭君前去私會了。
“哼,真是轉了性子了麽?!平素裏去了頤壽園,你哪一次不是第二日天明了才偷偷溜回來。香茗那個浪蹄子難道不在老夫人那裏了麽?!”
鄭君傷勢一好,就偷偷離開了鄭府。這樣的行徑,本就是鄭大少爺最平常的作派,但這一次不同,碧桃著實擔憂了三天三夜。未曾想少爺變得如此厲害,不但沒被屠狼會屠了,反而把屠狼會打的聲名掃地。小丫頭心中有氣,見到鄭君還是忍不住埋怨。
“碧桃,我已經開靈成功,從此以後,專心武道。與之前過往一刀兩斷,從今天開始,我要抓緊時間修煉,誰也不能打擾。對了,趕緊弄點兒吃的,這幾天我什麽也沒吃,可是餓壞了。”
“是,少爺大人,少爺是武徒了,少爺從此洗心革麵了。”
小丫頭牙尖嘴利,鄭大少爺是什麽品行,她還不清楚。這樣的話,為了騙自己上當,又不是說過一次。
……
“母親,那個廢物為什麽沒有死掉,為什麽?!”
鄭由回到母親的房中,立刻低聲怒吼起來。麵對鄭君的死而複生,鄭由再難克製自己,隻感覺胸中的怒火已快要讓他爆炸了。
十幾年來,他們母子二人小心翼翼在鄭府掙紮求生,即便是在母親的房中,母子二人也不敢太過大聲,生怕被外人聽到,因此招來一場莫名的風波。
“由兒,小點兒聲!你再有兩年就可以離開鄭家,等你考入山海院,成為武師,大武師,甚至武侯、武王,那個死老太婆算得了什麽,鄭家又算什麽,炎朝暈那個死鬼郡守又算什麽,這些欺侮過我們娘倆兒的家夥,終會一個個與他們算賬。”
房間還算華貴,房中的婦人高挑秀麗,皮膚白皙如雪,竟是一個豔若桃李的絕色婦人。
這婦人便是鄭由的母親,她名叫花愛茹,本是大夫人花雪蓉的陪嫁丫鬟。十多年前,在某次鄭天啟酒後亂性之後,她便珠胎暗結,生下了這位鄭二公子。無奈之下,鄭天啟隻能給了花愛茹一個鄭家妾氏的身份,卻也因此受盡了鄭老夫人的白眼與歧視。
在天南鄭府之內,隻有鄭天啟對他們母子二人尚可,但身為商會會長,鄭天啟長年奔波在外,鄭由母子的日子,因為老夫人的原因,自然一年大半時間都極為難過。
鄭老夫人的偏心,鄭家人的勢利,令母子二人在鄭家的這十數年歲月,心中隻留下了憤懣與怨恨。
“兩年,兩年,我連兩天也等不了,我要殺了他,我就要去殺了他!”
鄭由目露凶光,狼一樣嚎叫著,惡狠狠瞪著母親。
“由兒,不要著急。對付這樣一個廢物,根本用不著你親自出手。不要忘了,是這個自大的廢物,自己偏偏要鬥武解怨。就憑他那剛剛開靈的本事,能活著回來?!”
花愛茹心疼愛子,出言安慰。
“母親,你不知道,這家夥真的很邪門。才七天時間,他的功夫一下子提升了不知多少倍。就連我也不是他的對手。今天,父親把那件銀甲衫,給了這個廢物。那可是鄭家唯一一件玄階護甲,想讓他死,看來並不容易。”
鄭由還算清醒,經過今天偷襲未成一事,讓他愈發感覺鄭君極有可能鬥武解怨成功。
“那我們就另想別的辦法。你不知道,這廢物不是從小就滴酒不能沾唇麽,那我們可以讓他當眾死掉。嘿嘿,鬥武結束之後,無論他能不能成功,鄭家都要舉辦答謝宴。到那時候,隻要在這個酒宴之上,有一個下人,不小心把酒倒在那廢物的杯中,那個廢物豈不是要當場死掉,樂極生悲,喝酒而亡,豈不是這個廢物的最好下場,哈哈哈——”
作為花雪蓉的陪嫁丫鬟,花愛茹自然知曉鄭大少爺的這個最大秘密。
鄭大少爺除了天生死竅不能修煉,還天生不能飲酒。任何帶有酒的食物一入他口,都有可能讓他立時中毒,甚至爆體而亡。在整個鄭家,這個秘密隻有鄭天啟、鄭老夫人、花雪蓉等少數幾人知曉。
鄭君天生不能開靈修煉,這已經是受盡外人詬病的缺陷。作為鄭家未來的家主,連尋常的酒水也不能沾唇飲用,將來鄭君又如何交際應籌,繼承商會會長的這份家業。鄭老夫人愛孫心切,自然要把這個秘密被嚴密封鎖起來,一直不為人知。
作為鄭家的寶貝疙瘩,為了隱藏這個秘密,鄭家為鄭君特別配製了數百種飲料。在任何場合,鄭君隻使用專屬於自己的酒具,有專人服侍,便是這個原因。。
“哈哈哈,真是個廢物,連酒也一滴喝不得,這樣的廢物豈不是早就應該死掉!”
鄭由首次聽聞兄長身上還有這樣一個秘密,加上母親的惡毒計劃,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在瘋狂的笑聲中,鄭君的這位兄弟,似乎已經看到了鄭君因為誤因美酒,導致七竅流血、火毒攻心而死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