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碰壁
翌日，早朝。
??局勢看似一如既往的平靜，其底下的暗流洶湧卻是愈發猖狂。無論蒼涼國朝堂上權勢如何分割拉扯，都算是維持著安定。
??洛霖淵端正跪於殿下，洛霆軒跪於他左側，見自己弟弟神色並不輕鬆，他自己倒是頗有意味地輕笑了一聲。
??“報告皇上，太後病重，臣等。”還未等洛霖淵話畢，便被皇上打斷。
??隻見皇上瞥了一眼正垂頭畢恭畢敬的洛霖淵，看不出喜怒。
??“霆軒，你有何想說？”
??洛霆軒自信滿滿地抬頭，不顧此時朝中頗具詭異的氛圍，侃侃而談：“本得益於父皇輕徭薄賦，國家安定百姓富足，但南方近日又傳洪訊，正是父皇您再度在百姓心中樹立威望的好時機，專注國事，朝堂上不夾帶私人情感才是我等臣子應有之舉。”
??“哦？詳細說說。”皇上言語不明地讓他繼續。
??“照臣看，朝堂應當是商量國事，奏事議政的神聖之地，自古以來勵精圖治的君王，就如父皇一般，對此頗具重視，更是會對每每上奏提出良好見解，”說到這裏，他有意無意地瞥了瞥身邊的洛霖淵，“父皇精力有限，早朝上不該聽取一些人出於自私自利毫無意義的上奏耽誤時間，朝堂上應將目光投擲於更具意義的政事上才是。”
??此語畢，又有不少臣子表示讚同。不少甚至連洛霖淵都感到震驚。怎料短短數月，二哥勢力擴張得如此迅速。
??局麵至此已經變得尤為難看，洛霖淵麵色不佳，麵對這番口誅舌戰顯然是落了下風，常被稱為戰神的他顯然幾乎從未陷入如此局麵。
??站在他這方的幾位老臣也嚐試未果，皇上就如沒聽見一般無視了關於太後的上奏。這個早朝，除卻常規政事，皇上竟是對太後隻字不提。
??事已至此，關於太後的事隻能作罷。
??這不得不令洛霖淵感到鬱悶。
??好不容易待到早朝結束，洛霆軒也生怕他心情愉快似的主動與他搭話，言語間多帶諷刺。
??“四弟，碰壁的感覺如何？早點熟悉吧，畢竟接下來的日子，你會經受更多失敗的。”
??麵對自己二哥的冷嘲熱諷，洛霖淵也隻是輕輕抬眸一瞥，涼薄冷酷的眼神便能讓洛霆軒言語一噎，不再說出話來。
??說不生氣是假的，但那又如何？這世上，還沒有他洛霆軒解決不了的事。又想到那位姑娘語笑嫣然的樣子，心中狠礪更甚。
??一旁的侍女詢問是否直接回宮，他眼神一凜，輕聲道：“去虎豹營。”
??虎豹營正是他洛霖淵身為靖王在宮外準備的一處暗中勢力，就如暗衛一般的存在，培養來為他賣命。虎豹營的存在除了他的親近以外無人知曉，如非必須，這張底牌他一定會藏到最後。
??到了虎豹營，正值上午，不少士兵以團為單位身著勁裝進行操練。洛霖淵不經常來這裏，但戰神的名號對這些士兵卻很熟悉，望向他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幾分尊敬。
??不出所料，周子深正在所有隊伍最前指揮著操練。言語間不留情麵，中氣十足，頗具威信，這更讓洛霖淵堅定了讓他引領虎豹營的決心。
??洛霖淵這樣走過，難免有一些新兵耐不住好奇盯著他看，周子深正要吼這些小兵，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到了緩緩走來的洛霖淵。
??隻見他毫不猶豫的單膝下跪：“參見靖王殿下！”
??這時其他士兵也都反應了過來他的身份，紛紛向著洛霖淵致敬：“參見靖王殿下！”
??洛霖淵擺擺手示意其他人起身，唯獨路過周子深時用眼神示意他跟上。周子深見他麵色多有不愉快之感，心中也暗自料想到了事情的發生。
??他們一同走進了軍中首領營地，在確認簾已拉好不會隔牆有耳後，洛霖淵才不快地開口問道：“朝廷中這是怎麽回事！本王勢力沒得到擴張不說，竟被洛霆軒占得了上風。”
??周子深撲通跪下：“臣等辦事不利，請求責罰！在陛下離宮期間，未能組織白家對朝廷眾多勢力的收買，害得陛下如今麵臨的局勢如此艱難！”
??“無礙，你起吧。”洛霖淵收斂了表情，抓起桌上小杯便將其中茶水一飲而盡，“你做的很好，隻是本王心情不佳。”
??周子深這才緩緩起身，繼續道：“此外，白家逐漸崛起，身有白家支持的貴妃在後宮中似乎也越來越得勢，但後宮中仍有對貴妃的威脅，陛下或許可以拉攏與貴妃身處對立麵的錦妃娘娘的支持，錦妃最近深得皇上垂青，或許可以從側麵了解太後的情況。”
??洛霖淵垂眸沉思。
??的確，宮中這樣兩相對峙的局麵對他極其不利，若不再采取行動恐怕連自己的勢力都很難保住，貴妃勢力龐大，拉攏、扶持錦妃確實是可行之舉。也不知太後的病情到底何種程度。
??思及此，洛霖淵無意識中便將手中瓷杯捏碎，任由瓷片鋒利的邊角割傷皮膚滲出鮮血也似乎沒有感覺。
??而周子深顯然是有些被他這副模樣嚇到，恭敬地想召人為他包紮，卻被他抬抬手製止，輕道一句“不必。”
??“那陛下您接下來打算如何行動。”周子深輕聲問。
??洛霖淵抬眸與他對視，心中的想法不言而喻。瓷片割出的傷口給他帶來的疼痛讓他意識更加清醒，宮中必須步步為營，否則以他的出身也到不了如今的地位。
??“臣明白了。陛下稍等，臣馬上為您備車。”
??為了守住他的榮耀、追求，更是為了守護他心中的那個人，這一步，他必須贏，必須奪得先機。
??出發前，周子深囑咐他一切小心。洛霖淵於馬車中，也叮囑他關於虎豹營的注意事項。他們兩人都心知肚明，原本是為了不時之需的虎豹營，可能不久後就要派上用場了，必須事事完美。
??這番密談並未持續多久，在周子深備好的馬車下，洛霖淵快馬加鞭趕往宮中，隻求見一麵錦妃，了解太後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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