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會很疼吧
“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晏黎眸色暗沉下來,非常重要。
雲念見他如此凝重的神色,知道他之前為什麽一直留著西垣王沒有動手了。
“進入千度冰山需要塵珠,你之前拿到了為什麽一直沒去呢?”
上次她離開魔界之前,晏黎就已經將四顆塵珠全部拿到了手中,為何至今都沒有過去,反而在今天這樣的時候去。
“活死人需要處理。”
雲念走後,魔界就大範圍爆發了活死人,到處都是,烏煙瘴氣。
其實他完全可以不管這些的,畢竟別人的死活與他有什麽關係,可雲念走之前說了要是可以,就將活死人控製一些。
都是些無辜的人,不該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
沒想到自己的話他會如此當真,雲念道:“我突然覺得你與外麵的傳言相差甚遠。”
那些天她在魔界也聽說了不少關於魔尊的傳言,無一不是說這個魔尊凶神惡煞,心狠手辣,魔宮下麵的那座山就是用死屍堆積起來的。
魔尊就住在那樣一座山中,這樣的人常年在死屍的怨氣中修煉,毫無人性,稍微一點忤逆他的都會被斬殺,然後填入魔宮下麵。
初初聽到這樣的傳言,雲念是很新奇,還覺得有些滑稽,魔宮下麵的那座山根本就不是什麽死屍堆積的山,而是純正的碧玉靈髓啊。
都是寶物!
後麵這樣的傳言聽得多了,她就覺得外麵對魔尊這個人說的太片麵話了,晏黎明明是一個很可愛的人啊,為什麽這些人的眼中就如同地獄惡鬼一樣。
有時候她會多嘴問一句,那人就會羅列魔尊的殺人如麻的行徑,其中不乏添油加醋了許多個人情感。
旁人說的唾沫橫飛,聽在雲念的耳中,卻無端生出了幾分心疼。
若是他不這麽做,當初恐怕早就被那些人追殺弄死了。
好記得在霞靈沙漠見他的第一眼,渾身是傷,還有不斷追殺的兵魔,他回到魔界以雷霆手段收服了零散的勢力,不就是為了能夠對付西垣王嗎。
可惜這些內情這些人永遠不會知道,所以看到了表麵的他們便片麵地認為了魔尊毫無人性。
雲念眼中閃過很多情緒,其中心疼占據了不少,晏黎看了出來,垂眸問:“為何這麽說?”
“因為外界都說你是個魔鬼。”雲念忽然笑道。
因為渾身經脈全斷,這一笑扯到了傷口,倒吸了一口冷氣,嗆入心肺,立馬咳嗽起來,連帶著吐出了幾大口血。
“念念。”
晏黎一下子慌了神,他知道雲念受了重傷,方才看到破塵珠喂了不少丹藥,她臉色好了幾分,便想著隻要能撐到千度冰山,就能將她治好。
“沒事,沒事。”
雲念將唇邊的血擦去,說道:“就是經脈斷了,沒有靈力。”
剛才已經吃了不少丹藥,就連沒有煉化的靈草她都生嚼了好幾株,藥力很是強悍,方才吐的那幾口血,實則是體內的淤血。
吐出來,反而身體輕鬆了不少。
晏黎看著雲念慘白的臉色,再一次問道:“真的沒事了?你千萬不要嚇我,念念,經脈斷了不是小事,需要什麽你和我說,我給你尋來。”
“真的沒事。”
雲念拍拍晏黎的手,讓他放心:“我吃了藥,隻是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可能這段時間要麻煩你了。”
她體內沒有靈力,根本無法自保,就連拿著神劍天音恐怕連一隻低階魔獸都砍不死。
“不麻煩。”
晏黎將她往自己懷中帶了帶,像是保護著一件稀世珍寶。
“就算豁出性命,我也會保護好你的。”
這次是他來遲了,都則念念也不至於受到這麽重的傷。
晏黎的懷抱和他這個人一樣冰冷,雲念知道這是因為他沒有心髒的原因,雖然知道這是他的秘密,但依舊忍不住將手覆上了晏黎的胸口。
抬眸定定看著麵前臉色和自己一樣蒼白的男人,問道:“這裏……還能找回來嗎?”
晏黎身子猛地一僵,他之前還在僥幸雲念應該到他胸口沒有心髒,沒想到她都知道了。
“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
晏黎的臉色驟然變的低落倉惶,雲念立即說道:“我隻是心疼你,想著若是能找回來,你也可以不用每個月都受血脈逆流的痛苦,若是找不回來也沒有關係,我可以每年都去玉遙秘境,去摘玉骨花,為你煉製生肌凝血丹.……”
雲念將心裏的話全都說了出來,她怕晏黎誤會,隻是她說了這麽多,晏黎依舊沉默著,周圍是九幽飛行呼呼的風聲。
她感覺不對勁,一抬頭就看到了晏黎那灼烈熾熱的目光,猛地就燙到心中,陡然一陣酥麻。
完全無法適應如此直接的視線,她快速別開眼,看向了別處,隻是臉頰開始爆紅,完全不受控製。
“心髒在千度冰山裏。”
晏黎黯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他的氣息撲在耳邊細小的絨毛上,有些癢,不止耳朵癢,就連心裏也癢癢的。
雲念往下縮了縮,很快被晏黎提了起來,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然後便聯想到了很多事情。
晏黎的心髒在千度冰山中,之前千度冰山是被西垣王那四個人一直把控著,所以晏黎的心髒是被西垣王他們挖出來的。
思及此,雲念的眼中迸發出來強烈的殺意,晏黎感受到懷中的人身上氣息的變化,安撫道:“這些仇我自己來。”
念念的手不該沾染這些人肮髒的血。
“那你為何還留著北漠王?”
雲念不解,眼中更多的是心疼,這些人都這麽對他了,他竟然還能手下留情?
晏黎眼簾半垂,將之前的事情給雲念說了一遍,之後又道:“老北漠王和老南域王早就已經死了,將他們父輩的仇恨加注在他們子女的身上,我覺得沒有必要。”
誰做下的事情就該是誰來承擔。
隻是未能親手殺了那兩個人,的確有些不甘心。
雲念依舊很心疼,沒有想到這件事背後有著如此惡劣殘酷的過往,她手輕柔撫摸上晏黎的胸口,有些哽咽道:“當時一定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