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避險直覺
屋內沒有窗戶,房門也是緊閉的,雲念躺在床上沒有任何動作,燭火無風自動,也不知道哪個找死的家夥闖了進來。
燭火搖晃地更加厲害,陌生的妖氣從門縫中鑽進來,朝著雲念這個方向逼近。
來了!
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打起自己的主意!
“阿念!”
就在雲念準備動手的時候,門外傳來的嬌嬌的聲音,那股妖氣瞬間就縮了回去,燭火劇烈地晃動了一下,屋內也恢複之前的平靜。
雲念睜眼捏了捏眉心,眼中戾氣一閃而過,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有些頭疼。
差一點就能抓住了!
“阿念,你在屋裏不?”
嬌嬌又拍了兩下門,雲念清聲道:“在,我來開門。”
然後便整理了一下衣服,將門拉開了。
“這麽晚了,是發生什麽事兒了嗎?”雲念問道。
嬌嬌有些迷糊道:“也不知是不是我喝了一點酒的原因,我睡覺的時候總感覺有人想要吃我,一睜眼又什麽都沒了!”
“吃你?”雲念有些驚訝。
她把人拉進了屋中,關上門問道:“你怎麽感覺到想吃你的?”
該不會是晚上酒喝多了,導致出現了幻覺吧。
“這我哪能感覺錯呢。”
嬌嬌緊張道:“你知道我小時候是在什麽地方長大的嗎?”
雲念搖搖頭。
“在魔骨山。”嬌嬌深呼吸一口氣:“魔骨山那地方什麽東西都有,魔獸之間相互蠶食,妖物怪物互相吞食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雲念有感而發:“那你長大真是不容易。”
“何止不容易,是九死一生。”
嬌嬌繼續說道:“我是半魔人,爹娘一個魔族人一個妖物,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我被丟在了魔骨山那裏,每天都要躲避各種魔獸妖物,所以我對那種將近的危險尤為敏感。”
“因為我小,所以魔骨山裏的東西都想吃完,我好幾次一睜眼就看到一血盆大口,魂都給嚇飛了,後來我就鍛煉出了這種能力,剛才有東西在我房間裏,就是想吃我,這種感覺已經有幾十年沒有出現了。”
嬌嬌拍著胸脯心有餘悸,她過了不少年安穩的生活,隻想接下來的日子能夠過得更加安逸。
北漠王宮就很好,她不奢求能被北漠王看上,隻要能夠留下來就很滿足了。
“嬌嬌,那你覺得是什麽東西呢?”
雲念眼睛微微眯起,或許想吃嬌嬌的那個東西和剛才進入自己房間的妖氣是同一個。
“不知道。”
嬌嬌濃黑的眉毛皺起,大大的眼睛裏滿是劫後餘生:“當時我感覺有東西要吃我,我就立馬從床上爬起來了,結果屋子裏什麽東西都沒有。”
“要知道我直覺從來不會出錯,所以我都沒在房間裏繼續待下去,就來找你了。”
雲念的手在桌上漫不經心地敲了兩下,問道:“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麽妖氣魔氣之類的呢?”
“整個客棧裏都是妖氣魔氣,我沒注意。”
嬌嬌從來就不是個心細的人,她隻在意能不能逃走能不能活下去,其他事情都排在後麵。
雲念抬眸看了一眼嬌嬌,覺得她這樣幼年在生死邊緣度過的人,恐怕在意的隻有自己的命了。
嬌嬌舔了舔唇,問答:“阿念,今晚我想和你睡一屋,可以不?我們兩個人在這裏,那東西應該不會再過來了。”
“行吧。”雲念點點頭:“你睡床上去。”
“那你呢,你不和我一起睡嗎?”嬌嬌看向旁邊的床:“這床挺大的,睡兩個人足夠了。”
雲念:“不了,我現在沒有睡意。”
要是真和你一起睡了,她身份怕是就要暴露了。
“那我給你留一半,要是困了就來睡覺啊。”
嬌嬌拍著半邊床,看向雲念笑了笑:“我給你留大一點的位置。”
她是困的不行了,因為幼年的從來沒有睡過好覺,所以一直都覺得睡眠時間彌足珍貴。
不一會兒嬌嬌就睡著了,微微的呼嚕聲讓雲念有些失神。
嬌嬌這樣沒心沒肺挺好的,活一天就開心一天,萬事不煩。
雲念從儲物袋裏拿出兩顆水蜜桃味的辟穀丹,放進嘴裏有點味道,開始思考這個妖物隻是盯上了自己和嬌嬌,還是也盯上了客棧裏的其他人。
若是也盯上了其他人,為什麽別處一點動靜都沒有,一點異常都沒發現。
這種客棧是沒有老板的,裏麵的人員就是晚間吃飯看到的那個黑影,所有的事情都是那個黑影在操辦。
而且那個黑影沒有生命,也就是說客棧裏除了來往的客人,沒有其他人了。
她又拿了一顆辟穀丹丟口中,好幾天沒吃東西,嘴裏一點味道都沒有,隻能靠著這一點甜味來提神。
嬌嬌在床上翻了一個身,將之前說留給雲念的半塊床全占了。
忽然她腦袋裏冒出了兩個字:吃人?
記得小麻說彩雉是被怪物生吃了,難道那個怪物已經潛入了客棧?
雖然得出這麽個結論,但是後來一點異常都沒有了,一直到天亮。
雲念將嬌嬌喊醒,說要繼續往采女宮方向去。
嬌嬌一覺睡的極其安穩,被叫醒依舊迷迷糊糊,含糊不清道:“這就天亮了,我感覺都沒睡一會兒。”
“等進了北漠王宮,你想睡多久睡多久。”
雲念穿上厚重的襖子,將自己再一次裹的嚴嚴實實,走出房間。
剛巧旁邊的客房門也被打開了,裏麵出來了一個人,雲念聞聲看了一眼,眉頭頓時蹙起。
小麻昨夜睡在她們的隔壁?
若說那個怪物進了客棧,小麻還見過那個怪物,她好像很正常,一點事情都沒有。
就一牆之隔,怪物沒去她的房間?
就在雲念思索的間隙,嬌嬌走了出來,看見小麻翻了一個白眼,拉著雲念往樓下走去。
“等等。”小麻追上來:“一會兒我們一起去采女宮吧?路上還能有個照應呢。”
嬌嬌對這個小麻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喜歡,有種說不出來的討厭,雖然她沒做什麽令人討厭的事情。
她心直口快:“別了,和你相互照應,我怕和那個彩雉一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