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一個阿婆
女娃娃的聲音軟軟糯糯的，說話間還吞了一下口水。
雲念皺了皺眉，說道：“這個包子壞了，不能吃。”
“怎麽會呢，我聞著可香了。”
女娃娃的話讓雲念寒毛瞬間倒豎，然後看著身旁一個男子嘴裏叼了一個包子走過，那散發出來的味道也是一樣的腐臭。
“姐姐，你包子不吃能給我吃嗎？”小女孩仰著頭，眼裏亮晶晶的。
雲念歉意道：“這個包子真的壞了，吃了會生病的。”
“哼，姐姐真小氣。”
小女孩嘟著嘴，不開心嚷嚷：“不給就不給嘛，幹嘛老說包子壞了。”
“不是.……”
雲念想給她解釋，結果這小姑娘扭頭就跑了。
“唉……”
她歎了一口氣，朝著別處走去，手裏的包子沒有扔，但是氣味著實令人惡心。
走到一人少處，再一次打開油紙袋，臭味更加濃鬱了。
這包子難道隻有她一個人覺得有問題嗎？
竟然這些人還能吃得下去。
在城中轉悠了許久，也問了不少人，但大家隻要一聽到勾玉大仙，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凶狠又惶恐地將她趕走。
天很快又暗了下來，城中再一次空無一人，隻剩下陰冷的燈光。
雲念站在街頭，手裏還拿著那一袋包子。
或許是氣味過於難聞，便想著能不能給扔出城外，自從她進入了這個城裏，城門就一直緊閉，人無法離開這座城。
揚起手裏的包子用力丟開，啪的一聲這包子在半空中似乎被一層無形的屏障給擋住了，掉在了地上。
黑乎乎的一團，流出了黑色的液體。
雲念快步走過去，就看到原先的包子變成了一團黑色的爛肉，上麵還有許多惡心的蟲子在蠕動。
迅速撇過頭，不然她都要惡心吐了。
就這玩意兒這些人還吃的噴香，魘魔給她看這些是什麽意思？
於是第二天雲念在城裏不停找人問勾玉大仙的事情，最後被城裏的人趕到了一處巷口。
那個賣包子的老板站在最前麵：“說過這些事情不能打聽，你偏不聽，現在你一句觸怒了神靈，自去謝罪吧。”
雲念凝起眉頭：“謝罪？我為何要謝罪，勾玉大仙是什麽，問一下怎麽了，你們不說可不也會偷偷摸摸去祭拜嗎，為什麽我問一下就是觸怒神靈。”
她用手指著巷口後方的廢墟：“這後麵究竟有什麽，這座城又究竟怎麽了，說啊？”
“你想知道，就自己去看吧。”那個賣包子的老板讓雲念走進身後的巷子裏去。
雲念說道：“不就是一片廢墟嗎，我之前就看過了。”
賣包子的老板突然冒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你現在再去看看，想知道的全部都會知道。”
這聲音！
“魘魔！”
雲念一掌打過去，卻猛地陷入了另外一個場景中。
麵前是荒蕪的廢墟，支離破碎的建築在緩緩複原，一座輝煌的宮殿半刻鍾後顯現。
“快出來！”
一個人突然把雲念拉了出來。
“你是？”雲念看向把他拽出來的人。
一個上了年紀的阿婆，頭發花白臉上皺紋很多，但精神非常好。
“你這姑娘膽子忒大，那裏麵什麽地方，就隨隨便便往裏走。”
阿婆拉著雲念往外走，絮絮叨叨說著話。
“那裏麵為什麽不能去啊，不就是有勾玉大仙嗎？”
雲念以為這個阿婆會像之前的人一樣，聽到勾玉大仙態度就會一百八十度轉變，結果這個阿婆隻是腳步稍稍停頓，連她的手都沒有放開。
阿婆歎了一口氣：“就為這事兒，也不能往那裏麵去啊。”
“為什麽？”
“那裏麵是古王宮。”
“古王宮？”
難怪那片廢墟占地麵具那麽大，還有那些殘破的牆壁看起來都不普通，有些露出來的花紋精美繁雜。
如果那裏是古王宮，就不足為奇了。
“霞靈沙漠相傳很久之前是一個古國，叫紅沙國，這座城就是王城。”
雲念被阿婆帶著回到了自己的家，在家中的小院裏，阿婆繼續說了下去。
“因為環境惡劣黃沙彌漫，人們生活很苦，王城裏的人也一樣，人們對於生活的渴望高，可是現實又殘酷，就會將希望寄托在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上。
那時候王宮裏有一塊瑩白勾玉，價值連城，若果有人生了重病，將勾玉放在他的胸口，不出兩天，重病之人就會好起來。
後來大家都說勾玉裏一定有位神靈，在默默祛除大家身上的病痛，漸漸就有人說或許對著勾玉虔誠叩拜，紅沙國國運會越來越好，隻有王後反對，但是一個人反對是無效的。”
雲念問道：“後來呢？”
勾玉大仙最後成了魘魔這當中又發生了什麽？
阿婆目光慈祥：“丫頭啊，你為什麽對勾玉大仙的事情這麽好奇？”
“因為.……”雲念笑了笑：“我剛巧之前聽說過，所以就問問。”
阿婆驀地歎了一口氣：“你說聽說過，那就聽說過吧。”
雲念微微垂眸，看著自己腳下隻有一道人影，抿了抿唇。
這個阿婆已經不是活人了。
“後來，人們不知足想要更多，一塊勾玉哪裏有那麽大的能力，什麽神靈也不存在，紅沙國裏的百姓將希望寄托在勾玉上，就相當於把自己的命放在一個飄浮不定的木船上，不知哪天就會翻入海水中，萬劫不複。”
阿婆看向雲念：“丫頭，你會離開這裏的。”
“阿婆，這個城裏的人其實都死了對不對？”雲念語氣凝重起來：“你知道魘魔在哪裏對不對？”
“我不知道。”
阿婆搖搖頭後，繼續說道：“勾玉後來被人砸壞了，紅沙國也隨之覆滅了，時間消亡中，紅沙城裏人越來越少，不知道從何時起，勾玉大仙又出現了——”
“嘭！”
隻見麵前的老人瞬間被撕裂開，身體像光片一樣慢慢消散，她張著口話還沒說完。
“阿婆！！！”
雲念目呲欲裂：“魘魔，你給我滾出來！”
四邊寂靜，沒有任何聲音。
“我知道你是個什麽東西，不出來也沒關係。”
良久，雲念站在幹淨整潔的小院中，捏緊了拳頭，鞠躬道：“阿婆，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