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秋後算賬
“你們怎麽搞的?不是說這次玉璿璣必死無疑嗎?”施妙兒死死的瞪著滿懷心虛的羅小小跟柳蝶兒二人,心中怒火直竄。
她還有把柄捏在玉璿璣手中,是羅小小、柳蝶兒信誓旦旦的說此事必成,玉璿璣必死無疑,所以在玉璿璣逼問之時,她才會有所保留,如今玉璿璣非但沒死,還是侯爺親自抱著回來。
依玉璿璣那睚眥必報的性子,待緩過神來,定然不會給她好果子吃。
“這怎麽能怪妹妹呢?是她們辦事不利,如今我這肚子還疼著呢。”柳蝶兒捂著小腹不滿的睨了施妙兒一眼。早知玉璿璣那賤人命那麽大,她真是不該趟這趟渾水的,白白受罪不說,還讓侯爺對玉璿璣那賤人越發的珍視了。
她可是聽下人們說昨日侯爺可是親自抱著那賤人入的府。
越想柳蝶兒就越發的來氣。
凝思的羅小小不動聲色的瞧了眼二人的神色,眸光一閃,便陪笑道:“這有些事也是不能預料的啊,隻能說玉璿璣的命太硬了,這兩個殺頭的罪名,都未曾奈何她一分。”
“這主意可是你出的,未出一份力不說,如今倒是說起好聽的話來了?”柳蝶兒輕蔑的瞧著羅小小嘲諷的嗤笑道。
羅小小麵色一僵,扯了扯嘴角,語氣含著絲絲慍怒:“柳姐姐若是不聽,妹妹在出一百個主意,那也是無濟於事啊,如今玉璿璣沒事,柳姐姐倒是埋汰起人來了。”
“若不是你鼓動,我能白白受著罪?”柳蝶兒衝羅小小橫眉冷豎的吼道。
“也不知玉婉音給我吃了什麽,我這肚子如今還疼著呢?你出的主意,你怎麽不來試一試?”
哼,就她羅小小還值得她埋汰她,也不知誰給她的臉說這些話,不過是獵戶出身的下賤坯子,憑借著幾分姿色入了這侯府罷了,也敢在這裏跟她柳蝶兒大呼小叫的。
知曉柳蝶兒這蠻不講理的大小姐脾性,羅小小深吸了一口氣,將那呼之欲出的怒火都給憋了下去,白了越吵越得勁的柳蝶兒一眼,便別開了視線。
“施姐姐,妹妹頭痛病犯了,若是無事,妹妹便告辭了。”言罷,扶著額頭便不由分說的站起身來。
施妙兒瞧了羅小小一眼,便擺了擺手。她們留在這裏隻會吵得她頭疼萬分,心煩意亂罷了,為今之計,她隻能一口咬定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否則玉璿璣將她跟清倌私通之事告訴侯爺的話,那後果必然不堪設想。
隻是玉璿璣跟人精似的,可不像柳蝶兒這無腦的一般還蒙騙啊!
正思量斟酌著,伺在門外的婢女便神色嘩變的快步了走了進來。
“夫人,七夫人過來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施妙兒麵色驟然一變,拳頭也不知不覺的收緊。
瞧著施妙兒的模樣,柳蝶兒不禁皺眉,她這神色怎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玉璿璣那賤人有什麽好怕的?虧她以前還覺得施妙兒厲害呢!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柳蝶兒默默地翻了個白眼,餘光一瞥方才走進來的玉璿璣,陰陽怪氣的呲道:“喲,這不是咱們的七夫人嗎?不陪著侯爺,來這幹嘛?”
“施姐姐,昨晚睡的可好?”她的視線不鹹不淡的落在施妙兒的身上,頗為意味深長的道。言罷,瞧著施妙兒那極度難看的臉色,她反倒嫣然一笑,便兀自尋了椅子落了坐。
對於玉璿璣的置之不理,柳蝶兒小臉一僵,瞬間怒火直竄腦門上。
“玉璿璣,本夫人跟你說話呢?你聾了嗎?”
“你一天不亂吠兩聲,便心裏不舒服,是不是?”玉璿璣桀驁的睨了柳蝶兒一眼,渾身冷意濃稠。
“玉璿璣,你說誰是狗呢?”柳蝶兒氣衝衝的怒吼了一聲。那陣仗頗有幾分誓不罷休的味道。
“我這還沒說什麽呢!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她眉梢一挑,麵含譏諷之色。
“玉璿璣,今日我柳蝶兒跟你沒完。”柳蝶兒氣的尖叫了一聲,便咻的站起身來,瞪著眼睛,氣勢洶洶的朝她走去。
那模樣似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夫人!”如意心急之餘,不禁低低喚了一聲。
豈知她卻是不慌不亂的妖冶一笑,就在柳蝶兒快走到跟前時,她神色一改淩厲萬分,突然猛的站起身來,一扯發髻之上的發簪,眼疾手快的抵在了柳蝶兒的脖頸上。
她的動作一氣嗬成,快的讓人反應不過來。
脖頸上的刺痛讓柳蝶兒頓下了步子,目光呆滯的瞧了抵在脖頸上的發簪,原本的怒火漸漸被害怕全然取代。
“柳蝶兒,我忍你不是我怕你;而是你不值得我動手。”她冷冷的望著膽戰心驚的柳蝶兒一字一句的道:“你說你蠢就罷了,偏偏沒半點自知之明,而我玉璿璣脾性也不怎麽好,想動手的時候,也從來不考慮後果。”
“我……我爹可是當朝尚書……你……你敢動我……試一試。”柳蝶兒被玉璿璣給嚇懵了,直視著她那黑白分明卻殺意凜眸子,柳蝶兒第一次覺得自己跟死亡靠的那麽近,可一想到若是自己被玉璿璣嚇住了,日後還怎麽在這侯府立足,便屏著呼吸硬著頭皮叫囂道。
隻是那磕磕絆絆的語調已經出賣了她此刻的害怕。
“嗬嗬。”她一陣譏誚冷笑,她真不知道柳蝶兒是真的蠢,還是假的蠢。
不過她既然如此說了,她自然不能讓她失望不是?思及此,她勾唇邪氣一笑,猛然掐住柳蝶兒的脖頸。
望著柳蝶兒因窒息而漸漸憋紅的臉,她反而笑的越發粲然。
見狀,眾人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出,心中駭然不已,這玉璿璣這殺起人來氣勢可真是跟侯爺有一拚啊?
柳蝶兒以為玉璿璣不敢動她,豈知她還是低估了玉璿璣的狂妄囂張,望著玉璿璣那笑得越發燦然的眉眼,她卻是仿似見到了惡鬼一般的驚恐。
她求助的望向施妙兒,豈知施妙兒悻悻的卻是別開了視線,很顯然施妙兒並不想幫她。她心中一涼,眼底滿是絕望。
早知道玉璿璣這賤人那麽狠,她就不該招惹她的。然而此刻後悔似乎沒什麽用了…………
其實不是施妙兒不幫她,而是施妙兒有把柄在玉璿璣的手上,自己尚且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又怎麽幫她呢!
玉璿璣見時機差不多,便猛然攥著發簪朝柳蝶兒的眼睛刺去,柳蝶兒的心突的一下,就跟要蹦出來一般的狂跳了一下,頭一歪,便暈死了過去,而那發簪卻堪堪停在了柳蝶兒的眼睛上方。
見此,她不緊不慢的鬆開了掐在柳蝶兒脖頸上的手,朝幹杵著卻神色慌張的婢女,冷冷的吩咐道:“扶著她。”
那婢女尚且還在驚恐中緩不過神來,玉璿璣眉頭一皺,便將暈死的柳蝶兒推了過去。
那婢女如同驚弓之鳥一般驚叫了一聲,便下意識的扶住了柳蝶兒。眸光躲閃,不敢看玉璿璣一眼。
好似她便是惡鬼一般讓人害怕。
玉璿璣不以為然的別開眸子,轉瞬便落在了施妙兒的身上。
其實剛剛她是控製著力度的,目的在於嚇嚇柳蝶兒罷了,讓她明白她玉璿璣可不是泥那麽的好捏,她相信經過這一次柳蝶兒再看著她都得繞路走。
“剛剛沒嚇著施姐姐吧?”她雲淡風輕的妖嬈一笑,說著,便兀自坐了回去。
施妙兒說不清的驚恐還是震驚的望著她,搖頭之餘,嘴唇更是囁嚅了一下。
她漫不經心的瞥了心神未定的施妙兒笑了笑,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扣在桌上。
“想必施姐姐也知道妹妹今日因何而來吧?”
“嗯?”施妙兒故作不解的皺眉。
很好,事到如今了,還在跟她裝傻充愣,思及此,她手猛然拍在桌上。
經過柳蝶兒那一遭,施妙兒便已經是那樹梢上的驚鳥,於是她這一動靜可將施妙兒嚇的不輕。
“玉妹妹想問什麽?”她深吸了一口氣,故作鎮定的望著玉璿璣。
“如今我大難不死,你覺得我還想問什麽?”她皮笑肉不笑的道,帶笑的眼眸卻無端的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言外之意,今日她不是來問什麽的,而是來算賬的。
施妙兒心中一驚,知曉自己如今已然全無退路,但若是讓她就此認命,她豈能甘心?魚兒垂死之際尚能蹦噠兩下,又豈止是人呢!
“玉妹妹想怎麽樣?”知曉玉璿璣的來意,她索性開門見山的問道。
“怎麽樣?”玉璿璣戲謔的輕笑了起來,沉吟一瞬,麵色驟然一變的陰翳無匹。
“我能拿施姐姐怎麽樣?今日我可是奉了侯爺的令前來送姐姐一程的。”
今早,她便將施妙兒與人私通一事告訴了穆涼雪,本來他是要親自動手的,可她想著廟會的事,便自動請纓來送施妙兒一程,也好讓她死的明白。
“玉璿璣,你出爾反爾。” 施妙兒慌不擇神的指著玉璿璣,眼底滿是憤然跟絕望,穆涼雪既然知曉了,她自是必死無疑的。
“噓。”她巧笑倩兮的將手指輕放在了嘴唇上,末了,她邪肆一笑道:“這一切都取決於你啊,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的,那又怎麽怪得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