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環環相扣
玉婉音是何等聰明之人,在她的一番說辭之下便讓墨楚燁產生了“動搖之心”,當然光憑說自然不能讓墨楚燁信服,所以她在昨晚跟墨楚燁翻雲覆雨之前,便早有準備的在香爐中燃了迷迭香,迷迭香有致幻的作用,自然她說什麽便是什麽…………
“今日之事絕不可透露半字,否則……” 墨楚燁一字一句的警告道。微沉的眸底夾雜著隱忍的盛怒之色,額間的青筋更是顯露無疑,可想而知已然隱忍到了極致。
“臣婦明白。”跪在地上的玉婉音身子一個哆嗦,餘光一瞥,故而慌不擇神的回道。
殊不知膽顫之下的得逞算計,她就是算準了墨楚燁不敢拿她怎麽樣,所以才故意等到他醒過來。
她是一品夫人,冷天澈的嫡妻;冷天澈對他忠心耿耿,而身為皇帝的他卻睡……了忠於他的臣子的妻子,除卻盛怒便餘愧疚,自然不會拿她怎麽樣。況且她若死在了這裏,於墨楚燁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臣婦二字猶如一塊堅石般落在了他的心上,壓的他險些喘不過氣來。
“退下吧!”墨楚燁沉著臉色,作勢便擺了擺手。
“是。”她將墨楚燁之色盡收眼底,轉身之間嘴角一勾,精光浮現。
冷天澈,這一份大禮你一定喜歡,不過你還要等等,因為更後麵的禮物更能讓你震撼一些。哈哈哈哈……
玉婉音前腳方走,冷天澈後腳便來了。
“進來吧!”墨楚燁緩和了幾分,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微臣見過皇上。”
“起來吧。”墨楚燁望著冷天澈,平靜的眸底看不出一絲異樣之色。
“朕得到消息,穆涼雪的人在沂南一帶有所動作。”
“皇上的意思是?”冷天澈皺了皺眉,試探性的問道。
“前往玉門關之時,你秘密去趟沂南一帶查探一下,若是危及朝廷之事,殺無赦。”墨楚燁眯了眯眼冷冷的說道。
穆涼雪野心勃勃,覬覦墨氏江山已久,他的一舉一動,他都不得不防。
“臣遵旨。”知曉此事事關重大,冷天澈神色不苟的應道。
與此同時,玉婉音理了理雲鬢心情頗好的往玉婉柔的院子走去。
方才走至院外便聽得一陣吵鬧,想來是她的好二姐又跟炎王鬧起了別扭,思及此,她兀自嘲諷一笑,便信步往裏走去。
她站在屋外眸光望去,隻見一屋子的狼藉,地上還躺著一個光著膀子的壯漢,玉婉音眼皮子一跳,似猜到了什麽。再次望去隻見原本趴在地上的玉婉柔撐著站了起來,眼中噙著淚花、眸光狠厲異常的望著墨楚斂,仿佛已然心傷、絕望到了極致。
而墨楚斂則一副不痛不癢的模樣,同是冷冷的望著玉婉柔,顯得極度不耐煩。
他當初真是豬油蒙了心,竟然喜歡這麽一個蕩……婦,望著雲鬢散亂,麵色憔悴,容色不複當初的玉婉柔,墨楚斂的厭惡之色卻是更甚,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娶玉璿璣。
“墨楚斂,你喜歡玩,我管不了你,可是……”玉婉柔自嘲自諷的嗤笑道。
然則話未落,便被他極度不耐煩的打斷道:“可是什麽?”
“可是你為什麽要把那些亂七八糟的病傳給我。”玉婉柔瞪著仿似失去靈魂一般的眼睛望著他,歇斯底裏的低吼道。眼淚順著眼角絕望的落了下來。
墨楚斂喜歡流連青樓之地,跟那些賤人廝混。可是她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把那種惡心的病傳給她?憑什麽讓她跟著他一起痛苦。
“你說什麽?”墨楚斂似被她的話激怒了一般,幾步上前便惡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神色猙獰的仿似要生吞了她一般。
“你以為你又好得到哪裏去?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背著我幹了些什麽苟且之事。 ”
墨楚斂手上的力度在不斷加重,玉婉柔被掐的滿臉憋得通紅,她瞪著一雙獰紅的眼睛直勾勾的望著狂怒的墨楚斂。
“是……你你……逼……我的……”
若不是他整夜流連青樓煙花之地,讓她日日獨守空房,她怎會去跟他人苟合私通?她沒有錯,她不過是把他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奉還回去罷了,算什麽錯!
見她如此不知悔改,墨楚斂眼底的怒色越發旺盛,手上的力度也不斷加重,仿似已然失去了理智一般。
“你這個賤人 。”
玉婉音見墨楚斂殺心漸起,眼珠子幽幽一轉,在這麽下去,玉婉柔恐怕…………不行……她的計劃還差最後一步呢!所以玉婉柔還死不得。
“啊!”玉婉音故作剛來的模樣,望著眼前的一幕不禁大驚失色的尖叫了一聲。
已然被氣的失去理智的墨楚斂猛然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望了站在門口捂著嘴巴,仿佛已然震驚到目瞪口呆的玉婉音,掐在玉婉柔脖子上的手也漸漸地放鬆了幾分。
“咳咳咳……”空氣的突然灌入讓玉婉柔一連咳嗽不止,她扶著胸口弓著身子神色不明的望向站在門口的玉婉音,就在剛剛她以為自己就要被墨楚斂給掐死了。
“你剛剛都看到了什麽?”墨楚斂冷冷的瞥了眼玉婉柔,盡顯厭惡之色,故而威脅的望向仿似回神不過的玉婉音。
玉婉音慢慢的鬆開捂在嘴巴上的手,眨了眨眼睛,似乎一時之間難以恢複過來一般,咽了咽口水,僵硬十分的道:“我什麽都沒看見。”
墨楚斂滿意的勾了勾嘴角,看都不看玉婉柔一眼,便拂袖而去。
墨楚斂放走,玉婉音便急忙上前,故作關心的扶住了玉婉柔。
“二姐,你怎麽樣了?”
“咳咳……”玉婉柔仍舊咳嗽不止,隻是一雙覆滿怨恨的眸子卻是死死的盯著墨楚斂離開的背影。
玉婉音不動聲色的將她的怨恨看進眼底,一時間誰都未曾看到她臉上一閃而逝的詭異。
“二姐,你跟炎王殿下到底怎麽了?方才真是嚇死妹妹了。”
將玉婉柔扶坐著,她一邊心有餘悸的說著,一邊斟了杯茶遞給玉婉柔。
玉婉柔拂手將她遞過來的茶給掀翻到了地上,臉色陰沉猙獰的低吼道:“你少假惺惺的。”
玉婉音分明就是明知故問,惺惺作態的嘲笑她。
“二姐,你怎麽能這樣想妹妹呢?若不是妹妹,恐怕剛剛……”玉婉音臉色不甚太好的瞥了眼地上的被摔得四分五裂的茶盞,不動聲色的拂去撒在手上的茶水,眼底陰翳無匹。
“剛剛怎麽?”玉婉柔直勾勾的望著玉婉音低吼道,顯得情緒十分的暴躁。
若不是玉婉柔還有用,她可是恨不得現在就殺了她。
玉婉音兀自緩了緩,隨即淡淡的道:“二姐,妹妹是真的關心,故而有此一問,二姐若不想說,便不說就是。”
“哼……”玉婉柔冷哼了一聲,便移開了眸光,直望著院外的光景,陰寒如夜的道:“墨楚斂跟那些青樓賤婢的人廝混,染了花柳而不自知,最可惡的是還傳給了我。”
深深地吸了口氣,她咬牙接著道:“隻準他點燈,卻不準我放火。我不過是奉還給他罷了,我有什麽錯?”
最後一句,玉婉柔幾乎是用吼出來的,她獰笑著,瞪著的眼珠子仿似要從眼眶中滑出來了一般。
玉婉音抿了抿唇,看不出一絲情緒:“二姐做的對,這一切都是玉璿璣的錯啊!”
“玉璿璣……”玉婉柔癡癡的呢喃了一句,轉而望向玉婉音,眼淚直直的打落下來。
“對啊,本該是玉璿璣嫁給墨楚斂的,而二姐如今所受的痛苦也應該是玉璿璣該受的啊!這一切都是玉璿璣一手鑄成的啊!”玉婉音蠱惑的道。
“對,都怪玉璿璣那賤人,殺了皓兒,害死了母親,誤了我一生,她真真該死。”玉婉柔喘著粗氣,眸光突然變得淩厲起來。若不是玉璿璣,她定然不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對啊!”玉婉音的眼底掠過一抹陰影,嘴角幾不可見的勾了勾,便兀自掏出一把匕首遞到了玉婉柔的手心。
“方才的一幕當真嚇死妹妹了,二姐可要學會保護自己才是。”
玉婉柔望了手中的匕首一眼,隨即感激的望向玉婉音。
“若是沒有妹妹,二姐當真不知該怎麽辦。”說著,便親昵的拉起了玉婉音的手。
而她又豈知玉婉音是披著羊皮的狼呢?
玉婉音笑著搖了搖頭:“這些都是妹妹應該的。”
聞言,玉婉柔欣慰的笑了笑,沒想到到頭來隻有玉婉音對她最好,就連她的好大姐也不過如此。
“對了,妹妹曾遇到過一個厲害的江湖術士,他有奇藥應當能治二姐的病。”玉婉音似突然想到般的說道。
“真的嗎?”玉婉柔恍若一潭死水的眸子驟然一亮。
“嗯。”玉婉音點了點頭,笑道。
“那待廟會結束後,妹妹跟二姐引見引見。”玉婉柔喜於言表的道。
“這是自然。”玉婉音笑若春風,心中卻是輕蔑冷笑不止,她自然會跟她引見,就看她活不活得到廟會結束了。哈哈哈哈……
玉婉柔果真一貫的蠢呢!
不過蠢的正好,剛好為她所用,待她除去了玉璿璣,她定然每日給玉婉柔燒上兩柱高香,不知怎麽的,她突然有些期待明日的到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