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誅殺玉皓天
“本宮眼裏揉不得沙子,你明知故犯,本宮如何饒你?”
“不……”沈語煙不斷搖頭,瞪大的眼睛滑落一滴淚珠。她……她還不想死。
“來人,將這賤婢亂棍打死,扔去亂葬崗。”墨清瀾嫌惡的甩開她的下巴,厲聲吩咐道。
墨清瀾是一個愛麵子的人,也是一個占有欲極強的人,自己的東西向來容不得他人染指。沈天澤在怎麽說也是她的駙馬,輕易她不會動,那所有怒火便隻能朝沈語煙撒。
“是。”侍衛應了一聲,便將床榻上的沈語煙架了起來。
“嫂嫂,不……公主……不要啊!”沈語煙聲嘶力竭的喚道,然而並沒有什麽作用。
“天澤哥哥,你救救語煙,語煙不想死啊!”見墨清瀾不為所動,沈語煙又看向了沈天澤。他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然而沈天澤尚且自身都難保,又怎救得了她?
“枉我對你如此關心,沒想到你竟然算計我,真是死有餘辜,拉下去。”
他的話終於掐斷了沈語煙的所有念想,她似失魂般的任由侍衛拖著,他非但沒救她,還落井下石!
突然之間,她有些明白了孟清玉當初所經曆的那種絕望…………那曾想終於輪到了自己。果然都是報應啊!
“哈哈哈……沈天澤,你不是人……你利用孟清玉,利用清瀾公主助自己步步高升,還狼心狗肺的殺了孟府全家……你會遭報應的……”
咒罵聲越來越小,沈天澤卻是不由在心中啐了一口。
“公主!”他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
墨清瀾卻是看都沒看他一眼 冷哼了一聲,便拂袖而去,豈知方走至門外,肚子驟然一疼。
“公主!”丫鬟扶著彎腰撫肚的墨清瀾,眼尖的瞧見了墨清瀾裙上已然見了血,這是流產的征兆。
胡亂裹了一件外袍跟出來的沈天澤看到了此幕,心中一駭,便將墨清瀾抱了起來。
“沈天澤,孩子若是沒了,本宮饒不了你。”墨清瀾掙紮著抬眸看向沈天澤,眼底皆是狠意暗芒。
“是。”沈天澤咬牙應了一聲,便加快了步子。
彼時的公主府忙成了一鍋粥,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而玉璿璣的報複還未結束。
出了公主府,玉璿璣並未直接回玉府,而是拐進了一條漆黑的深巷中。
破敗的院子漆黑寂靜的可怕,也不知何時起了涼風,將樹上的枯葉都吹了下來,落得滿地蕭索,她直視著前方,腳下踩著的枯葉發出低低的聲響。
如意縮著身子跟在她的身後,眼睛左顧右盼的打量著間讓人心生恐懼的破院子。
“你來了!”
黑暗中徒然一道聲音傳來,嚇得如意驚叫了一聲。
“如意!”她不禁皺眉低吼一聲,似有不悅。
如意縮了縮脖子,下意識的攥緊了手中的食盒,由此便噤了聲。
“多謝!”她望著從院子中走出來的,感激的笑了笑。
冷天澈望著她怔了半晌,突然問道:“為什麽要這麽做?”
其實戳破沈天澤跟沈語煙之間的醜事,東院放的迷煙跟火,以及綁了玉皓天,都是她屬意他做的。他十分不解她為何要如此做?
“因為是他們欠我的啊!” 玉璿璣嗤笑一聲,便慢條斯理的踱步朝他走去。
“欠?” 冷天澈望著她眉頭深鎖,為何他覺得此刻的她如此的陌生,一點都不像俏皮靈動,狡猾多端的她?此刻的她渾身充斥著一股駭人的戾氣,仿似地獄歸來的惡鬼一般。
“第一次他們算計推我入十裏湖,我姑且忍,第二次便是你我深陷蜀風寨,我對他們一忍再忍,可他們步步緊逼,與其等著被別人的刀鋒架在脖子上,倒不如我先持刀殺盡。”
她先是雲淡風輕,尾音驟然一落,已是殺意已決。
那日被劫到蜀風寨,她才恍然想起這蜀風寨的山賊曾與沈天澤暗中打過交道,綢緞被劫絕不是偶然,而那山賊在屋外說的話,她也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以沈語煙的腦子,不可能想的那麽詳盡,那麽這背後的推手自然少不了一直想她死的玉皓天。
他直視著頓步站在自己跟前的玉璿璣,仿似重新認識了一般,神情複雜。
“你跟之前不太一樣。”
“跟以前怎麽不一樣了?”她漫不經心的望著他,似笑非笑。
“隻是天澈表哥不了解璿璣罷了,玉璿璣為人處事,向來因人而異。”
“你很特別!”冷天澈不知不覺的脫口而出,不知所指。
她漫不經心的輕笑了兩聲算是回應,望了眼躺在地上爛醉如泥的玉皓天,她錯開他朝裏走去。
“如意。”邊走她邊低聲一喚。
“知道了,小姐。”如意會心的頷首,便將食盒中的一碗藥汁端了出來。
冷天澈站在一旁望著默不出聲,隻是心中一直在回味方才她的那句話。
加劑量的醒酒湯灌下去後,沒過多久玉皓天便昏昏沉沉的醒了過來,他不舒服的悶哼了一聲,腦袋傳來的陣陣疼意讓他禁不住眉頭深鎖。尚且不知今夕是何夕。
“來人!來人啊!”他閉著眼睛不耐煩的喚道,心中很是心煩意亂,不就是喝了點酒嗎?為何軟的連身子都動不了了?
“五弟醒了啊!”玉璿璣望著地上的不得動彈的人,她不禁陰冷一笑。
玉璿璣的聲音如同驚雷灌耳,讓玉皓天猛然瞪大了眼睛,漆黑中,他迷蒙的眼睛尚且隱約看得見站在眼前的人是誰,卻看不清表情。
“玉璿璣!”他下意識的掃視了一眼周遭的環境,心中咯噔一下。
“你想幹什麽?”他死死的盯著她,防備試探的問道。
“不想幹什麽,不過是問五弟討要點東西。”她笑眯眯的直視著他眼底的故作鎮定。
“什麽東西?”玉皓天狐疑的眯了眯眼睛,下意識的問道。
“五弟的命。”她嘴角一勾,一字一句的道。
“哼,我可是玉府嫡子,跟著冷將軍在邊塞立過功的。”玉皓天眼底掠過一抹陰影,叫囂道。然而隻有他自己知道,心中發虛的可怕,他想挪動身子卻發現整個人就像被定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玉府嫡子?”她仿似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捧腹笑了起來,甚是嘲諷的道:“玉府隻有一個嫡女,哪來的嫡子?”
玉皓天真是太自以為是了。
玉皓天麵色一白,瞬間無言以對,嫡子身子一直是他心中的坎,而這一切都因為玉璿璣壓著。
“別說你跟冷將軍立過功,就算是跟著皇上立過,我一樣照殺不誤。”她望著他冷笑一聲,似是嘲諷。玉皓天真是看不清形勢,若是她不敢殺他,又何必布了那麽多天的局?
自從打算在百花宴上動手,她便是做足了準備,沈語煙跟沈天澤那點破事,她心中一清二楚,而且也知道他們喜歡在什麽地方幹什麽事。
至於玉皓天喝的酒並不多,隻不過她讓人暗中加了點東西罷了。
“你……”玉皓天暗自咽了眼口水,似乎意識到自己孤立無援,必死無疑產生了膽怯之色。此時此刻,他才驚覺玉璿璣竟是如此的讓人感到害怕。
“還記得上次送給我的那枚奇特的戒指嗎?”她望著他似笑非笑的問道。
“哈哈哈……記得……二姐成親那日你還戴了。”玉皓天回想了一番,突然就驚喜的狂笑了起來,似抓住了什麽生機一般的端起談判的態度道:“玉璿璣,我告訴你,那戒指上滿是蠱蟲,聞不得血腥味,還有一到了夜晚便會爬進你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裏麵。”
“不消多日,你便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暴斃身亡,所以我勸你最好趕緊放了我,本少爺心情一好,指不定會給你指條生路。”
刺耳的笑聲充斥著耳朵,她不緊不慢的揉了揉耳朵,輕聲笑了起來。
那笑聲讓人不覺毛骨悚然。
“你笑什麽!”玉皓天望著她,笑意戛然而止,甚是看不透她究竟在笑什麽。隻是心中不自覺的湧起了一抹不詳之感。
“我笑你太蠢了。”她一斂笑意,輕聲低嗤道。
“玉婉柔大婚當日,我戴的是仿製的。”她說著便將戴在食指上的指環拿了下來,順手便扔在了玉皓天的臉上。
“至於五弟送的那枚,我瞧著姨娘很想要,便悄悄放在了她的枕頭底下,希望有一天她發現後會很驚喜呢!”她笑意嘲諷的道。
“玉璿璣……”玉皓天覺得自己的臉都在扭曲。瞪著她恨的咬牙切齒。
“哦!我想起來了,悄悄放指環那日,我還不小心將指環落入了姨娘喝的茶水中,你說姨娘不會有事吧!”她先是皺眉,後又故意懊惱的問道。
論氣死人不償命,她玉璿璣也是這其中的佼佼者。
“可惜五弟現在尚且自身難保,否則定然可以給姨娘指條活路呢?”她蹲下身子,笑意陰冷的俯視瞪著眼睛,恨不得殺了他的玉皓天。
將剛剛他的話一字不差的奉還給了他。
玉皓天滿腔怒火的瞪著她,即是無力又是無言以對。
“我本不想趕盡殺絕,可你錯就錯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她神色冷冷的盯著他,話落,便舉起了縱然在黑夜中也寒光凜冽的刀刃。
“三姐……三姐……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玉皓天知道玉璿璣殺意已決,望著近在咫尺的刀刃,忍不住苦苦哀求道。
人在麵對死亡是絕對的害怕,誰都不例外。
“開弓沒有回頭箭,五弟還是安心的去吧!”她不容置疑的掐滅他所有的希望。
玉皓天驚叫一聲,隻見那刀刃對著自己的眼睛而來,當即便嚇得暈死了過去。
在距離半寸之處,她堪堪的停住了手,淡淡的瞧了眼暈死過去的玉皓天,她勾唇陰邪一笑,便收回了刀刃。
“剩下的事便麻煩天澈表哥了。”她站起身來,看向站在門口處的冷天澈言笑晏晏的道,這一瞬間她似乎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嬌俏的玉璿璣。
他眉梢一挑 ,微微頷首應了一聲。
望著冷天澈扛著玉皓天遠去的背影,玉璿璣忽然詭異的笑了起來,一曲休,二曲罷,三曲方登場,好戲一出接一出,明日繼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