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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流言突起

  玉璿璣方才話落,他便一把從她手中奪過麵具,然後隨手扔回了小攤上。


  “拿來。”他淡淡的道,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


  小販看了看他遞到眼前的手,腦子一下子有些轉不過來。玉璿璣也是一臉懵逼的望著他,這變態又是抽那門子的瘋?

  “什麽?”小販手足無措的皺眉。


  “銀子。”他麵無表情的道。


  “可……”小販瞧了玉璿璣一眼,愁眉苦臉的道,這入了心中的銀子,那還有出去的理?

  “麵具不要了。”他淡淡的補充道。


  嘎?他簡直就是神經病,不是答應給她買了嗎?怎麽突然又反悔了?

  “他不要,我要了。”她麵含挑釁的瞅了他一眼,便掏出兩文扔到了小販的手中,幾步上前就將那麵具拿回了手中。


  可是小販還是十分的肉痛,這兩文那比得上一兩銀子啊!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得罪了這財神爺。可能小販永遠都不會想通,他竟然是因為一句話而錯失了到手的銀子。


  “這些我都要了。”他麵無表情的看著她,話落便又扔了一錠銀子給小販。


  這可把小販給樂壞了,別說這兩錠銀子了,就是一錠都夠買了他的攤子了。於是將手中的兩文錢扔還給玉璿璣,還順手搶過了她手中的麵具。忙嗬嗬的幫他打包一攤子的麵具。


  玉璿璣可謂是被氣的七竅生煙, 不明白自己哪裏又惹到這尊佛了,處處跟她作對,不過不要就不要,她又不是稀罕得很。還有這該死的小販,簡直就是牆頭草隨風倒。


  思及此,她瞪了他一眼,便賭氣似的抬步往前走了,不時的回看,發現他沒有跟上來,而是在等那小販打包一攤子的麵具。


  神經病,她心中啐了一口。


  走著走著,她便走到了河邊,很多人在放花燈祈願,河中飄著形象各異的花燈,鬱悶的心情突然一掃而空,慵懶的伸了伸腰,果然那變態隻要不在這空氣都是甜的。


  這裏正酣暢淋漓呢!也不知他突然從哪裏冒出來的,就跟遊魂似的,二話不說就將一包麵具扔給了她。


  “拿著。”他麵無表情的望著河中的花燈。


  “我不要。”她哼哼唧唧的將包袱往他懷中推。當她好哄呢!就拿這破麵具就想收買她!她才不稀罕呢!


  “沒送你。”他不痛不癢的道。


  嗯?不是送她的?那給她幹嘛什麽?這樣她就更不能拿了。 思及此,正想將包袱扔回去,便隻聽他涼颼颼的聲音傳來。


  “扔回來試試。”


  他娘的,她心中暗罵一聲,胸口就跟憋了一大口氣似的,著實是堵得慌。捏了捏包袱,索性便抱回了懷中,她是真的不敢扔,否則天知道他又想怎麽折磨她。


  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她又不傻。


  餘光瞥了一眼氣嘟嘟的她,他的嘴角不知不覺間勾起了一抹就連他都未曾察覺的弧度。


  第二日,玉璿璣無精打采的吃著早膳,心中卻一遍又一遍的“問候”那該死的變態,本來以為昨晚不用練功了,豈知逛完花燈回來,他還是讓她繼續練,真是差點把她氣得夠嗆。

  今日,如意又早早將她喚了起來,說是一會要去祠堂祭拜,這是玉府祖上傳下來的習慣,逢年過節,玉府家眷都要去祠堂祭拜,以示忠孝。


  “小姐,這是什麽啊!”如意剛剛收拾完屋中,便在角落發現了一個黑色包袱,說著便打開了包袱。


  “哇,小姐,哪來的那麽多麵具?”如意驚訝了一下,隨即便笑顏逐開的拿著一個兔子的麵具左看右看,還順手比劃了一下。


  一看到這些麵具,她就頭痛的不行,就是因為這些麵具,昨晚她可被他整慘了。


  “拿去扔了。”她揉了揉太陽穴,一點都不想在看到那麵具的模樣。她就說他是變態吧!不是送她的,走的時候又硬塞給她,美名其曰送給她換著戴,呸,她又不是跟他一樣見不得人。


  “可是挺好看的啊!”如意不舍的瞧了眼手中的兔子麵具。


  “扔了扔了。”她接連擺手。


  “哦。”如意垮著臉應了一聲,真不知道小姐怎麽想的,這麵具多好看啊!扔了真可惜。


  “等等。”似想到了什麽,她急忙喚住了已經走到門邊的如意。


  “小姐?”如意抱著包袱疑惑的轉過身來,難道小姐打算留下這些麵具了嗎?思及此,如意的眉眼間浮現了些許笑意。


  “放庫房吧!”她呼了口氣,她可忘記上一次她將他給玉露膏送人後,他是怎麽折磨她的,那鹽巴撒在傷口上的感覺,簡直是記憶猶新啊!

  “好。”如意笑吟吟的應了一聲。


  用過早膳後,玉璿璣方才帶著如意姍姍來遲的望玉府祠堂走去。


  “三丫頭,好大的排麵,要我們這麽多人等著。”溫氏陰陽怪氣的瞧了玉璿璣一眼,說著十分矯揉造作的用白絹掩了掩嘴。


  “溫姨娘慎言啊!如今的三妹,咱們可惹不起。”玉婉柔斜睨了玉璿璣一眼,意有所指的嘲諷道。


  果然方才三言兩語,玉衛國的臉色便不怎麽好看了。


  孫氏眼眸微微一眯,瞄了玉衛國一眼,便嗤笑了兩聲:“這可是祭拜玉府列祖列宗的大事,沒想到三丫頭竟如此不放在心上。”


  玉婉音瞧了神情淡淡、不痛不癢的玉璿璣,眼底漸變複雜,最深處卻著了幾分詭異。


  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附和,玉璿璣心中冷意駭然,不緊不慢的走著。


  “若璿璣沒記錯,離祭拜開始還有半柱香的時辰吧!” 聲音漫不經心,又帶了幾分譏誚。


  言外之意,她又沒有來遲,是你們來早了,還怪到我身上了?簡直可笑。


  聞言,溫氏、玉婉柔、孫氏的臉色一瞬之間很是好看,明顯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戲謔的掃了他們一眼,她對著玉衛國福了福身子,玉衛審視的望著她,他這個女兒真是越發的讓他看不懂了?隨即便點了點。


  見狀,玉璿璣這才退到了一邊。


  祭拜完了之後,玉璿璣想著讓葉忠去找繡娘的事應該有眉目了,於是便又動身出了府。

  可走在街上,玉璿璣發現了一個詭異的情況,就是隻要路過她身旁的人,都會用一種很怪異的眼光打量她一眼,然後又竊竊私語的說著什麽。


  “小姐,他們再說什麽?”自然的如意也發現了,於是便不由皺眉問道。


  “不管他們。”她眯了眯眼,不以為意的道。隨即便加緊步子往彩雲閣走去,然心中卻有些匪夷所思,這些人到底怎麽了?怎麽都那麽奇怪呢?


  方才入了彩雲閣,葉忠便笑著迎了上來,隨即便引著她進了休息的內閣。


  “葉忠,我讓你找五個繡娘的事,可有著落了?”她不緊不慢的坐下,開門見山的問道。她一向直來直往。


  “小姐放心,辦妥了,奴才把她們安置在了一處別院裏。”葉忠笑著回道,他總算沒辜負小姐的期望。


  “嗯。”她自顧的斟了一杯茶水,淺嚐了一口。這下隻要將今日她新研究出來的繡法交給她們,然後將之製成成衣,彩雲閣便能正式走上軌道。


  “對了小姐,奴才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葉忠斂眉了斟酌了一下,便有抬眸望向她。


  “說。”她決然的道。


  “小姐今日來彩雲閣的路上,可發現了什麽異樣?”葉忠問道。


  聞言,玉璿璣思量了一下,想起那些神情怪異的人,便不鹹不淡的道:“他們望我的眼神不太對勁。”


  “這邊對了。”葉忠呼了口氣,臉色有些不好看。


  這讓玉璿璣心中更是疑惑了,這麽她就睡了一晚上,怎麽一醒來覺得整個世界都變了一般的奇怪。


  “到底怎麽了?”她皺眉,已然有些不耐煩。


  “如今京都都在傳小姐與人私定終身,炎王殿下被小姐戴了綠帽子。”葉忠一副難以啟齒的感覺。


  聞言,玉璿璣先是愣了一下,須臾便止不住的大笑了起來,這也簡直太可笑了吧!她跟誰私定終身?她怎麽不知道?還有墨楚斂戴不戴綠帽子關她什麽事?就算真的有,跟墨楚斂也沒一兩銀子的關係。


  “小姐。”如意跟葉忠見鬼似的瞧著她,一般女子聽了這話,該是何等的焦急惶恐,偏偏他們家小姐是個例外,不止不擔憂,還笑得人仰馬翻。


  “這笑話不錯。”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道。


  “小姐,要不要奴才去查誰放出的消息?”葉忠問道。


  “不必,傳就傳吧!”她笑意漸止,話鋒一轉,陰沉之至。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幹的,既然想玩,她就陪他們玩玩,看看誰先死得最快。


  “小姐,人言可畏啊!”葉忠憂心的勸道。自古以來流言蜚語有多厲害,他想小姐不可能不知道啊!不然怎麽那麽糊塗呢?

  “是啊!”如意急忙附和道。


  “本小姐身正不怕影子斜。”玉璿璣皮笑肉不笑的道。其實她也知道人言可畏,可想要調大魚,不就得放長線嗎?

  “唉!”見玉璿璣如此一意孤行,葉忠不由歎了口氣。如意亦是不在言語,她知道小姐就跟頭強驢似的,決定的事,任誰說破了嘴皮子都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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