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陰謀湧動(四)
季景桓從裏麵打開了臥室的門,一臉頹廢加沮喪的樣子出來了。
他臉上的神情間接地讓蘇黎他們知道了,催眠失敗了。
夜幕染反而得意了起來,高大的身子邪邪地倚著門邊,愉悅道:“嫂子,我說的怎麽樣?景是不是一臉沮喪的從裏麵出來了。老大的精神力,意誌力根本就不是一般的人能夠摧毀的。”
季景桓不悅地瞪了夜幕染一眼,他發現他真是越來越欠揍了。
蘇黎倒不像夜幕染那樣沒心沒肺,她現在哪還有心思去嘲笑季景桓呢。
快速地走進了臥室裏,禦庭琛已經從舒適的搖椅上起身了,坐在了寬大的床上。
“他說,他催眠不了你?”蘇黎雖然已經知道了禦庭琛無法被輕易催眠的事實,但她還是想從禦庭琛的口中說出來。
坐在床上正看著她的男人,清亮的眸子閃現出陣陣笑意,並未回話。而是伸出了手:“阿黎,過來。”聲音輕輕淡淡的,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蘇黎當即深一腳淺一腳就朝男人走了去,順勢坐在了男人的身旁。
“阿黎,我不容易被催眠是跟我從小生長的環境有關,你明白嗎?”
自他一出生開始,就有無數的想要從他身上拿些什麽。沒當兵之前,他一直在家族秘地裏接受著各項殘酷血腥的訓練。進入部隊之後,訓練規格更加高了一層。他不能有絲毫的鬆懈,因為在部隊裏,你首先要做飯的是要有能力保護好自己,否則你怎麽可能會保護得了戰友呢?
長期以來高強度的訓練與戒備,讓他的意誌力,精神力比一般的人強大了太多。景催眠不了他,情有可原!
蘇黎愣愣地點了點頭,心中對禦庭琛所說的生長環境大致有了了解。
他出身於上層貴族家庭,因為承擔著整個家族的興衰,所以他比常人要背負了更多不可想象的東西。
去了部隊,他的肩上扛起的是整個國家和人民,更不會放下戒備與警戒了。這也就會逐漸讓他有些更強的防禦心態。
她懂,她都懂。
“老大,嫂子,現在其實還有個好現象。”夜幕染跟季景桓一並走了進來,顯然以醫術高強自稱的季景桓還是不甘心於自己的失敗,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有些悶悶的。
蘇黎聞言抬眸望向了季景桓,禦庭琛淡淡的目光依舊落在蘇黎明媚的臉頰上。似乎絲毫不關心自己的病。
“我和染都發現了,老大今天吃了很多的飯。或許,這正是老大的病在漸漸地自我轉好。”
經過季景桓這麽一說,蘇黎還真的想到了,今天禦庭琛好像吃葷菜了,並且沒有難受,沒有吐出來。隻不過,當時她一直被蘇小優給煩擾著,竟然沒有注意到禦庭琛。
禦庭琛的病正在好轉,蘇黎頓覺心情大好。短短一會兒的時間,她的心情就像是坐過山車般,起起落落,還很刺激。
“景,它自己怎麽會好呢?”夜幕染不可置信地道。還真是奇了怪了,病在沒有用藥石醫治的情況下竟然還能自己轉好?
“不知道,我回頭問問我的老師。”季景桓的俊臉又變得悲催了起來。他這h市最有能力的第一醫生的名號怕是不保了,一個小小的厭食症他都要拉下臉皮要去問他遠在美國的老師。
唉~真是無顏麵對師門啊!
季景桓才感歎完自己醫術不精,就被禦庭琛給趕走了,連帶著夜幕染。
原本四個人的房間,一下隻剩了蘇黎跟禦庭琛。
坐在床上的男人站起了身子,低沉道:“我去書房,阿黎,你先睡吧。”
蘇黎點點頭,目送著高大的男人離去。
在男人寬厚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蘇黎言笑晏晏的臉蛋當即就垮了下來。
關於季景桓跟她說過的那件禦庭琛曾經在消失過十天十夜的事情,她到底該不該問他呢?
依照季景桓的說法,就經過那件事之後,禦庭琛才得了厭食症。所以他一直以來給禦庭琛催眠,隻是想要讓禦庭琛忘掉那十天十夜裏發生過的事情。禦庭琛不記得在那十天十夜裏發生過的事,說不定,厭食症就會隨著記憶的忘卻而慢慢轉好?
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禦庭琛的厭食症好像真的在一點一點的變好。既然這樣,她還有問他的必要嗎?
或許她不能問他,免得勾起他的傷心事。
走一步看一步吧。
蘇黎拿不定主意,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而後起去了浴室。
暫時想不通的問題就不要想了,以後會慢慢有答案的。
接近淩晨的時候,在書房裏忙碌著的男人才放下了手中的鋼筆。往身後的椅子上靠了靠,伸出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起身,關掉了書房的燈,男人才緩緩朝主臥裏走去。
開門進去之後,再次放輕了腳步,去向了浴室。
衝完一個涼水澡後,男人換上黑色的睡衣,躺回到了床上。
一如往常那樣,男人剛一躺下,女孩嬌軟的身子就滾進了他的懷裏。頓時,男人胸口處一直空洞著的心髒才充實了起來,暖暖的。
借著床頭前一盞暖黃的燈光,男人睿利的墨眸溫柔地看著沉睡著的女孩。
俯下身子,緋色的薄唇壓在了女孩嬌嫩泛有光澤的粉唇上,細細的品位著女孩的甜美。
“唔……”睡夢中的女孩不滿地皺了皺秀眉,想要推開正在她身上到處點火的男人,卻一點都推不動。
女孩迷糊地睜開了惺忪的睡眼,卻發現自己的唇被堵住了。怪不得她剛才感覺呼吸那麽困難呢?
男人這是恰好的抬起頭,在距離女孩的臉頰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停下了,垂眸注視著女孩。
漆黑的墨眸裏好像在寫著,我想吻你。
即使現在有些犯困,但女孩依舊意識清醒。她微微一笑,主動伸手勾住了男人的脖子,親上了男人菲薄的唇。
男人的身體陡然一僵,握緊了覆在女孩腰上的手,黑沉的眸光變得更加幽暗深沉,好似看不到盡頭是什麽般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