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番外五 清官難斷家務事
慕榮和莫小欣的婚禮在他們上學的鄉鎮上辦的，慕榮爸爸帶著林依依的媽媽一起出席了。
榮阿姨得知了這個消息，氣得從加州打著飛的回來，堵在莫小欣家門口罵。
“好你個莫小欣，你教唆我兒子，和我斷絕母子關係，竟然連結婚這種大事都不通知我！”
慕榮打開門，冷冷道，“是我決定不通知你的，而且你已經明確表示過不會出席我們的婚禮，我尊重你的意願！”
“你！”榮阿姨捂著胸口，氣得不輕，“你這個不孝子，我打死你！”
莫小欣上前拆架，卻發現榮阿姨大部分拳頭分明都是衝著她來的，幸好慕榮眼疾手快，將她護在身後。
慕爸爸坐不住了，出來相勸，卻被榮阿姨，指著鼻子罵：
“當年，要不是因為你，我怎麽會嫁給你這個窩囊廢爸爸！”
榮阿姨年輕時候是方圓百裏的美人，而慕爸爸卻隻是個鄉鎮學校的老師，年輕不懂事的時候，還以為他們是因為愛情，沒想到竟然是因為肚子。
似乎想起從前的不快和委屈，榮阿姨拉著慕爸爸就是一頓狂揍，她邊打邊哭，平常堅決不取下的墨鏡和帽子散落了一地，黑絲手套也在拉扯中滑絲。
“都怪你，都怪你！”
看著曾經走哪裏，都全副武裝，對自己的容顏視若生命的榮阿姨，此刻如同市井潑婦般撒潑打滾，再掃一眼客廳裏穩坐如泰山的林阿姨，莫小欣默默歎了口氣。
慕榮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更多的是冰冷，“你的賬戶上，我打了一筆錢，你拿去做資金周轉吧……”
榮阿姨聞言頓時停了手，看向慕榮的目光柔和了不少，“等你叔叔手頭寬裕了，我們會盡快還給你的……”
“不必了，”慕榮看她的目光沒有一絲留戀，“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打擾我們的生活！”
一聽這話，榮阿姨頓時跳了起來，一把拽住慕榮的胳膊，不讓他走，“你這話什麽意思！”
“你之前帶著那位林小姐來，是想通過我的關係，讓她爸爸給你投資吧？你嫌棄莫小欣，不過是因為她不能給你更多的金錢和幫助，我在你的眼中，也不過是顆你用作交易的棋子，又何必口口聲聲說多愛我！”
“我這樣還不是為了你的前程著想，別以為你現在有點小成就就沾沾自喜了，你看看你叔叔，幾億的身家還是說沒就沒了，我這麽做都是為了你好！”
慕榮的記憶裏，他的媽媽是個永遠美麗卻鐵石心腸的女人，她每天戴著精美的麵罩和手套，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不允許任何物質侵蝕她的美麗。
他生病，她從未抱過他一次，因為病菌會侵蝕她的皮膚，他和別的孩子打架，她隻會遠遠地站在一旁，打不過就不讓他回家，她的字典裏隻有強者和利益。
十四歲那年，她終於要離開這個讓她的美麗無用武之地的旮旯，她終於第一次擁抱了他，她說，孩子，不是媽媽不要你，而是你會讓我的愛情變得不純粹。
當慕榮高燒不退，一個人蜷縮在那間教師宿舍裏，耳邊卻傳來隔壁人家歡聲笑語時，他握著電話，裏麵隻有冰冷的“嘟嘟”聲。
“小玲，你不要這樣……”
慕爸爸從未見過前妻這麽狼狽落魄的樣子，搓著手，不知所措。
“你不知道，慕榮這些年，一個人吃了多少苦，那一年，我在國外出差，這孩子高燒了三天，沒一個人知道，後來要不是以前的同事送他去醫院，隻怕……隻怕……哎……現在孩子好不容易找到個知熱知冷的人，你就別來添亂了……孩子想要的，你不懂，你的那些大格局，你追求你的，咱們沒有，隻想過簡簡單單的日子，不好嗎？”
莫小欣第一次聽慕爸爸這麽同榮阿姨講話，記憶裏，他在榮阿姨麵前連大氣都不敢出，除了那次離婚爆發過爭吵後，他們幾乎講不上什麽話。
而榮阿姨似乎沒料到慕爸爸會這麽說，她撲過去，拉著他的胳膊，眼淚唰就流下來了，“你現在好了，找了個老太婆，金山銀山教授博士都給你占齊了，我現在隻剩下這麽個兒子，你還要和我搶……你還敢這麽說我，你竟然這麽說我……”
榮阿姨被慕爸爸嗬護了十幾年，也橫行霸道了十幾年，沒想到短短半小時內，兒子和老公雙雙成了路人，她除了哭好像沒有別的辦法。
這時，客廳的林阿姨終於動了，她走到門口，看向榮阿姨眼神有憐憫有同情，但更多的是淡然。
“小玲，當年，你說你喜歡慕山的踏實，他也喜歡你，所以我心甘情願地退出了，但如今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選擇的，怨不得別人，你給了孩子生命，但不因此綁架他們的人生，我們都不是好父母，都為了自己的私欲，破壞孩子的成長環境……”
“原本，所有父母都可以得到個純潔的，一塵不染，全身心信賴他們的孩子，可不是每個孩子，都能得到負責任的父母，你當他是你人生中的插曲，他卻曾當你是整個世界，你的一舉一動，都影響著他的一生，你曾經摧毀了他的世界，如今，又怎麽能要求他還你一段完美的親情呢？既然，咱們都已經做了選擇，就要承擔這個後果，咱們不能再用所謂的生育之恩綁架孩子一輩子了！”
沒想到這個林阿姨說話不急不緩，卻句句在理，榮阿姨一句話答不上來，氣急之下，朝她飛撲過來，狠狠掐住她的脖子，“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麽資格評判我的人生！”
莫小欣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蜜月是在醫院裏度過的，兩個年紀加起來一百好幾的人了，齊齊進了醫院。
從病房出來，慕榮將頭靠在她的頸窩上，聲音格外疲憊，“莫小欣，我好像又要和你說對不起了……”
她摸摸他的頭，手指在他的唇上壓了一個吻，“知道就好，以後非得給我補個歐洲豪華十日遊才行……”
“好……”
“外加一箱棒棒糖！”
“好……”
“再加每天一小時按摩套餐，有特殊服務的那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