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獻祭
第二章獻祭
當祭壇擺設完成之後，程浩東和葉江站在祭壇旁邊，浩東搭著葉江的肩膀說道：
“你知道每次搭建好這樣的東西之後，我都想到什麽嗎？”
“繼續……”
程浩東指著祭壇中頗為怪異的圖案說道：“跳大神。”
葉江指著搭建拚接好的祭壇神情肅穆的說道：“這是遠古先民們的智慧，他們用他們的鮮血，勇氣，智慧帶領人類戰勝了很多強大的敵人，讓人類成為了藍星的主導者，他們祭拜天地，希望天地給予人類一線生機，卻不祈求一定要得到天地的饋贈，他們祭拜親人，給予死去的親人們的魂靈在輪回之後能夠更加強大，同時也從死去的親人們的魂靈中得到祝福，他們從不祈求，靠自己，和那些大能存在做交易。”
說完了這些，葉江又指著遠處時不時在呻吟的九名凶徒說道：“祭品是很重要的一個環節，他們都有著各種被獻祭的理由，同時他們的神魂很強大，夠資格成為我獻祭的祭品。”
程浩東直勾勾地看著葉江，良久後開口說道：“從來沒有聽到你說過這些，你剛才說的這些貌似都很有道理，我全部……都聽不懂，我隻知道一點，你現在和我曾經跨國抓過的那些裝神弄鬼的騙子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
“去你的……”葉江嘴角抽了抽，飛起一腳，卻被早有準備的程浩東給閃過了。
“行了，浩東，太陽快下山了，你的那些部屬可是歸心似箭，這裏就交給我了。”葉江跟程浩東說道。
程浩東點了點頭，走過去跟幾名下屬說了幾句，車隊在夕陽下緩緩離開了。
“當年我們一起入伍，可自從你進了XX研究院之後，就變得神神鬼鬼的，我感覺的出來，今天很不尋常，你可是在我家裏長大的，我對你太熟悉了，有什麽事情就說出來吧，咱們可是發小……”程浩東直視著葉江說道。
“就知道瞞不過浩東，畢竟這小子太了解我了……不過，這件事情可不能告訴他，要不這家夥瘋起來什麽事情能夠都做得出來……”想到這裏，葉江咧嘴笑了起來。
“浩東，你看我可是想要尋死的人嗎？”
“不像。”
“這就對了，既然我不想尋死，你特麽幹嘛還尋根問底的，如果吃撐了可以和你的那些部屬們去練練……走吧，我這裏沒事，改天有時間去你那裏喝酒。”葉江揮手趕人。
“葉子，真沒事？”
“浩東，你年紀越大越像個娘們了……”
“找抽啊……”程浩東飛起一腳，同樣也沒踢到葉江。
“走了，你保重……”程浩東很幹脆的轉身，開車離開了。
“此次一別，隻怕是再無見麵之緣……保重，我的兄弟……”葉江望著遠去的車輛，嘴角喃喃的說道，眼光中有太多的不舍，留戀和記憶，這種情緒不止是對程浩東的，也是對這片天地，這個他生活了幾十年的世界發出的感慨。
前段時間，葉江的小組在襲殺靈魂大師克洛寧，維德時，全組覆滅，隻有葉江一人用飛刀殺掉維德後，僥幸活了下來。
雖然沒死，但葉江的神魂卻被維德臨死前發出的魂刀劈成了兩半，拖到了現在，看起來若無其事的葉江自己都已經感覺到，自己神魂有消散的跡象，神魂一旦消散就不可救治。
為此，葉江已經進行了八次獻祭，想為自己掙命，在來到鎮魔峽穀之前，葉江已經將後事全都安排妥當了。
“這是最後一次了，如果不行……”葉江自嘲般的笑了笑，沒有再自言自語了。
九名凶徒全都已經被葉江打暈，並注射了藥物，估計天亮之前是不會蘇醒的，葉江按照祭壇的圖案分別將九名凶徒放好後，走下祭壇，躍上了不遠處的一塊大岩石上麵坐了下來。
葉江此刻收回紛亂的思緒，望著鎮魔峽穀前那廣闊的戈壁灘，一輪殘月在不知不覺中掛在天邊，淒冷的月光將戈壁灘鋪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色，獨坐石頭之上的葉江在銀色的月光中一動不動，仿佛化成了雕塑一般。
子時，雕塑動了，葉江神情肅穆的在祭壇邊緣站立著，雙手慢慢的伸向天空，古怪的聲音從葉江口中發了出來，荒涼寂靜的戈壁灘仿佛在古怪的咒聲中蘇醒了過來。
此時的戈壁灘好像已經不是戈壁灘了，而是回到了遠古洪荒，無數的異獸在咆哮，天空中電閃雷鳴，大雨傾盆，地麵上到處都是洪水，火山爆發，山塌了，地陷了，人類在天地異象中被無情的吞噬……
在一處人類的聚集地，眾多的人類在一個白衣老者的帶領下雙手伸向天空，口中正在大聲的禱告著什麽，而他們禱告的聲音和現在葉江禱告的聲音非常相似……
在傳說中，人類戰勝了惡魔之後，惡魔發出了詛咒，詛咒天地，詛咒生靈，詛咒一切，那段時間，遠古先民們的生存環境極為惡劣，有一群智者在藍星各處帶領著人們抵抗著各種不斷的襲擊，讓人類能夠在藍星生存下來。
他們通過對天，對地，對人類自身的了解而形成了一種特有的訴求，他們將祭品奉獻給天地，奉獻給死去的同類，讓天地給人類留一線生機，讓同類的魂靈在進入下一個輪回的時候能夠更強，隻有更強的人類才能在生存惡劣的環境中活下來，後來，經過細化，變成了祭獻天地和祭獻魂靈兩種。
葉江口中發出的古怪聲音正是祭獻親人時所禱告的遠古吟唱，遠古先民的一個部落往往都沾親帶故，如果他們在為了生存的戰鬥中死去，或者其它值得祭祀的事情，部落中的親人們尋找到好的祭品之後，都會帶著祭品禱告天地，為親人們送上最後一程，他們堅信，自己的禱告和祭品，能夠給死去的親人的魂靈給予安慰，讓魂靈經過冥冥之中輪回後，能變得更加強大，敵人就是祭祀環節中最好的祭品。
祭壇上貼滿的符文似乎流動了起來，和冥冥中的某一處連接在一起，一道莫大的威能從天而降，籠罩在祭壇上，祭壇上九名昏迷中的凶徒不自覺的扭動了起來，九道白光似的透明人影從九名凶徒身上被抽了出來，九團白光似的透明人影在劇烈地掙紮著，不甘的叫喊著，那九團神魂正是九名凶徒的神魂。
“姓葉的，你不能這樣對我，你已經殺死了我，不能讓我的靈魂也消亡……”
“葉小狗，你這個惡魔，你不得好死……’
“我詛咒你……”
“我艸你大爺……”
九團神魂不停地叫罵著，在莫大威能中漸漸被磨成塵埃一樣的東西停留在空中，同時，祭壇上的死人血肉也在莫大威能中同樣憑空而起，凝聚在空中，和九團神魂磨成的塵埃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條由人類的精，氣，神，鑄就的血路，這條血路似乎通向了冥冥中的某處，然後漸漸消失，有一部分消失在天地之中，有一部分卻消失在冥冥中的某一處。
不到一刻鍾，祭壇上空空蕩蕩，被葉江殺死的人詭異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