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想聽,多說幾遍
隨著祁晏書溫和低沉的聲音,房間的燈瞬間滅去,漆黑中窗外月光順著薄薄的紗簾爬進了房間,映照在落地窗邊,星星點點的記憶也伴隨著那微弱的光亮開始在章歡腦中聚集,黑暗中的人更加逼近,恍惚間好像記起若幹年前有個人也像這般緩慢而又堅定的靠近自己。
暗中的雙手禁錮住鸞心纖細的腰肢,下一秒耳畔傳來酥麻的微風,“別離開我,好嗎?”語氣中帶有一絲懇求,一時間讓章歡恍了神。
“別過去!回來!”
“求你回來!歡心!”
腦海中的人倒在一片血泊中聲嘶力竭的嘶吼著,周天昏沉陰暗,廣廈頹,天地崩,環視四顧,一群烏合之眾,或訕笑或嘲諷。有人拿著屠刀立在一側,偏頭輕笑,不知在與旁人說什麽,身側是曾令人恐懼的麵容,他眉頭緊鎖,看著少女一步步的走上祭台,待一切就緒機關啟動,四周寂靜,無知無畏的少女看著遠處地上奄奄一息的愛人,眼含淚光微微一笑。
“願君長安。”
洶湧的記憶潮水般湧來,章歡隻得啟用自身的能量將其逼退,這個林信修,數據都刪不掉,真是學藝不精。
好不容易穩定了自己,可又要麵對這個棘手的男人,既然今晚月色如此之美,不如一起看這月色。
鸞心攀上男人的肩,環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在他耳垂處輕輕撕咬了一番,“不急,菜品正在準備。”
祁晏書並未說一字,隻是將鸞心橫抱起走向浴室,打開了淋浴,利落除去二人衣物後便讓溫熱的流水經過每一處肌膚,淅瀝的水聲掩蓋了夜晚的樂章,伴隨著空調的轟鳴聲,來到了朝陽的統轄世界。
或許由於昨夜歡情過了界,鸞心今日覺得渾身酸痛,身邊之人還在安睡,陽光由昨夜尚未全部拉遮的簾子縫隙間透進來,有一絲照在了祁晏書的臉上,一瞬間鸞心不由得伸手撫上了那睡夢中的臉頰。或許是因為鸞心的觸摸,又或許是兩人心有靈犀,祁晏書朦朧的睜開了眼,對著一旁的她笑了,“很高興,你還在。”
趁著鸞心愣神,祁晏書又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裏,本是半坐起的鸞心瞬間倒在了他身上,可那人卻不知痛,隻是輕笑著將自己摟的更緊,“我想,我可能餓了。”
這話是該對純情的姑娘訴說的,可自己也算是身經百戰的老將士,怎麽也對這些情愛之語沉溺於中呢?想至此處,鸞心自嘲的笑了,隨後平靜的說道,“今日你還有個會議。”
“好。”祁晏書最終也是答應了,兩人溫存一番便起了床,待到下午,祁晏書也忙完了,於是拉著鸞心的手說要帶著她去四處逛逛,兩人當初忙,也沒什麽蜜月,希望以後能帶著鸞心去世界各地看一看。
不過數據而已,這個世界都是無憂編的,想改不是一瞬間的事。章歡在心裏吐槽了一番,可麵對永遠溫和的祁晏書,自己也沒來由的心顫了一下。
嘀嘀!
您的好友林信修發來私聊。
林信修:你昨晚是不是想起了沈元夜?
章歡:回去再刪一遍記憶情感吧。
林信修:不如結束了遊戲我們現在就回去。
章歡:隨你。
收到林信修的一番話,章歡看著身邊在和自己暢想未來的男人,算了,隻是一堆數據,何況夜長夢多,最終隻能低頭略帶歉意的自嘲。
林信修發了一條全屏公告。
林信修:我聯係不到無憂了!
春淺:什麽?我試試!
冬知雪:會不會係統壞了。
見此章歡立即聯絡許無憂。
對不起,您的好友許無憂目前不在頻道,請開啟最高權限。
該死!
章歡:沒有無憂的消息。
冬知雪:聯係不到。
春淺:我試了一下,根本發不出去。
林信修:係統出錯,我去修。
冬知雪:你們能變回原身嗎?
章歡:試了一下不行!
春淺:啊啊啊啊啊我變不回去了,哭唧唧。
林信修:失敗。
章歡:被係統限製了,是出錯還是有人惡意搞鬼?
冬知雪:我們被困住了,我能力也試過了,無法使用。
得到這個消息後鸞心明顯開始變得冷靜,和一開始的戀愛小女孩完全不同,滿腦子都是許無憂的事,關心則亂!
章歡集中注意想感應自身能量,卻發現隻是徒勞,突然祁晏書的話打斷了她的思路。
“今晚北天集團的趙德做東,邀了一些朋友去這裏的一家酒吧。”
“嗯。”鸞心根本沒那個心思理會祁晏書,畢竟隻是一堆數據,而許無憂才是自己一路走來的朋友。“你先出去,我換完衣服就出來。”
祁晏書有些擔憂的看了眼蘇鸞心,關切的問道:“我看你有些累,那我們就不去了吧。”
鸞心抬頭看了眼眼前身姿挺拔的男子,想起之前他的種種異樣,或許無憂之事和他有關呢。“沒事,我隻是想起了小時候的事。”
祁晏書沒有追問,既然她這樣說自己就當是如此,於是溫柔的把略帶憂愁的妻子擁入懷中:“那些都過去了,我不會讓你重複曾經的噩夢。”
噩夢啊,這話真好聽,章歡情不自禁的也抱住了祁晏書,在他肩頭微聲的撒嬌,“我喜歡,你多說幾遍。”
或許沒有男性能抵擋自己心愛女人摩挲在自己肩上撒嬌,所以祁晏書隻能像個複讀機一樣一遍遍的重複自己的話,直到章歡滿意的笑了要求他停止,這時成精的複讀機才停了下來。可就在章歡要求他停止的一瞬間,祁晏書就一個轉身將其抵在了牆上,接著便是索求無度的吻,直到兩人都快窒息。
“抱歉,有些口幹舌燥。”男人低著頭,由於剛才激烈的吻導致發絲有些淩亂,隻見他略帶歉意的笑了下,“所以向你索取些甘霖。”
章歡看著居高臨下的男子,也不知心裏什麽滋味,或許她是不喜歡的。
兩人最後整理了一番來到了今天晚上應邀的地點,夜露酒吧,據說這裏是附近有名的美女多的酒吧,鸞心對這很感興趣,但由於這些都是身份特殊之人,趙德直接把他們帶進了vip包間,看不到外麵的美人讓人遺憾,不過裏麵早就有了一些等候一旁的姑娘和幾個相貌不錯的男生。
“趙老板倒是想得周到。”鸞心笑著調侃,因為這裏不僅有男性還有女性高管。其他人陸陸續續的也來了,秦天一進門就和祁晏書等人打了招呼。
這些商場上的人即使在這裏聊得也是工作行情有時說些私事,鸞心沒那個心思,她安靜坐在那,其實在努力破解係統程序,因為無憂可能是因為係統出錯導致的失蹤,可就算是包間也依舊很吵,沒什麽心情的鸞心覺得出去散散心,與祁晏書打了聲招呼,就出去了,外麵更吵,但是沒那麽無聊,看著那些男男女女,燈紅酒綠的夜生活可能會讓他們得到一定的放鬆吧。可就在鸞心不知道時一個可愛的兔女郎進了她剛出來之處。
出了酒吧走在街上,夜晚的冷風吹的鸞心有些發抖,她向來不喜歡寒冷的天氣,不知是不是感應到了上蒼,竟然開始變得溫暖,舒適的溫度讓她心情甚好,趁著一人的閑暇時間,鸞心找了個椅子坐下,開始專心的破解數據,目前最大可能就是係統出錯導致無憂被困,所以其餘人都在努力的攻入係統內部。
這本該是普通的新手空間,卻讓幾人費了好一番功夫,但依舊無法修複一二,太奇怪了。
林信修發來一條私聊:或許該排除一下內鬼的可能。
章歡:考慮過,但她們沒有動機。
林信修:那還有什麽可能?
章歡:你記得沈元夜嗎?他是怎樣一個人?
林信修:一心複仇的人,其他一概不知。
章歡:我說過祁晏書給我的感覺異常之怪,或許是因為沈元夜。
林信修:那我去把他殺了。
章歡:別開玩笑了。
林信修:你知道我不是開玩笑。
章歡:就這樣,我來解決。
您已斷開通訊。
找到攻破思路後鸞心決定回去,穿過躁動的男男女女,到了深入靜謐的包間外,恰巧侍者推著裝滿酒的車往外走,鸞心看見擦肩而過的兔女郎借由一個摔跤貼在祁晏書的身上,妄想引誘他,可男人沒給一點麵子,直接沉下了臉,鸞心見此直接進去拉開了兔女郎。
“腳有沒有扭到,痛嗎,走一下路試試?”鸞心並未理會祁晏書,而是關心的詢問假意摔倒的兔女郎,畢竟看祁晏書方才的臉色,若是自己不來介入一下,這姑娘的未來會比較慘。“我給你些醫療費吧,畢竟你也是為了服務才受傷的,我們這裏都挺忙也沒時間帶你去醫院,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就自己去吧。”說完鸞心直接給了十萬,這兔女郎也沒糾纏,拿到錢後歡喜的退場了。
“這麽好心。”沙發上的人笑道。
鸞心瞥了一眼,隻見這人一臉戲謔的看著自己,於是沒好臉色的瞪了一眼,正欲離開時卻被身後之人拉過,跌入懷中。
“可惜不太可愛,若是吃點小醋那我就心滿意足了。”
聽此鸞心隻得輕輕地在其臉上留下一吻,轉頭立刻公告全屏。
章歡:祁晏書竟然不近女色,有個漂亮的兔女郎勾引他,這人竟然毫無反應。
冬知雪:這很正常,若是無法有相應的生理回應,那才可怕。
章歡:有理,不如你來試一試。
春淺:我想試!
林信修:你不行的,知雪什麽料,你什麽料。
春淺:哦,開始嚶嚶嚶。
章歡:等回來我通知你,若是祁晏書對除了蘇鸞心以外的人沒有任何生理反應,那事情就很嚴重了,或者說很明了了。
林信修:他不是人類。
冬知雪:是了
春淺:什麽意思啊?是說明我們這些事是他幹的?
章歡:不能這麽肯定,但一定脫不了關係,這必將是一個突破口。甚至說,他就是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