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攤牌
翠環很快明白了方婷的意思，心裏不由得為她有些心疼。
被自己的母親多加利用，一點憐愛之情都不曾被給予，小姐被傷透了心，這世再也不肯心甘情願地喚王氏為母親。
“不說這個了，桂花茶，糯圓糕怎麽還不上？我都想死這口了。”方婷故作輕鬆地笑了笑，目光微微往後一轉。
小二正端著桂花茶和糯圓糕上桌。
“東西上齊了。請慢用。”
“謝謝。”方婷和翠環一齊道了一聲謝。
畢竟，幹每一行的人都不容易，都應該給予足夠的尊重和謝意。
小二有些受寵若驚，畢竟來這裏的客人大多有些小錢，因為這裏的茶點和糕點偏貴。
沒有閑錢的人來這裏吃一次，估計要肉疼一番。
在小二的眼裏，方婷的一身穿著一看就知道出於比較富裕的商戶，或是有些品階的官員。
平常這樣的人士，有禮一些的，最多會點頭示意，大多的隻會理所當然地接受服務。
但是也有一小部分，仗著銅臭的味道，耀武揚威地各種作.……
像方婷這般開口道謝的，小二還是第一次遇到，心裏美滋滋的。
“哇，這糯圓糕好似比原來的更加好吃，似乎做了改良.……”方婷用手拿起一個糯圓糕往嘴裏塞，鹹肉的香味瞬間在嘴裏漫開。
“我嚐嚐。”翠環眨巴了一下眼睛，一口吃掉了半個，“嗯……好吃……”
她吧咂吧咂地吃著，有些汁兒留在嘴角，“吸溜”一下，就伸出舌頭略微一舔，美味很快又被收在了其中。
“小姐，這是剛調的醬汁，將糯圓糕沾在其上，會更好吃。”剛才的那個小二又返了回來，盡自己所能來回饋一些美意。
“嗯？是嗎？謝謝！”方婷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很快又在小二的麵前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笑容。
“現在這醬汁還沒有正式對外出售，小的見兩位這麽喜歡吃小店的東西，所以特地拿過來給你們嚐嚐。”
“有心了。”翠環笑著說道，在方婷的點頭示意中，給了一錠小小的賞銀。
“謝……謝.……”小二愣的連花都有些說不直了。
方婷眼裏看著，心裏卻帶著不一樣的喜意。
……
三個時辰的逛吃時光結束後，方婷在翠環的陪同下來回到了方府。
守門的見翠環是一張生麵孔，出於職責，不由的多嘴問了一下，
“這是我新買回來的丫鬟。”方婷沉著一張臉，帶著怒意的壓低聲讓守門的人感到一種莫名的威嚴。
“小的多嘴，這就……”守門的人不由得抖了一下身子，很快讓出了道。
一回到府裏，一種黑壓壓的壓抑感就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要鬥爭的氣焰也在身後慢慢升了起來。
步子剛踏回閣裏，王姨娘的身影便坐落於椅子上。
看她那被氣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模樣，方婷心裏劃過一陣快意。
“你，退下.……”王姨娘指著翠環有些氣呼呼地說道。
伴隨著嘎吱一聲，房裏的氣氛開始凝起了霜。
“婷兒，你這個不知羞恥的東西，今日竟然和世子……”王姨娘邁著較為矯健的步子來到方婷身邊，揚起手掌就要朝她的臉上甩去。
“難道和李牧上了床，就叫做知羞恥，識大體了嗎？”方婷牢牢地抓住了李牧的手腕，帶著諷刺意味的語言伴隨著冷冽的目光一起投放在王姨娘的臉上。
“她怎麽會知道?”王姨娘心裏一驚，下意識地那眼神往下落了落。
不可能，她不可能會知道！
很快，她又把思緒拉了回來，一臉鎮定的模樣仿若一個戲精一般。
“你在胡說些什麽？”為了增加一些底氣，王姨娘把抬起了一番，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架勢。
“你和李氏玩的那點技倆別以為我不知道。”對於王姨娘，方婷已經不想戴上麵具講話。
畢竟，區區一個姨娘，說的話和辦的事，根本占不了位置。
而且，不久後，就要入蕭府的大門，那兒還有一大攤子事兒等著自己呢！
“靠著女兒上床來換取兄長書院的名額。你可真是個地地道道的好母親。”
方婷繼續冷著臉，掐著調，諷刺道。
王姨娘一聽，手腕立即隨著方婷的鬆手泄了下來，且帶著震驚的目光，望著眼前有些陌生的女兒。
這才半天的功夫，方婷就和換了個人似的……實在是.……
“姨娘，要是沒事的話，就趕緊去歇歇吧。”
方婷向她擺了擺手，便帶著冷漠的身影坐落於椅子上。
“翠環送客。”
接著，伴隨著“嘎吱”一聲，門就被打開了，翠環動起手來也不含糊，直接將她推到了門外，然後再重重地關上了門。
翠環幹完事後，用力地拍了拍手，故作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我做的好吧？”
“好的很。”方婷衝她笑了笑了。
這個時候，“嘎吱”一聲，門被打開了。
方婷帶著機警的目光朝前看了一下，原來是貼身丫鬟櫻桃。
櫻桃進來後，帶著一種好奇的眼光看了翠環一眼，便把頭轉向了方婷，投望過去的眼神裏帶著一種不解。
言外之意是：難道我照顧的不夠好？所以你要請多一個人？
作為小姐貼身丫鬟的我，可不願意第三者的插足。
方婷在她的小表情裏讀出了該有的意思，一時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唉，手心手背都是肉！當初要櫻桃也跟著重生，那就不會有那麽多的麻煩事兒了！
算了，現在還是當做沒看到吧。
“這是我新買來的丫鬟，以後你和她可要好好相處。”
方婷抿了一口茶，眸子裏的目光略微往外散了散，莫名有了種心虛的感覺。
“你好，我是翠環。”翠環不願讓方婷難做，伸出手向櫻桃示好。
其實，在前世，翠環壓根和櫻桃不相識。
因為在方婷進蕭府之前，她就已經死了。
“哼……”櫻桃可是個有性格的小女子，這樣硬塞過來的友好，她可不接受。
方婷愣了愣，心裏不由得感慨：這丫頭氣性可真大，看來今晚要好好哄哄了。
“翠環，你現在按照咱倆先前的計策，送一袋春花糕到王姨娘的閣裏。”
方婷一想到待會兒王姨娘被氣的說不出話的表情，帶著快意的一抹微笑便掛在了臉上。
“好嘞。”翠環向方婷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後便帶著一股子興奮勁兒走出了門外。
打臉什麽的！這種有爽感的事，她最喜歡做了。
至於新的小夥伴櫻桃，那兒有小姐去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