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玉佩丟失
南宮昀臉色更冷:“你對周子侑的活動本領就那樣有信心?這樁婚事,且不說大周是否會同意,就是李明月,她也不會束手待斃!”
長歌冷笑:“束手待斃?南宮昀,聽你這話的意思,好像是我和她要鬥個你死我活一樣。”
“難道不是嗎?”南宮昀的聲音有些激動,“你知不知道她現在正在籌劃著……”他陡然止住了語聲,目光逐漸由憤怒轉為狐疑。
沉默了片刻後,他再度開口,帶了幾分試探的意味:“你是故意如此的?”
雖然知道以南宮昀的聰明,這事遲早瞞不住他,但現在似乎還是太早了些。於是,李長歌隻能轉身就走,以沉默作為最後的防線。
被她如此冷漠地對待,南宮昀薄唇抿緊,伸手猛然扯住她的手腕便是一拉。讓他奇怪的是,李長歌並沒有作任何抵抗,而是順勢靠向他的胸口。於她而言,這樣的反應實在是太不尋常,就算是被他說中了心事,她也不至於……
心念方動,他已經瞥到她手中的一抹寒光,本能地閃身避過,卻仍牢牢地抓住她的手腕不放,任由她手中利刃劃破了衣衫,寒風透入,涼沁沁的,卻比不過他心底的寒意。
李長歌的這般舉動,讓他一時間忘記了之前想要問的事,隻憤然低吼道:“為什麽,你為什麽一直都這樣對我,我自問不曾有對不起你的地方,甚至還……”他沒有再說下去,手掌慢慢收緊,恨不能將她捏碎在掌心中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女人一直用看仇人的眼神看著他,甚至步步相逼,想要剪除他費盡心思培植出來的勢力,一副要將他連根拔起的樣子。若是換了旁人,哪怕是李明月做了這樣的事,他早就反擊回去了,但是對於她,他卻一退再退。
連南宮昀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麽,隻是每次看到她那樣憤恨的眼神時,他就忍不住要去想自己是否在什麽時候傷害了她。
他一次次地告訴自己,在沒得到答案之前,不要輕易動手,所以,就耗到了現在。
就在他失神的工夫,她已然再度揚起手中的匕首,這一次他的躲閃沒能那樣及時,刀鋒劃開了衣衫的同時,還在肌膚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南宮昀眸色一變,準確地伸手鉗住了她拿刀的手,隻微微發力便讓她痛呼一聲,丟掉了手中的匕首。
“你……”他艱難開口,“是想要殺我嗎?”
長歌忍住腕上的疼痛,沉聲道:“對任何一個冒犯我的人,我都會這樣做。”雖然話是這樣說,但她的眼神卻出賣了內心的情緒,那種濃烈的恨意,像是火焰一樣讓她的眼眸變得更加明亮。
是的,想要殺了他,想要讓他身體裏的熱血沾滿雙手,甚至瘋狂地想要剖開他的胸膛,攫住他的心髒,看一看那裏麵裝著的,是否是致命的毒汁!
她知道南宮昀想要表達的什麽意思,或許他還存有一絲希望,希望能借用李明月的威脅讓她選擇妥協。確實,聯合南宮昀去對付李明月,會省事很多,但是,那絕對不是李長歌想要選擇的方式。
她要讓這兩個人,一起下地獄,讓他們像前世一樣,手拉手走向結局。
隻不過這一次,鋪設在前方的不會是流光溢彩的皇位,而是……李長歌自己曾沉淪其中的煉獄!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還有人在叫著“陛下”,聽上去像是之前和她分開的侍衛終於找到這裏來了。長歌的目光在手腕上微微一轉:“你還不放手,難道是真的要我叫人來,以冒犯主上的罪名把你關起來嗎?”
被她挑釁的語聲所激,南宮昀咬緊了牙關,卻不得不慢慢鬆開了手。
他手上的力道剛剛放鬆,李長歌就狠狠甩開他,自行回營帳去了。那天接下來的時間,她安排陸青和平安守在外麵,然後強迫自己服了一劑安神藥,便早早睡下了。
明天的飲宴,將是各方勢力的第一次交鋒,而燕國卻遲遲沒有任何表示,究竟是來還是不來?而大周似乎也沒有任何催促的表示,就要召開飲宴,似乎是有將燕國排除在外的意思,難道這次的結盟也有這樣的目的?
盡管服用了安神的藥湯,但長歌這一夜仍然睡得很不安穩,睡夢中仿佛聽到有腳步聲在營帳裏來來回回,又似乎有歎息聲在耳邊連連響起。明知道陸青守在外麵,不會讓人隨便進來,但那歎息聲如此真實,讓她迫切地想要睜開眼睛一看究竟。
然而安神藥卻在這時發揮了效用,讓李長歌墜入了黑沉無光的夢境中。
當她終於擺脫了困意睜開眼睛時,帳篷內仍然是漆黑一片,心底莫名其妙的焦灼一路順著血脈燃燒上來,讓她有種口幹舌燥的感覺。她呼喚陸青的聲音也十分嘶啞,還沒有掠過帳篷的風聲大。
長歌下意識地用手捂住喉嚨,仿佛是想要讓手臂給聲音注入力量一般,然而她還沒有開口,就已然察覺到了不對。
那一對龍鳳玉佩是開啟秦氏寶庫的關鍵,雖然最要緊的寶珠已然遺失,但它們仍然有可能被人所覬覦,所以她一直貼身帶著。但是她將頸中的紅繩拉出來時,末端卻隻剩下一枚孤零零的鳳佩,那龍形玉佩竟然不翼而飛!
那兩枚玉佩被紅繩串連在一起,繩未斷,怎麽可能丟失?唯一的解釋似乎是,確實有人來過這裏,將玉佩從她身上偷走了。
她本能地想要叫陸青進來盤問,然而最後還是硬生生地忍了下去。
如果那人是陸青放進來的,那麽事後再進行盤問沒有任何意義,她知道陸青的個性,她願意說的自然會說,不願意說的,就算是嚴刑逼供也沒有效果。倘若那人是瞞過了陸青悄悄進來的,就更沒有問的必要了。
那人既然能奪走她的玉佩,顯然已經有很多機會可以置她於死地,但是他沒有,甚至於連放在一起的鳳佩都沒有拿走,這又說明了什麽?
李長歌坐在黑暗中,握緊了僅剩的那枚玉佩,心髒卻抑製不住地狂跳起來。
是他,回來了嗎?